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然心跳得很快,却仍是平淡地回,“忘了。”
秦悦眯起眼,大手扣住她的后脑,一边啃上她的唇一边恶狠狠地说:“那我就让你记起来!”
他发誓,今天晚上一定要收拾到她求饶,再说出那句话为止。
谁知道还没热完身,就听见鲁智深跳到大门口吱吱叫唤,然后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两人吓了一跳,连忙整理好衣服坐起来。苏林庭一进门,就看到两个人表情尴尬地并排坐在沙发上“迎接”他,心里一阵怀疑,却还是笑着对秦悦说:“我听说你今天遇险了,所以特地提前回来看看你,怎么样,没事吧?”
秦悦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还是扯出个笑容,咬着牙回:“没事,谢谢苏叔叔关心。”
这时,苏然然腾地站起来,说:“我先回房了。”
秦悦差点没忍住追上去,可又被苏林庭拖着问东问西,直到半个小时后才放过他。
秦悦心烦意乱地靠在沙发上,想到自己期盼已久的夜晚就要这么过去,心里像猫爪在挠。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发现秦慕发来了一段视频。
当他看清视频内容,立即坐直了身子,额上沁出冷汗。
很快,秦慕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脆弱:“sammi被他抓住了,他让我单独去见他,不能再让其它人因为我而出事了。这件事,必须由我亲自了结。”
秦悦沉默了片刻,斩钉截铁地说:“我陪你去!”
☆、52|
空旷的仓库里i被捆绑着坐在一张椅子上,垂着头,长发散开,美丽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突然,她惊恐地瞪大了眼,被塞住的嘴发出歇斯底里的“呜呜”声,肩膀发着抖拼命往后缩。
可一个黑影还是很快走到她身边,那人手里拿着一只铁钳,然后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拉,一把拉开塞住她嘴上的布,用那只铁钳毫不犹豫地伸进她嘴里,不一会儿,一颗带血的牙齿就被拔了出来……
i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鲜血从她嘴角流了下来,又被那只手一点点抹到她唇上,仿佛猩红色的唇膏。
然后,陈然转过身,对着镜头把那牙齿扔了过来,又笑着说:“从现在起,每过一天,我就会让她身上少一样东西。想要救她,你就一个人过来,不许告诉警察,等我和你联系。”
短短的一段视频放完,明明是骄阳似火的六月,屋里的四个人却都觉得被寒意浸透全身。
秦慕已经是第二次看这段视频,可还是控制不住情绪,紧紧攥住拳头,深呼吸几口,才对着陆亚明说:“这件事我本来想自己解决,但是我弟弟坚持要让你们知道。我今天收到他发的短信,让我明天早上8点开车到人民广场等他的下一个指示。他还说如果发现有警察跟着,就会马上杀了sammi离开。”
陆亚明目光凌厉,“韩森这个人手段毒辣,又凶残狡猾,他既然是冲着你来的,你贸然过去会非常危险。你放心,我们会帮你安排好一切,明天,你需要带上监听和定位设备,我会派便衣暗中跟着你的车,一定会确保你和人质的安全。”
他又对苏然然说:“你和鉴证科的同事好好分析下这段录像,看能不能通过环境对比,找出他们到底藏在哪里。”
他又扫了眼吊儿郎当坐在一旁的秦悦,继续说:“其他闲杂人等就不要搀和了,人多了,反而容易添乱。”
秦悦双目微眯,又斜斜挑起唇角说:“不知道上次是谁带着一整队人马,还是眼睁睁让韩森杀了人逃走。只靠这样的人保护我哥哥,我可不会放心。”
这件事正是陆亚明最大的痛处,他被气得脸色发青,指着他正要开口,突然看见对面的苏然然冷冷地瞥了秦悦一眼,只这一眼,秦悦立刻就噤声坐正,刚才的嚣张表情一扫而空。
目睹了这一幕的陆亚明感到无比惊诧,连下面的话都忘了说了,还是秦慕接着说:“我已经通知韩森,我会和我弟弟一起去,他没有拒绝。韩森就算再狠,毕竟也只是一个人,我们有两个人一起,又做了完全的准备,应该有办法应对。”
“还是很危险。”这时,一直没发言的苏然然突然开口,表情虽然还是冷淡,可这语气却清楚地透露着她的不满。
秦悦立即就乐开了花,朝那边飞去一个媚眼,“你舍不得我啊。”
“咳!”秦慕连忙掩唇重重咳了声,又朝他瞪去一眼:你就不能注意点场合!
“好了。”陆亚明实在看不下去了,抬了抬手说:“那就先这么定了,我待会儿告诉你们监听仪器怎么用,明天你们出发前就带上,我会派人密切跟着你们的车,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第二天,秦慕和秦悦带上监听仪器,在车上装了定位,开到了人民广场的约定地点。可刚到就接了个电话,让他们把手机留在车上,然后换上指定的另一辆车。
这么一来,定位基本就完全失效了,两人不确定新换的这辆车有没有被韩森监听,也不敢多做交谈,只能沉默着往前开,幸好从后视镜能看到,陆亚明派出的便衣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的车。
谁知就在车停在一个红灯路口时,秦慕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陈然的声音传来:“闯过去,不然她就得死。”
秦慕听得愣住,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时,电话里已经开始倒数:5,4,3,2……他把心一横,一脚踩上油门闯过红灯,弄得后面跟着的便衣顿时乱了阵脚,想要跟上去却被前面的车拦住,急得对着通话器大喊着:“你干什么!这样我们跟不上!”。
秦慕抿着嘴不发一语,电话里陈然的声音却听起来很满意,继续指挥着:“很好,保持这个速度,右转……”
于是,车外的景色渐渐从热闹转到荒僻,秦慕和秦悦一路只用眼神交流,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陈然的监视之中。一定不能让他发现还有监听器的存在。
另一边,陆亚明在市局指挥室接到便衣跟丢了的回信,气得把电话摔在桌上,心里始终安定不下来,于是去找正在陪着鉴定科反复查看那段视频的苏然然,看那边有没有找出线索。
推开门,苏然然正对着荧幕和一个同事说着些什么,一看陆亚明进来,立即带着激动说:“陆队你来得正好,你听这一段。”
她把那段sammi被拔牙的段落又播放了一遍,这次特地扩大了背景音,可以明显听出环境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这会是什么?”陆亚明皱眉问。
“听声音和频率,我觉得是一条河。”鉴定科的张璐分析。
“可是仅凭外面有条河,也很难确定具体位置。”
“你再看这里。”张璐指着背景里的一个气窗,把那个画面技术处理后拉大,可以看出窗外是一个高高的铁烟囱。
“这个烟囱里是没有烟冒出的,拍这个视频的时候是大概下午4点,如果这里是个工厂,这时候应该正在开工,所以,说明这个工厂明显是被废弃的。”
“废弃的工厂,旁边有条小河的……”陆亚明的眼睛亮了起来。
“再加上之前跟踪到的大致位置,我觉得是可以找出定位的。”张璐补充道。
“好,那你们就快做!”陆亚明手心交握,对这个进展感到非常兴奋,扭头却发现苏然然一直盯着荧幕没有说话,于是奇怪地问:“小苏,怎么了?”
苏然然指着荧幕上被放大的陈然的脸,说:“你觉不觉得,他的表情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