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摸了把某人的脸,惊了:“怎么还哭了?!”
被她几句拒绝的话说哭了?哭得那么可怜,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这可叫她这个老母亲如何安得了心啊。是,她的错,她还有妹妹,白睢却没有一个亲人,他若需要她就应该多陪一陪的。
一巴掌轻轻甩他脸上:“喂,三岁的小娃娃,还不把眼泪收起来。将来做了堂堂正正的天子,做了别人丈夫,当了孩子他爹,难道还要找我哭不成。”
某人把脸闷在被子里,生气地瞪了蹬腿:“不想看爷爷哭你就走,又没拦着你。”
笑了,苗小柔拉过来被子,给自己盖上:“想看想看,谁说不想看了,你快哭,我就在这儿看着。”
她就这么认栽了,钻进被子做好了陪这爱哭鬼睡一晚的准备。脸这个东西,她不要了,什么矜持,什么操守,从她在船上为白睢奋不顾身那一刻起,就都不重要了。
白睢哽咽着,才不要她的施舍:“你就是想看我笑话,我才没那么蠢。你还不赶紧走,少操爷爷的心。”
苗小柔:“我偏要操心,来,让奶奶看看眼泪还止不止得住。”强行把白睢掰转了回来,用手掌擦擦他的脸,却又嫌弃地赶紧把泪水抹他衣服上,嘟囔了句,“哭包一个。”
白睢气得又要转身,她一着急便用了把力气,将这哭包揽了过来。一时没控制好力道,竟揽进了自己怀里。
苗小柔:“……”
白睢的额头贴在她的锁骨上,挂在脸上的泪浸入了她的中衣:“……你放开爷爷。”
苗小柔:“嘁,奶奶疼乖孙,不放。”然则她内心真的想放,脸红了个透彻,可又怕一旦放了这小子还跟她来气,只得反而收拢了手臂。
效果是有的,白睢终于不跟她斗嘴了,安静了一阵便小声打起鼾来。她暗暗叹口气,慢慢挪开贴在一起的身子,羞得面红耳赤。
可偏有一只爪子拽着她的衣角,她又离不太开,只得保持着这不近不远的距离,合上眼,胡思乱想了一阵渐渐进入梦乡。
她睡着了,那原本在打呼的某个三岁哭包却睁开了眼,没忍住露出个得意的笑,带着点阴谋得逞后的奸邪味道。
同床共枕了,下一步是什么?他可什么都没做,也没有提任何要求,大彪非要给予关怀,那他只好受着咯。
白睢实在太清楚苗小柔的弱点了,精准出击,一击毙命。她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但对自己人却比菩萨还包容,跟郭慧心的无差别博爱,是有本质区别的。
坏处就是,容易不小心把自己卖了。
勾唇笑笑,把她的小手包在手心里,一起乖乖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白睢:“都说了爷爷是王者段位,把把人头狗mvp!合法虐泉,谈何心虚。”
苗小柔(很方):“女主角为什么会有男友力这种东西?狍子属性又是什么鬼?我的剧本敢说没问题?”
——
三岁不要高兴太早,小心明早你家大彪搞事情→_→
——
满足你们撩一波。写哭了,被大彪(的智商)感动哭了。
第42章
苗小柔睡得不深不浅, 醒来两次,都给这个老爱踢被子的讨债鬼重新盖好了被子。寻常她是不会半夜醒的,只在照顾妹妹们的那段时日会自觉醒来,而今又摊上个孙子需要关照,自然而然睡得不太实在。
白睢那脸老往她胸口埋,每睡醒一次她就往后挪上一分,第三次醒来,倒是没有谁的脸埋过来,却有一双手在弄她的衣带子。
清晨朦朦胧胧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把白睢的脸照得清清楚楚——他一脸专注地在研究那两条带子,眉间隐隐显出些许困惑,那贼兮兮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招呼一下。
“啪——”
苗小柔用一记耳光跟他打了个招呼。
“嚯!”白睢被打得一个打挺翻坐起来, 捂着脸颊还一脸茫然。再一看,苗小柔已经醒了, 正瞪着那双大眼睛,眼睛里是冰火两重天。
“你打我干什么!”
“还好意思问我?”她坐起来, 把自己松垮垮的衣裳带子重新拴好,拴得紧紧的,稳定的音调下隐藏着她的怒火。
她担心这蠢货,抛开男女有别的世俗伦常哄他入睡,只希望他能在自己这里获得安宁, 别被身上的大山压垮,可这混蛋倒好,趁她睡着了动手动脚。
就是帮她系个带子, 怎么……意识到自己被冤枉了,白睢汗毛都急得竖起来了:“我没有!”
“还说你没有,当场抓到你,谁给你的脸面辩解。”她气得看都不想看他,从脚边抓过来外衫给自己套上,一刻也不想多呆。
“我真没有!”白睢站在床上,急坏了跺了两下床板,见她不听,干脆光脚跳下去拦住她的去路,“爷爷是那样的人吗?!看你带子快松了,担心你翻个身这中衣就散架,露出里面的……肚兜,还是……肌肤的……我若瞥见了,那才是完了个蛋!”
苗小柔也不知该信他还是不信,反正她就是生气。自己好好一个姑娘家,出于关心,一时心软竟然陪着睡了一夜,事后冷静下来没有说不害羞懊恼了。一睁眼便出了这种说不清的事,她要是就这么算了,岂不成了她轻浮。
“我不管,你就是个混蛋——让开!”
白睢拦着不让走,有理不怕:“苗大彪!小爷没有就没有,你以为全天下就他林恒是君子么,小爷也是!小爷比他还君子,被烟熏黑了心才会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她自己来陪床,他昨晚上除了拉拉小手可规规矩矩什么都没干,诓骗她也不过只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想分开罢了。
那肮脏的歪心思,半点都没存过。
苗小柔听不进去他解释,已经一把抓起了她的算盘,扬起来想揍人,小脸儿气得一阵儿白一阵儿红:“你提林恒做什么,关他什么事?”
提都不能提了是不是?他偏要提,扯着嗓子跟她较劲:“没有就是没有,爷爷在书院可不是没见过他听那些龌蹉师兄谈女人,光听不说就是君子么。我呸!”
林恒?
什么意思?
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