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奈何刚刚醒转,身子还有些虚弱。
“回太皇太后,王爷今日确实大好了。”乐湛回完话,才一脸惊喜的模样,看向穆雨棠,“穆大小姐也在这儿,奴才真的要磕头感谢穆大小姐”
说罢,还真的要作势磕头,但是被穆雨棠身边的尔竹给拦下了。
“太皇太后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嬷嬷本来听闻闵应双目复明的消息,心中的高兴久久不能平复,但是看到乐湛的模样,却又感到有些不对劲。
“回太皇太后的话,我家主子,其实前几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在秘密接受穆大小姐的治疗,如今能够好转,完全是仰仗了穆大小姐的医术。”
乐湛的话,让穆雨棠有一瞬间的茫然,但是随后,她心中如被暖流熨过,眼中渐渐泛红,但是很快又让她给掩饰住。
闵应的这双眼睛,当时是为了保住与她的婚事而瞎;如今,也是为了两人能顺利结成连理,他隐忍多年,到此刻才说出自己复明。
而且还将所有的功劳推到她的身上,她都明白。
这个机会说出,是对她,最为有利的时候。
原来,他早就料到了今日。
穆雨棠抬起头时,眼中仿佛盛满了星光。
“太皇太后想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太皇太后说话还不太利落,又因为这么大消息的冲击,只得让一旁的宫嬷嬷代为传话。
“……是真的”
穆雨棠点了点头,既然阿应已经帮她铺好了路,那她就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穆大小姐可知道欺瞒太皇太后的罪名有多大吗?”
“那嬷嬷的意思是摄政王殿下在说谎?”
这一反问,让宫嬷嬷顿时哑口无言,如今这个时节,在路上随便抓住个小娃娃一问,现在大梁谁说了算,他都知道是摄政王。
她虽说在太后身边得脸,又有个有出息的兄弟,但是在绝对的权利面前,这些都不堪一击。
“穆大小姐,说笑……”
讪笑了两声,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宫嬷嬷狠狠的瞪了两眼穆雨棠才肯罢休。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娘娘,您日夜念经拜佛,终于得尝所愿了。”
柳嬷嬷倒是没有说什么扫兴的话,她的话让太皇太后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待看向穆雨棠时,也少了些什么。
“你……”
附耳过去,柳嬷嬷边听着太皇太后的话,边不住的点头。
待到太皇太后说完,柳嬷嬷将她扶到迎枕上,帮忙寻了个舒服姿势,才笑着转过脸去。
“穆大小姐,太皇太后说了,念在你治愈摄政王与救治皇上有功的份上,就不追究你今日的无礼了。还有,从即日起,太皇太后的病症,就由你与佘院使共同协商医治。”
虽说并不是完全的信任她,还想派佘院使来掣肘她,但是如今这个局面,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太皇太后对她的敌意已经渐渐少了。
太皇太后刚刚躺下时,穆雨棠与其对视了一眼,那双略显浑浊的眸子中,偏见厌恶已经不见了许多。
“臣女领旨”
“微臣领旨”
穆雨棠与佘院使行礼回道。
……
“妥了?”
没有将目光看向刚刚从宫中回来的乐湛,闵应轻轻抚顺着手中鸽子的羽毛。
“太皇太后目前已经可以接受让穆大小姐医治了。”
乐湛看了眼正在帮闵应收拾那些无用面具的冬卉,冬芷,满脸笑意的回道。
“嗯,那就好”
将鸽子腿上的小竹筒摘下,闵应捋了下手中鸽子的脑袋,将其放到窗前,任由它去啄食窗边的粟米粒。
“可是王爷,今日皇上落水之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乐湛脸上爬上点点担忧。
“你将今日在场的宫女太监,俱都提审一遍。”
闵应手中的小竹筒打开,但信上的内容他还未读。若是此次意外,真的是人为,那宫中难道还有他没揪出尾巴的毒蛇不成?
今日雨棠若是不在,宫中又无人知道这急救之法,小皇帝性命堪忧。
“王爷,怎么了?”
本来闵应因为穆雨棠被为难的事,和小皇帝落水的事,脸上凝重的都块结出冰碴了,但是看到手上的信件,却又舒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