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不同意呀,这不是很好的办法嘛,你再弄花你的脸,柳燕花把你卖给那个什么钱员外,你在中途逃跑不就行了嘛。”
“行行行,行你个头。”成念娇抬手便往朱小六的头上敲。
朱小六吃疼地摸着自己的脑袋瓜,红着双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阿娇,说好了不能动手动脚的,你咋就又打人了。”
成念娇拍拍手,“因为你该打,说话总是不经头脑。”
朱小六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却硬生生地被成念娇打断了,“你想想看,我上次是不知为何才会肿脸,就算真的是吃了野果子肿的脸,但是现在我身上已无野果子,何来的肿脸;二来,你得想想,那个钱员外是什么人,他能把秋燕弄成那样而柳燕花却敢怨不敢言,我若是真被柳燕花卖了,你觉得我能逃得出吗?别到时候刚出虎口又进狼窝,在醉花楼或许就被钱员外弄死了也说不定。”
朱小六的心一颤,抿着唇,认真思考着成念娇的话,“嗯,还是你的话有理,那便作罢吧。”可朱小六想想又觉得成念娇这般淡定可不太像样呀,“难道你已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成念娇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想不到。”
朱小六吐了吐舌头,想不到办法还如此淡定,想来也只有成念娇这样的人才能做到了。
朱小六不知道,成念娇只不过在给自己洗脑罢了,她在心里一直跟自己讲,不就是一层薄膜嘛,算不了什么的,算不了什么的。
可是越是这样想就越难受,成念娇举手砸向泥墙时,朱小六终于舒了一口气,这样才像个活人嘛。方才那副遁入空门毫无牵挂的模样,着实吓到她了。
柳燕花又拿出了上回给成念娇准备的月白色轻纱裙,她把衣服耷拉在身上对着偌大的铜镜比划着,她似乎瞧见了十几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风华月貌,只需嘴角微微一挑便迷倒了多少少年郎,可惜自傲清高的自己却败在一个不是东西的男人手中……
“花姨……”秋燕不知在何时走进了柳燕花的房间,怯生生地唤着柳燕花,只因方才她竟瞧见镜中的柳燕花眼中掠过的狠意,似乎想把她处之而后快似的。
柳燕花回过神,不喜不怒地转过头看向秋燕,“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秋燕无辜地抿着唇,“我方才已敲门了,可是您听不见,我又瞧着门是打开的,我便……”
柳燕花眉头微皱,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过来有什么事吗?”说着话,她把龙翔阁的月白纱裙挂回架子上。
秋燕一眼便瞧中了那条裙子,“花姨,那条裙子……好漂亮……”
“当然漂亮了,你也不想想这条裙子值多少钱。”
“这么漂亮的裙子,不知……”秋燕说着话,她的身子已不知不觉地向木架靠近。
在她即将抬手摸着裙子时,柳燕花手疾眼快地抬手拍向她的小手,啪一声,整只手都变红了。秋燕抬起眼无辜地看向柳燕花,“花姨,这么漂亮的裙子不是给我的吗?”
柳燕花眉眼轻挑,斜眼看着秋燕,双眼中掠过一丝不屑,“凭你也想穿这件衣裳?”
“可是,你不是说我是醉花楼的头牌嘛……”秋燕有些委屈地看着柳燕花,要知道只因柳燕花的头牌论,她付出了多少,那钱员外来一次她便怕一次,生生地把她折磨得只剩半口气,她今日过来就是想和柳燕花说,她想歇息一下,这样下去实在太累了。
但是当她瞧见那件纱裙时她却忘了一切,满眼只有那件纱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