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晖院中,姜侯爷正与姜娆说着话、品着茶。
姜娆腰杆挺直,脖颈纤细修长,拿着蒲扇,正在煮茶。
氤氲的热气四散,女郎雪白的玉面染上一层薄薄的绚烂的粉。
青丝垂腰,云鬓上的步摇随着她轻晃蒲扇的动作而微微摇曳。
束腰的红带曳地,这一抹红,如女郎的容颜般姝丽。
“姑父,侄儿又不请自来了,找您商讨一些事。” 晏安一进去屋子,径直映入眼帘的便是姜娆的身姿。
女郎唇红齿白,说不出的灵动润秀,白皙的玉指轻轻扇着蒲扇,袅袅的热气散开又聚拢,倒为她添了一层朦胧的美感,宛若置身云雾中的佳人。
“表哥,快来。” 姜娆冲她盈盈一笑,这一笑,好似春风拂来绽开的海棠,娇嫩.欲.滴。
晏安桃花眼中不自禁笑意更浓,在姜娆身旁坐下,“茶香清冽,表妹茶艺精湛。”
姜娆唇畔噙笑,为他倒了一杯茶,“还没有尝到味道呢,表哥就在夸赞我。”
晏安见过许多人煮茶,对世家贵族来说,煮茶不是单纯的煮茶,更多的是一种比拼,这是世家贵女、郎君必须掌握的技能。
可在他看来,无一人煮茶的时候比姜娆好看。
姜娆微微垂首,露出修长的脖颈,氤氲的热气蕴在她如画的眉眼处。
春笋般的指尖拿着蒲扇轻晃,动作优雅又从容,整个人宛若春日和煦春风里的花儿,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晏安拿起茶盏小呷一口,毫不吝啬的称赞,“醇厚清香。看娆儿煮茶,就如观仕女图般,非常好看。”
姜娆笑看他一眼,“表哥喜欢,那就多喝几杯。”
“咳咳。” 又是几声轻咳。
姜侯爷打断了晏安与姜娆的对话,自打他与晏氏来到了晏府,姜娆时常伴在他们二人身边,倒是不经常与晏安见面了。
姜侯爷觉得,晏安故意打着商讨事情的幌子,以便来这里与姜娆见面。
啧,姜侯爷冷眼看着晏安,恍若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是这么插针见缝的在晏氏的几个哥哥和父亲面前刷存在感。
晏安听到姜侯爷的几声轻咳,温润一笑,“ 姑父,侄儿来找您商讨一些要事。”
“你这几日,已经来找我商讨过无数次要事了。” 姜侯爷言简意赅的指明。
听到这话,姜娆嗤的笑出声,她趁着姜侯爷不注意的时候,朱唇无声的对着晏安道:“羞不羞?”
晏安面上倒不见尴尬,俊逸的脸上仍带着清朗的笑,“侄儿仰慕姑父,这才忍不住前来找寻姑父。”
这臭小子,挺会拍马.屁。
玩笑过后,晏安神色端正,“侄儿此次前来,是为了与姑父商量祁恒。”
在姜侯爷未来开封之前,他收到了姜侯爷的信,信中言发现了祁恒囤积兵马的据点。
晏安又道:“祁恒身为皇子,却做出这等为人不齿之事,侄儿虽教训了他一顿,但难免他怀恨在心。”
姜侯爷点点头,他的两个女儿,被绑走皆与祁恒有关,所幸姜娆与姜绾命大,安然无事。可若没有被人救下,那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既然祁恒的把柄在他们身上,就由不得他们拿来大做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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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中,顾贵妃叮嘱祁恒,“你已成亲了,即便你再不满意明熙,可凡事要有所收敛,表面功夫要过得去。你看看,你们俩在太子的东宫门前大打出手,成了全开封的笑话。如今谁不知道你三皇子宠妾灭妻、夫妻不和。”
祁恒冷着脸不发一声,顾明熙抓花他的脸,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没有留下疤痕,不然面上有疤的皇子,怎可成为下一代帝王。
顾贵妃数落道:“你这个倔脾气,你惹出的事端,已传到你父皇耳里了,去向你父皇赔个罪。”
祁恒冷冷出声,“儿子才不愿意去,若不是母妃您执意让儿子娶顾明熙,也不会发生这些事,顾明熙就是个泼妇,蛮不讲理。”
顾贵妃揉了揉眉心,“ 母妃还不是为了你着想。”
她长叹一口气,“也不知你父皇又是怎么了,自打那次母妃让他为你赐婚后,这么长时间,他一次也没来母妃的景阳宫。你父皇心中,是越来越没有咱们母子的位置了,被那些小贱.人和太子分了心。”
闻言,祁恒皱着眉头,“当日可是母妃说错什么话,惹怒父皇不快了?”
“不曾。”顾贵妃摇摇头,她思来想去,自认当日没有在祁宣帝面前说错什么话,她并不知道,祁宣帝已知晓她向他撒了谎。
顾贵妃面色狰狞,狠厉的出声,“你父皇是指望不住了,恒儿,你可要做好准备,若真有什么异动,太子的位置咱们势在必得。”
祁恒道:“儿子心中有数。”
他出去景阳宫,去了文德殿,恰好遇到姜侯爷也在。
祁恒脸上挂着笑,装模作样作揖道:“见过姜侯爷。”
“微臣何德何能,岂敢受三皇子一拜?” 姜侯爷没有什么好脸色,“ 微臣的小女被三皇子带走藏起来,微臣的夫人迄今想起来仍一阵后怕。三皇子若真的对微臣有一分尊重,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听到姜侯爷这一通数落,祁恒还没来得及出声,祁宣帝首先面上挂不住,他是天子,至高无上,金银权势他已达到了顶峰,唯一在意的便是天子的威望和名声。
“这事是恒儿对不住爱卿,朕知爱卿爱女心切,今个朕当面向爱卿赔罪。”
姜侯爷作揖道:“陛下严重了。微臣还有一事,要禀告陛下。”
祁宣帝道:“爱卿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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