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古时陨星即为天灾,而这星象之说,唉,足可见仲朝时至今日,不受上天庇护,只有我天山教……”

池罔听着青龙使即兴发挥,张口便说了一盏茶功夫,都没有一句重复的洗脑传教,心中不得不暗暗感叹——这人文采是真的好,连草稿都不用打,就能如此流利通畅,要是用文字写出来再琢磨加工,不知道得好成什么样。

天山教对北境百姓的洗脑如此成功,不知道这位青龙使,占了几成功劳?

青龙使天南地北地一通传教后,终于把这拐到不知道哪里的话题,给硬转了回来,“那淫僧趁着昨夜陨星雨之时,潜入我教,偷窃了我教的宝物,我身为天山教青龙使,奉教主之命彻查此事,要把丢失的宝物查回归还。”

青龙使眯眼道:“你出现在他床上,还这样子……嗯,你和他没关系,我才不信。”

青龙使一甩高马尾,扭头说,“你们进来,这屋子里找一下。”

几位天山教教众闻声而入,干脆地开始在这毡房中搜寻,过了一会,教众向青龙使汇报道:“屋中没有。”

青龙使的目光慢慢转到了池罔身上,“那现在这屋子里只有一个地方,还没搜过了。”

池罔冷漠地看着他。

池罔:“砂石,你说如果我这一路,打出去可以吗?”

砂石却严肃起来:“这是排行榜第三的青龙使,而且同在前十榜上的第八位和第十位——玄武和朱雀两位天山教教使,现在就在附近,这里就是天山教的地盘,根据我的初步估算,你武力脱困的概率在60%。”

“不,是百分之百。”池罔平静道。

砂石也耐心解释,“有自信是好事,但是现在的局面,确实存在风险。”

“而且这次升级后,我调整了一下资源的分配方向。”砂石说,“为了避免你再出现任何问题,我会优先关注你的身心健康,以及你的个人安全,这是我侧重的方向。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池罔打断道:“别废话,说重点。”

砂石委委屈屈道:“你嫌我唠叨了……池罔,我只是想说,不要小看面前的青龙使,他在短短几年间,就做到整个鞋教第二把手的位置,靠的不只是武力,更何况他还有后援。”

青龙使见池罔久久不答,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理解理解!但是你也得配合下工作呀,我亲自给你搜身,总可以了吧?”

他甩着高马尾,慢慢走近了池罔,态度似乎很平和,“你放心,不该碰的地方我都不多碰一下,不像淫僧那样对你,我保证我手脚都很规矩的。”

眼见青龙使伸手过来,池罔抬手格挡,那是一个拒绝的姿势。

青龙使也不是正常人,他一愣之后,居然捏着嗓子尖声道:“没事没事,我理解我理解,你身心备受创伤,现在不想被男人碰……那你把我当女人就好了,小哥哥来吗?”

池罔被这动静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鞋教里头,都是像青龙使这样的神经病吗?

神经病不可怕,就怕神经病有文化。

池罔拒绝的动作太明显,这青龙使居然委屈了,他一张嘴,差点再口述一篇万字长文,所幸外面有人进来,及时制止了他的临场发挥。

毡房的帘子被拉起,冷风吹进温暖的房间,众人回头看向门口身形高大的男人。

风云山庄庄主插着手站在门边:“青龙使,这是昨日在我酒馆里喝酒的客人,我能保证他与贵教宝物失窃一事,没有任何关系。”

短短一瞬间,庄主风云铮与青龙使交换了一个眼神,风云铮轻轻点了点头。

砂石欣喜道:“他看起来是你这边的,第一第二联手……打他娘的第三第八第十,稳了稳了,我觉得你想打出去的话,现在是个好时候。”

池罔冷漠:“欺软怕硬,怂也就罢了,你能不能动动脑子,现在是打不打的问题吗?”

被再度鄙视的砂石,汪地一声哭了出来。

北边地头蛇发话了,到底还是有分量。

青龙使收了长枪,又看了池罔一眼,便说:“唔,既然风云山庄的庄主都开口了,那我自然是要卖这个面子的……兄弟们,我们出去了。”

说走就走,青龙使也是个果断人,很快就带着天山教的人走干净了。

风云铮见他们走远,才转向池罔,好奇问道:“池公子,你的药箱呢?难道被天山教的人给抢了?”

池罔诡异的沉默了片刻,因为他也在想——对啊,他的药箱呢?

昨天那秃驴不知道怎么把他弄回来的,可是……真的就只是把他的人带回来了?那他放在雪地里的药箱、和老计的那酒坛子呢!?

池罔心中默念了一句“何须惊慌”,对风云铮一点头“多谢,晚点找你”,就头也不回的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万幸半山腰处,他的酒坛子和药箱依然还在原地,池罔确定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

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池罔解开了衣扣,手探进暗袋。

他难免不疑惑——那和尚特地引开天山教的人,究竟在自己身上塞了什么,才让天山教的人如此忌惮?

作者有话要说:

青龙使义愤填膺:淫僧!

池罔:嗯,淫僧。

子安绝望道:……贫僧究竟做错了什么?

第34章

天山城, 计氏酒馆。

青龙使拍开一坛新酒, 连碗都不用,就直接抱起酒坛来,豪放地开喝。

他的面具放在一边,露出十分明媚英气的面貌, 高马尾扎在脑后, 长枪放在身边。

“风大哥,这批去年的大曲酒,现在开封享用,味道还真是不错。”

风云铮慢慢道:“小青龙,今天随便喝, 我请你。”

青龙使喝酒的动作瞬间停住了:“我一次喝你四五坛都算少的, 今天怎么这么大方?无事献殷勤,你这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