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各退一步,我不给票你亦别在给钱,这些钱是你应该得的,毕竟你的肉酱拿去黑市能获得一笔不低的收益。”
鱼阿蔻同样是不喜欢互相推辞的性格,闻言爽利的缩回举钱的手,“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大不了到时她多做两罐,送他一罐。
双方定下这件事后,一时无话,空气陷入寂静。
半响后,两人同时开口。
“我为上次在北大荒威胁你的事,向你道歉,因我误以为你听到了我父亲的事,恐你向家里人说起,继而说了那些特别过分的话,对不起。”
“对了,你的毛衣还在我这,我去拿给你。”
鱼阿蔻闻言怔愣的眨了眨眼睛,翘长的睫毛如黑色的蝶翼,扑闪扑闪的上下起舞。
小脸布满浅浅的一层绯色,似挂在枝头初绽的桃花苞。
这世上怎能有如此阴差阳错的事?
原来第一次碰面,两人就同时误会了对方。
他以为自己听到了他父亲的事,才恐吓自己。
而自己却以为,他出言恐吓是怕自己说出他和女人约会的事实。
想到曾经骂他小白脸渣男,并把好心借自己毛衣的他摔了个过肩摔。
鱼阿蔻就满心的羞愧,脚尖蹍着地面,“没关系,那、那个…”
一直竖耳等答案的凌北归听到前三个字,轻轻的呼出一口长气,面上露出浅笑。
既然她接受了道歉,那她以后应该不会再讨厌自己了,他也能和于蒙一样来蹭饭了。
鱼阿蔻磨蹭了片刻,感受着越来越烫的脸,眼睛一闭,“我也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毛衣的事我之所以没和你好好道谢,是因为…”
尾音淹没在于蒙的大呼小叫中,“阿蔻救命啊!”
两人同时向院门口看去,就见于蒙衣衫凌乱的跑来,两条腿倒腾成飞火轮,边跑边回头看。
追着他跑的黑眼圈,耳朵压成了飞机耳,它好似在逗于蒙玩,跑的并不快,见于蒙离它有点距离了,才提起速度追上,用嘴筒子去杵于蒙的屁股。
“啊!黑眼圈我错了,你别咬我!阿蔻救命啊!”于蒙吓得一蹦三丈高,双手捂着屁股朝两人跑来。
两人想到这个二货的脑补能力,双脚移动同时向后退了一大步。
鱼阿蔻问躲到自己身后的于蒙:“你做了什么?”
于蒙喘着粗气装傻,“我、我什么都没做,是黑、黑眼圈欺负我,是它每次看到我都扑在我身上,装作要咬我的样子。”
鱼阿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蹲下来撸着抱着自己腿呜呜委屈叫的黑眼圈。
指着于蒙,“告诉姐姐他怎么惹你了?”
黑眼圈一溜烟的跑回厨房,叼着它的食盆出来,放下食盆后又回院外叼来根骨头放进盆里,趴下来啃了两口后,起身把骨头放在于蒙的身后,再次跑回来后围着自己的食盆急得团团转,爪子扒拉着盆子找骨头,随即压低脊背对着于蒙龇牙咧嘴,涎水顺着长长的犬齿往下流。
鱼阿蔻看的嘴角抽搐,“你偷它骨头了。”
“这、这狗成精了!”于蒙惊讶的睁大双眼,“它还会告状!”
鱼阿蔻心累的扶额,“你是没事闲的慌吗?偷黑眼圈的骨头干嘛?”
“我、我就是看它总是吓我欺负我,就想藏起它的骨头欺负它一次,”于蒙躲到凌北归背后,委屈的探出头,“鱼奶奶还说它是喜欢我才跟我闹着玩的,可它谁都不欺负专门欺负我,它吓了我那么多次,我还不能欺负回来啊!”
“能,那你们俩现在就一较高低吧,”鱼阿蔻笑眯眯的拍了下狗子的头,指着于蒙,“黑眼圈上。”
黑眼圈弓背露齿的靠近于蒙,绕着他腿转圈,似在打量应该从哪里下嘴比较好。
“不比了不比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于蒙感受到腿部传来的热源,吓得毛发直竖,急急吼出一句话后,扯起凌北归就往外跑,边跑边回头看。
跑出院子见黑眼圈蹲坐在原地,歪头看着自己,咧开的嘴角像是在嘲笑,顿时气的七窍生烟,“这只狗太坏了,我要也是条狗,我一定咬它!”
凌北归拿开他扯领子的手,抻开衣领的皱褶,好心情的嘲笑,“身为高智慧的人你都拿它没办法,变成狗后你只会对它俯首称臣。”
于蒙被嘲的面红耳赤,口不择言道:“谁说的!万一我是条母狗呢?到时只有它对我俯首称臣的份!”
凌北归的面部表情登时变得一言难尽,拍了拍于蒙的肩膀鼓励他,“恩,好想法,祝你梦想成真,我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说完摇着头先行一步。
于蒙傻了眼,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啊!”
凌北归听到身后的哀嚎,心情愉悦的的勾起唇角。
再过几天,他就能收到曾经与他擦肩而过的蛇肉酱了。
*
鱼阿蔻等人走完,才想起她不仅没道完歉,同时毛衣也没送出去,不禁扶额叹息,又被于蒙这个二百五给搅合了。
算了,给蛇肉酱时再还吧。
鱼阿蔻在家里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要忙的,便拿起背篓准备出去抓蛇。
“小堂姐,我去北大荒抓蛇去啦。”
鱼溪正在给鱼阿蔻的旧棉衣续棉,棉衣穿久了里面的棉花会结块不保暖,所以得把旧棉花团敲松散,再续上一层层薄薄的棉花增强保暖性。
心口处和后背心处更要多加点棉花,这样阿蔻就算久坐在教室不运动,身上也不会冷。
闻言忙放下手中的棉花,揪着衣服上沾着的棉花,“你一人不安全,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