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阿蔻得到肯定的答复,四下打量一番后,大步走到堆柴的木棚处,从堆得整齐的木柴里抽出根木棍,仔细掂量,再三确定奶奶用着能顺手后,便把木棍插放到奶奶的腿边处,若无其事的抱着肉乎乎的团子进屋了。
鱼奶奶看看脚边插进硬土地面里一半的木棍,再看看小孙女的背影。
心情美哒哒,就说蔻囡会疼人,看,怕她累到,还贴心的准备好了棍子。
转过头便眼神危险的盯着在场的母子三人。
鱼海缩着肩膀讪讪,“奶,干嘛这么看着我?眼神挺渗人的。”
鱼阿蔻进了客堂旁边的厢房,看到堂姐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手给肚子上搭着衣服睡的正香的波波打扇,一手抹着眼泪。
鱼溪听到脚步声回头,瞧到是堂妹,连忙低头了把眼睛,抬头强笑,“蔻囡快把涛涛放下来,大热天的他就是个小火炉。”
鱼阿蔻侧头看向右肩处的涛涛,见不过几步的功夫,这小家伙就含着大拇指趴睡熟了,不由失笑,轻轻的把小家伙放到床上。
涛涛哼唧两声,歪头睡了过去。
外面突然响起声凄厉的哀嚎,吓得屋内的一大三小都是抖了抖身子。
鱼溪虽被吓到,第一反应却是弯下腰给并排躺着的双胞胎揉耳朵、顺毛。
鱼阿蔻掀开窗户上挂着的布帘子一角,冲外面轻声喊着,“奶奶,波波和涛涛睡着了。”
言下之意是,你可以放心的揍了。
喊完无视外面的反应,光明正大的把布帘卷起来。
从墙上挂着的奶奶衣服口袋里找出钥匙,用钥匙打开掉漆小立柜,从里面拿出零食包袱,拉着杏仁眼肿成杏核眼的小堂姐坐到窗前。
抓出把瓜子塞到小堂姐手里,笑眯眯道:“边吃边看奶奶为你出气。”
鱼溪满头问号,眼睛暼向外面,顿时惊的站起身子扒着窗户看。
嘴里连连呼唤,“阿蔻、阿蔻……”
鱼阿蔻再次把她扯坐下来,把剥好的瓜子仁塞捂她嘴里,竖起食指放在嘴边。
“嘘,奶奶在锻炼身体呢,你不能出声打扰到奶奶的兴致,没看隔壁的周婶子和栓大嫂都没露头吗?”
鱼溪:???
不对吧?她奶哪是在锻炼身体?明明是在帮她哥锻炼身体,没看她哥往日里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这会都狼狈的耷拉到眼角了?
不过明智的不再出声,和妹妹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
鱼奶奶这会挥着木棍,棍棍朝大孙子的背后夯去。
鱼海伸出胳膊挡着虎虎生风的棍子,叫屈,“奶你为啥打我?我啥都没做…”
孙霞想上前拦又不敢,急得在一旁搓手,心疼的道:“对啊,娘你这又是发啥邪火…”
李红眼神闪烁,尽量弱小自己的存在感。
鱼奶奶知道重孙睡着了,也不再压着声音。
边夯边骂:“为啥打你?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鱼奶奶收回举着的棍子,指着那边缩成鹌鹑的李红说:“我宋花,从来不干磨搓儿媳妇的事,不仅不会克扣她们的吃穿,更不会上手动她们一指头。”
隔壁周婶子家传来小小声的赞同,“对,我鱼婶可是全村数一数二的好婆婆,谁不盼着…唔…唔唔…”
明显是被人捂住了嘴。
屋内的鱼阿蔻满脸黑线,所以周婶子一直躲在暗地里吃瓜呢?
怪不得两家离这么近,今天却没有一点点反应。
鱼奶奶当听不到,继续说:“你娘当年做错事,我揍的是你爹,所以这会你娘和你媳妇犯错,我揍你没啥不对的吧?”
鱼海躲到面色不好的孙霞背后,露出头讨好,“奶,李红她做了啥错事,你说出来我改,不,是她改!她要是不改我抽死她!奶你放下棍子,别等会打我累到了,我被打没啥,把你累中暑了就是孙子不孝了。”
“还有我娘,我劝她改!”
孙霞嘀咕,“我没做错什么啊…”
鱼奶奶脸色黑成锅底,“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们不带孩子就不带,我还怕好好的孩子被你们带歪,但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许你们摆哥嫂的谱,使唤溪囡做事,你们当我面答应的好好的,背地里干的是人事?”
“李红你个不止不干人事还不说人话的玩意,合计着你在娘家的时候,你说你娘家哥哥一句,你就是打听你哥房里事的小姑子了?那我可得好好问你了,你娘家哥嫂一晚上床动几次啊,声儿响不响啊?你哥身子骨咋样啊……”
听到隔壁的噗嗤声,再想想俩孙女还在家,憋下了余下的荤话,话音一转总结,“……我溪囡不像你,熟的快啥事都懂,还那么多花花肠子,再让我听到你拿这话挤兑她,我先打断你男人腿,再上李山村找你嫂子唠唠!”
鱼海:……
腿好疼。
“早知你是这样的玩意,当初就是让海娃打一辈子的光棍,也不能同意他娶你这么个东西进门!我呸!”
李红感受到几道火辣辣的视线看向自己,噙着热泪攥着裤腿委屈道:“奶,你冤枉我了,我没……”
“你闭嘴,听你说话我就恶心,别摆你那副样给我看,”鱼奶奶嫌弃的打断她的话,啐了一口,“我又不是你男人。”
李红低下头,眼底都是恨,心里用着最恶毒的话骂着鱼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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