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锦姨娘的眼中钉肉中刺,若锦姨娘掌权。
就算他是个傻的,也绝不会让他活到成年。
闵应想通这一切的时候,颇有些无奈。
当初锦姨娘过早失势,也是相当于间接帮了闵庭一把。
这种自己无形中自己助长了一个敌人的感觉,还真是有些,嗯,尴尬。
“阿应的这个故事,还真是耐人寻味,这老爷未免有些太过昏庸了些”三皇子不知道这荣王府的阴私事,还真当闵应只是单纯的讲了一个故事。
听完后还在不住的啧啧称奇,“皇叔觉得呢?”
“我……”荣王被问的一愣,刚刚的沉痛之色瞬间被尴尬所代替。
这要让他怎么回?
“乐湛,进来,将她也带进来”闵应看到荣王与三皇子大眼瞪小眼的尴尬模样,只得开口解围,也让事情接着往下走。
进来的乐湛身后,还跟着一名伤痕累累的中年女子。
她的手上,脸上,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
此时有冬卉冬芷的搀扶,才不至于站立不住。
“父王,她就是当年陆母妃的贴身婢女,曾经与锦姨娘情同姐妹,并且忠心护住的雀珍”闵应指着那努力想抬起头,身上伤痕累累的中年妇人道。
“啊,啊”雀珍想要开口,但是她那黑洞洞的口中却没有能让她出声的舌头。
嘴角已经干涸的血渍,昭示着她刚刚所受的酷刑。
闵庭给她施了截舌之刑,以防她开口将她所知道的事泄露出去。
“公子,我去晚了。大公子双目赤红,如同疯子一般。”乐湛脸上带着几分忐忑的道。
“癫狂?可是因为那长乐花?”闵应并没有看向乐湛,而是看向一直低着头的雀珍道。
雀珍不能回答,只是点了两下头。
那长乐花是一种草药,单独用的话,是一种提神醒脑的好药。
但是却有极大的依赖性,若人常年累月的服用,精神上会出现极大的问题。
这是早年锦姨娘给闵庭埋下的祸根。
怪不得闵庭会这样恨锦姨娘,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锦姨娘当年死后尸体不翼而飞,最后在京郊的荒山上被发现时,已经被野兽啃噬的只剩下一副白骨。
一个罪人,没人去帮她追究。
她死后尸体就被送出城,此后王府中就再没人提起这个荣宠一时的姨娘。
押送尸体的下人怕上面的人责怪,也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多提。
这件事还是闵应追问当年那件事的老人时,才得以知晓。
试问,阖府上下能与锦姨娘有如此彻骨仇恨的,除了身陷牢中的栗侧妃,就是那被其坑害的不浅的闵庭了。
思索了片刻,闵应接着看向那虚弱至极的雀珍,就算是刚刚冬卉给她上了药,但是她的伤太重。
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父王可否让雀珍坐下再说,她受伤实在太重。”
看到荣王点了点头,闵应指了指另一旁的圈椅,让冬卉冬芷将人带了过去。
“那日二哥所乘的马车突然癫狂,可是大哥所为?”看到她坐下后,脸上的痛苦减轻了些许。
闵应不顾荣王与三皇子还有周氏的目光,继续问道。
迟疑了一瞬,雀珍艰难的点了两下头。
“校场离着王府路途较远,他本来是想借此机会将我和二哥一块除掉?可是却没想到我并没有乘王府马车回来。”
以至于只有闵庸中招,而且还命大的活了下来。
并且机缘巧合之下粗使荣王起了立世子的决心。
这才让一直在暗处以为自己能掌握全局的闵庭慌了神。
他没有直接对闵应动过手,他恨的人只有闵庸母子而已。
但是渐渐的他也起了其他的心思,这才是致使闵应开始注意他。
也就是闵庸马车发狂投河之事。
闵庭也已经将他算计在内,他着眼的已经不是复仇雪恨,而是这王府未来的继承人之位。
只要挡在他面前的,不论是活该还是无辜,都将成为他成功路上的踏脚石。
“闵庭呢,将他带过来”荣王听完事情的原委之后,脸上满是疲乏萎靡之色。
一只手撑在桌上,不停的揉着眉头。
“皇叔这是怎么了?”三皇子脸上依然是一片茫然之色。
“无妨,本王是最近急火攻心,气短之症又犯了,休息片刻就好。”荣王抬起头,面色苍白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