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致命的.剧毒都需要从口服入,但她不可能为了给顾玄镜下毒而冒险去见他,而其余能致人死亡的毒.药有些虽不需要服入,但以风间琉栩与顾礼的医术,只怕也毒不死顾玄镜。
但她却知道有一种毒,这种毒是孤山圣手亲手所制,也是她能记住配方为数不多的药之一。这种毒能让吸入之人在十二个时辰之后陷入昏睡。旁人不会晓得解药配方,何况那配方也着实叫人不敢相信。
虞归晏缓缓转动着手中瓷瓶,这瓷瓶中便是未用完的毒.药。
她其实不确定风间琉栩与顾礼是否能解了那毒,可只要顾玄镜在客香居滞留的时间足够长,那两人便是能够解开,也该是她大婚之后了。
能让顾玄镜不破坏她的大婚,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会让顾玄镜中毒,她也不会放过。
三个时辰之后,顾闻祁独身来了。
因着前些时日闻清潇写了书信,告知于她,会在她身边安插暗卫护她周全,因此长说不敢再跟随而来,唯有武功远在一众暗卫之上的顾闻祁还敢出入。
闻得顾闻祁的话,虞归晏缓缓笑开了。
顾玄镜在客香居整整留了一日!
她不信他明日还能起身!
**
果不其然,第二日,顾玄镜便昏睡不醒,最先知晓的是顾礼,而后风间琉栩也来了。出事的毕竟是镇南王,不多时,连惠信帝都知晓了。惠信帝立时震怒地下令搜查下毒之人,言之迫害镇南王,其心可诛,可其言语间,明里暗里都是指向齐王府,毕竟朝中与镇南王结怨的,近来也就唯有齐王世子了。
朝臣自然无一人肯信,齐王一脉何等光风霁月?如何做得出这等事情!
惠信帝倒也没有言辞过激地责令要拿齐王与齐王世子问罪,毕竟无凭无据,朝臣又激烈为齐王府平反。这事也就因此而冷却了,朝中再无人提及与齐王府有关。
但镇南王中的毒,还是要解的。惠信帝派了太医前往,可无一不是无功而返。
就这般,长安沸沸腾腾地闹了一日,夜起时分,顾闻祁出现在了隆德殿,此时,风间琉栩与顾礼、顾书等人都在,甚至连魏王也在。
见着顾闻祁来,顾礼、顾书与其余伺候之人赶紧行礼。
忙了一日,现在还在研制解药的风间琉栩暂时停了药杵:“闻祁今日去何处了?”
顾闻祁并未回答风间琉栩的话,仅是目光从室内几人身上一扫而过,而后定格在风间琉栩身上:“我有解药。”
这话犹如一记惊雷,骤然炸响在室内。
风间琉栩诧异地看向顾闻祁,连魏王也看了过来,只是看清顾闻祁眉目间的神色时,他微微蹙了眉心。
顾闻祁在或探究或惊诧的目光里,轻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转瞬便消散在夜色中。
他道:“我可以给你们解药。”魏王未开口,风间琉栩也未动,就在那一片寂静之中,顾闻祁缓缓道,“我只有一个条件。”
“两日后是乔氏二小姐与齐王世子的大婚,我要大婚顺遂无虞。”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更是补昨天的。
等会儿晚点还有一更,补今天。
那一更是大婚,不过估计有点晚。
第73章 大婚(一)
顾闻祁话音落下, 殿中有片刻寂静。
风间琉栩微眯了眼:“你下的毒?”
顾闻祁道:“是。”
他自然不会把虞归晏供出来。
风间琉栩骤然冷了语气:“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知晓闻祁因着虞氏一事, 一直怨怼于玄镜, 可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对玄镜下毒, 甚至以虞氏与齐王世子大婚威胁于他。
“我很清楚。”顾闻祁脸上波澜不惊, “你们只说答应与否即可。”
风间琉栩还未说话, 一直沉默的魏王却是突然开了口:“本王答应。”
风间琉栩沉吟须臾, 到底也应允了, 也或许该说,即便顾玄镜醒着, 魏王与风间琉栩也没有一个人是同意顾玄镜动手抢婚的,毕竟虞归晏要嫁之人不是旁人,而是齐王世子。
**
齐王府慎独轩,闻沉渊神色微沉:“谁动了手!”
下一刻,他忽地又想起什么, 蹙眉道:“能让镇南王中毒之人怕是不多吧?会不会是镇南王想迷惑我们?”
闻清潇不置可否:“无论如何, 不可掉以轻心。”
**
顾玄镜出事那日离大婚不过两日之期, 惠信帝虽有言语上的含沙射影, 但似乎是为了掩盖其针对的意图, 也或许是为了安抚朝臣的心, 同时赐下了诸多赏赐, 甚至言之要亲自主婚。贤王紧随惠信帝之后, 往齐王府与尚书府赠了不少奇珍异宝,太子自然也不甘示弱,开了东宫金库, 同样两头都送了只多不少的稀奇玩意儿,意为以贺齐王世子新婚。
本因着林氏之事而蒙上了一层阴影的尚书府顷刻间恢复了往昔风光。一连两日,散朝后,围上来恭贺的朝臣无数,乔尚书忙到不可开交,却又乐在其中。
朝臣看在眼里,心里虽艳羡得紧,却也晓得这等祖坟冒青烟的好事也不是可以羡慕得来的。数百年来,能与四大世族之三扯上姻亲干系的,也唯有一个乔氏了,想一想齐王世子明知道乔氏二姑娘与镇南王有了肌肤之亲还愿意娶乔二姑娘,各家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不过这些话可没人敢开口,也就心里想想罢了,毕竟那日齐王世子为了乔氏二姑娘险些与当今圣上而翻脸的事还历历在目呢。
就在长安勋贵朝臣各怀心思中,婚期到底是近了。大婚前一夜,按大秦婚嫁习制,这一夜本该是嫡母为新嫁娘嘱咐为人妇的事宜以及新婚当夜敦伦之礼,可虞归晏生母早逝,继母林氏前些时日又闹出了那等子丑事而被休,这件事自然便落到了身为虞归晏祖母的乔老太君身上。
自虞归晏自称神智清醒后,乔老太君倒是没再明里暗里为难于她,今次也是她一到慈安院,便被郑月恭恭敬敬地请进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