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站了会,才离去找文初雪。
他去到文初雪那里时,见到她正抱着儿子坐在秋千上走神,本是白嫩无瑕的左颊上,已起了刺目的红印。他走到她面前,她才回神抱着儿子站起身:“你来了。”
霍淩淮看了她的脸一会,才道:“可上了药?”
她点头,不由细细地看起他眼里的神色,却仍是看不出他是否有心疼她,便垂眸佯装无异色地问道:“要走吗?”
“走。”
“嗯!”文初雪将颀儿交给丫鬟,低头跟在他身后离去。
自上一次,他要过她之后,他已比以前好了些,会偶尔过来这边陪陪他们母子,只是他的话总是不多,她自己也不是爱说话之人,两人在一块时,便沉默居多,这次亦是。
两人上了马车,文初雪看了看仍旧冷酷沉默的他,便也看向窗外。
马车南行间,文初雪忽然见到正牵手一起,似乎在逛街的江以湛与虞秋,恰巧虞秋也朝她看了眼,她见到虞秋眸中的惊讶之色。
霍淩淮意识到文初雪的异样,转头从后窗看去。
见到江以湛夫妇俩,他的目光只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会,便漠不关心地收回。
文初雪知道他与江以湛是敌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暮王府的马车由文府正门前停下,文初雪与霍淩淮一前一后踏下马车,门口的人见了,惊诧过后,立即转身进府中去通报。
首先迎过来的是文府的管家,他招呼着霍淩淮进入正厅,为他沏茶。
文初雪一直低着头,似是在紧张。
文老夫人许久后才迟迟踏入正厅,她沉沉地看了文初雪一眼,便过去朝霍淩淮行礼:“老妇见过暮王爷。”看起来有礼,脸却是板着。
霍淩淮不在意这些细节,只道:“我将初雪送回来,择日迎娶。”
文老夫人闻言自然是喜的,她也不拐弯抹角,既然走到这一步,事情自然得问清楚:“事已至此,老妇便也不再计较什么,只是不知王爷是打算给初雪什么名分?”亲自把人送过来,看来是很重视。
霍淩淮稍一琢磨,才知对方说的是什么,便道:“自然是正妃。”
事实上,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想着他应该娶文初雪。文老夫人谈到这个,他才想起他作为一个亲王,娶一个人可以有几种意义。
他无所谓正妃侧妃,人家想要正妃,那便正妃。
有他这话,文老夫人心里有再多的怒,再多的怨,也消散得差不多。她瞧了瞧文初雪,不得不觉得这丫头长这张脸,倒也是一种福气。
文初雪没问过霍淩淮这个问题,当下他如此一说,她亦是高兴的。接触到老夫人锐利的目光,她知道接下来一顿大训是少不了,便压下不安,福身道:“我先回去了。”
文老夫人冷道:“老实待着,莫再乱跑。”
“是!”文初雪颔首离去。
霍淩淮看着文初雪的背影离远后,也道:“我也回去,婚事再议,老夫人告辞。”他抬手作揖后,迈步便走。
见到他这态度,文老夫人不悦。
她未因他的作为与他甩脸色,他倒是还端着架子。她没有去送他,只从中堂上坐下,琢磨着一些事。
文韦在外忙于公事,一时赶不回来,当下只有祁氏带着一双女儿快步进入。
文晓玥见正厅里只有祖母,便问:“暮王呢?”
文老夫人未语,后来祁氏问道:“暮王是将初雪送了回来,打算明媒正娶?娶为正妃?”
文老夫人应了声:“嗯!”
祁氏闻言垂眸压下气愤。
文晓玥得知此事,自然不悦,不由道:“他堂堂一个……”
“晓玥!”祁氏打断她的话。
文晓玥只是单纯看不得文初雪好,文晓欣想得就比较深,文初雪不仅毁了名声,还要嫁给别人,她乐见其成,却也觉得不安。因为文初雪这事犯得太大,定然会影响她们姐妹俩。
事实上,该想到的,文老夫人都已想到,她仍是极为在乎文家的脸面。她心里琢磨着,文初雪已与暮王生孩子这事得与暮王那边商量商量,尽量淡化。
她决定找机会与暮王说,却未想暮王将文初雪送回来后,暮王府那边便再没了其他动静。
眼见着半个月过去,亦是无音信。
这日是八月十五中秋节,隔壁堇宁王府的虞秋过来由文府的正门踏进,她直奔文初雪的院中,过去就亲昵地抱住对方。文初雪见了,不由紧张道:“动作别如此风风火火,你有身孕。”
虞秋只笑道:“今晚和我们出去玩吗?”
文初雪掩下眸中暗色:“不出去了,你们玩吧!”
虞秋其实知道对方心情不好,因为暮王自将初雪送回来后,便失了音信,婚事也没有议过半分,初雪怕是不安了。她不想点破,只失望道:“那好吧!”她有让江以湛派人去查暮王府那边的情况,等有了结果再说。
她拉着文初雪坐下,问道:“最近家人待你如何?”
文初雪道:“还好,自上次大训过后,便没人过问我。”
虞秋点头:“那就好。”
她在这里陪了文初雪好一阵,见天色差不多才离去。
她回到王府,与江以湛一道去了醉夕院,她进入风月的房间,见到在擦剑的风月,便过去挽住对方胳膊:“姐,一起去玩吧?”
风月收了剑,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