裴芩看到他脸色难看的过来,卖麻酱烧饼卖的正高兴,笑着挥手跟他打招呼,“呦!小萝卜!咋了?”
“我不是小萝卜!”王庭沉着小脸怒道。
“没长大的都是小萝卜!”裴芩拿纸包了个麻酱烧饼递给他。
王庭下意识的伸手接过来,有些烫手,交给小厮拿着,给他晾着热气。
裴芫在炸番薯丸子,看王庭脸色不好,就问他,“番薯丸子有晾好的,王小少爷要不要尝尝?”长姐有时候叫她们,蹦出一句也都是叫小萝卜,不知道从哪听来的。
王庭不悦的瞥了眼没说话。
裴芫就拿了小碗,装了小半碗,拿了筷子递给他。
王庭夹了吃,又把麻酱烧饼也吃了,全程拉着小脸,一脸的‘我不高兴’。
裴芩表示理解,世家大族的小萝卜压力是很重的,王家规矩大,王庭又不像常咏麟不用埋头念书考功名,他出来一趟都难。
等裴芩收摊回家,王庭不满的跟她道,“我叫庭哥儿!不叫小萝卜!”
在裴芩这,乖巧听话的都叫小萝卜,调皮捣蛋的都叫熊孩子!
王庭进屋坐了,眼神盯着裴芩,“常咏麟为啥一直住在你们家里?你卖手摇脱粒机为啥不找我?”
裴芩眨眨眼,“他们家有卖农具的铺子,手摇脱粒机也是农具,和手拉车算是一种类,就找了常家!”
“我们家也能卖!”王庭怒瞪着她。
裴芩就看着他笑,“所以我正准备让他们赶完手里的活儿,赶做另一种滑板!”
王庭就问,“啥样的滑板?”
裴芩就跟他描述了下游龙板,“…两个轮,不用借力就可以往前滑!”
四个轮的他还滑的不溜,她又弄出两个轮的。王庭瞪着眼看了她一会,“那你先教我!”
“好啊!”裴芩十分好说话的笑道。
王庭就坐在屋里,问常咏麟住在这,平常都吃啥,他也要吃。
裴芩就给他做了拔丝番薯,糖醋里脊,椒盐羊排,炒番薯梗子,蒸番薯叶和烫面包子。
常家各方面都不如王家,常咏麟和王庭也不常一块玩,见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羡慕,常咏麟笑眯眯的嚼着椒盐羊排。
下午裴文东和常咏麟去学堂,王庭就问常咏麟住在裴芩家里干啥?
“念书,学武啊!”裴芩也没瞒他。
“你会武功……”王庭话没说完,就想到她两招把他的小厮打倒的事,不满抿了嘴。
裴芩给他打了一筐子麻酱烧饼送他走,“过些日子我家挖番薯,你要不要过来?”
王庭眼神一亮,“啥时候挖?我过来!”
“那挖番薯之前,去县城送花生的时候,我叫你!”裴芩就道。
王庭沉了大半天的小脸,这才终于变成了笑模样。
早已经过了霜降了,地里的番薯叶子被霜打过,吃着都不一样的味儿了。孙全亮家喂的有猪,裴芩就让他们割了番薯秧子拉回家喂猪。她自己也摘了两麻袋的番薯叶子,回来晒成了干菜。
孙全亮家的看着,也想摘点番薯叶子晒成干菜,因为蒸的番薯叶子还是很好吃的,能晒点干菜,冬天也多个菜吃。就拿了麻袋,带着俩闺女去摘番薯叶子。
因为割了不少番薯秧子,裴芩之前也摘过,孙全亮家的就从地尾挑着摘,还没走出多远,就见有番薯秧子死了,拔起来一看,地下的番薯被人挖了,秧子只是还插在土里,没有了根,又被霜打了,就死了。
“有人偷挖了番薯?”裴茜听着,一下就跳了起来。
孙全亮家的忙解释,“我们从早到晚都看着的,我当家的晚上也会注意着,靠着地头那边,就被人偷了一颗。”看裴茜脸色阴沉难看,她很是忐忑。之前番薯也给他们家送了几块,婆婆还在面馆里干活儿,他们却没看住地里的番薯。
“就偷了一颗?白菜没丢吧?”裴芩问。
“白菜没有丢!就是番薯被偷了一颗!”孙全亮家的连忙回道。
“番薯该挖了,有人好奇也是难免的。你们回去好好盯着点吧!”裴芩小时候也干过偷瓜挖番薯摘果子的事儿,指不定谁家的小娃儿好奇嘴馋,跑到晚上跑到地里挖了一颗。
见她没有追究,孙全亮家的连忙道谢,又保证回去一定好好看着,连忙走了。
“说不定是他们自己偷的呢!你竟然连问都问,就放她们回去了!?”裴茜怒道。
裴芩白她一眼,“偷个瓜摸个枣的,哪值得大张旗鼓。再说番薯挖出来,也会给他们家些,犯不着偷那几块!”
裴茜怀疑孙全亮家偷的番薯,也是随口那么一说,真要说起来,她更怀疑老裴家的人,或者后山村的人。因为后山村到太平镇,只有二里多路。她们那五十亩地和后山村的地顶地头。
可白天都有人看着,谁夜里偷了一颗,也没法查。买个田庄倒便宜很多,只是她们现在手里也没那么多银子。只能让孙全亮家的人看紧点。
许久没上门的墨珩又过来了,“酱油作坊建好了吗?”
“刚上梁盖瓦。”裴芩回他。
墨珩默了下,“等作坊建好,我帮你去看作坊吧!”
裴芩挑眉。
没听到她的回答,墨珩垂眸道,“孔老爹的外孙子要成亲,要修葺房屋给他们成亲用。”
“所以把你们赶了出来?”裴芩道。
“你作坊里面肯定要人看守,我帮你看作坊,不要钱。”墨珩抬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