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走了留下两人三鬼面面相觑, 李景云干脆拉了张软凳过来坐下，一边烧纸一边说道：“你继续讲故事？”

郑天路欣喜地点点头，围着火盆席地而坐。其实他倒也不是那种表现欲很强的鬼, 就是故事讲到一半, 突然给他腰斩了不让他讲完, 他就很难受。用现在的人的话来说, 大概就是有点强迫症吧。

两人三鬼, 除了罗子昂作为警察不能太靠近鬼, 会伤害到郑天路和盘年，只能委委屈屈的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之外，其他人加上一只猫, 都围坐在火盆边，一边烤火（？），一边听郑天路和盘年讲故事。

“我跟你说, 那个叫做金佩兰的老太太，真的是个人才啊。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和那个厉鬼达成协议的, 这个我也不敢查。就她做的其他事情, 你们以为她辛辛苦苦诈骗, 痛痛快快灭口，只是为了从受害者身上骗到的那五十万彩礼钱吗？其实她收了两份钱！这个老太太不简单，背后人脉相关相当复杂，可怕的是谁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她达成她的犯罪目的，除了靠她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之外，主要依靠着一个犯罪组织和一个骇客。”

“这个骇客帮她搭建了一个论坛，这个论坛承接杀手业务。骇客的真名我也不知道, 金佩兰也不知道, 他的网络聊天昵称叫做菟丝子, 据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依附于互联网而生。菟丝子基本上就相当于金佩兰的经纪人，金佩兰本人其实几乎不上那个论坛，而菟丝子会挑选在谈论上的杀人委托，将信息通过加密手段发给金佩兰。”

“杀人的事情，都是那只厉鬼动的手。金佩兰会给厉鬼供奉，同时厉鬼杀完人就会吞噬掉对方的魂魄，强大自己。如果遇到适合的对象，比如林野、肖建树、王富有和葛照，她就会赚两份钱，一份是雇主的佣金，另外一份就是彩礼钱。”

“杀人的佣金，金佩兰会和菟丝子分成，因为金佩兰这边负责动手，风险更大，所以金佩兰拿七成，菟丝子拿到另外的三成。至于彩礼钱和菟丝子就没有关系了，这里涉及到我刚刚说的另外一个犯罪组织。”

“实际上，我对这个组织的了解也不多。我只知道，每次金佩兰需要这个组织配合她行动的时候，都会联络一个叫做杜昊的人，但这个杜昊是不是真名，不好说。杜昊在那个组织是什么身份地位，我也完全不清楚，乃至于杜昊的那个组织叫什么是干什么的，我其实也一知半解。也许他们根本没有名字，毕竟现实又不是小说。”

“我也经常蹭别人的电脑和电视看法制节目的，现实里没有几个犯罪分子会给自己的犯罪团伙取名字的对吧？我知道的是，这个组织里有很多的女人，真的很多，非常多！金佩兰照过来，和那几个傻子相亲的人，都是那个组织的成员。”

“我怀疑那可能是个诈骗组织，更感觉像是拐卖人口的，也可能是什么麦银组织。也可能是综合体，毕竟一般就算是麦银组织，里面的小姐也不可能这么会骗人吧？而诈骗组织，其实一般来说女性成员都少，都是人妖号。”

“至于拐卖人口就很奇怪了，因为正常来说，被拐卖的女孩子，不可能这么配合的对吧？除非是从小培养出来的。那边那个警官，我觉得你们可以好好查查这个杜昊的背后的那个组织，感觉很不简单。总之，金佩兰这个婚介所，负责给那个组织的成员牵桥搭线，然后那个组织的成员负责行骗，骗到钱之后，金佩兰拿三成，就跟她和菟丝子分成方式一样。”

“拿到钱之后，金佩兰就会灭口，一方面解决后患，另外一方面又可以拿到另外一笔雇佣金。这些钱，金佩兰不会直接转入到自己的账户上，而是通过菟丝子用一些渠道洗钱，然后干干净净又合理地进入金佩兰自己的账户里。”

“这个洗钱的过程，菟丝子会另外收取百分之五的佣金。具体金佩兰到底赚了多少钱，我也没有一直盯着，但初步估计，她这两年的纯收入，至少也有五百万吧。她杀的人，除了之前说的那四个，我知道的还有八个。”

“卧槽！”罗子昂没忍住爆了粗口，八个加上相亲的那四个，不对，是三个，最后一个葛照没死，但这也已经有十一条人命了，说不定还有更多，连环杀人狂都未必有杀过这么多人的。这个案子，还真是个重大案件。他忍不住追问：“这些案子你都清楚详情吗？”想必每一个都有不同雇凶者，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地震。

郑天路无辜地看着罗子昂，说道：“这个我就是个旁观者啊。受害者的名字我倒是都记得，但雇凶者是谁我不清楚，这个搞不好金佩兰自己都不知道。反正那个菟丝子每次发过来的信息，只有目标的信息和佣金的金额。”

罗子昂闻言拿出纸笔，详细问了另外那个受害者的信息写下来，不是他不相信直接录音，但郑天路是鬼，他虽然可以听到郑天路说话，录音机却录不下他的声音。看着本子上的信息，罗子昂心里祈求希望队长抓捕顺利。

这样一个为了钱，连一点人性和底线都没有的人放在外面，将来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太可怕了。

他们一问一答之间，李景云已经烧完了全部的纸钱，他站了起来，顺便捞起猫，“不知道栾熙那边搞定了没有。”如果栾熙那边确定抓到人，他再把厉鬼的事情报上去，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他毕竟只是一个尚未授箓的小道士，对付那样穷凶极恶，想也知道实力肯定不弱的厉鬼的任务，是不可能落到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