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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撩不尽 白涞 2824 字 10天前

楚念是妖,老鸨说什么都不信,楚念十六岁跟着她,现在二十岁,整整四年,长得好看,又会讨人欢喜,在含春楼里的姑娘中,老鸨最喜欢的就是她,起初老鸨还在担心楚念安危,谁知叶凌竟说楚念是妖怪。

叶凌和孟谨川在一旁,楚念自然不敢说谎,当即什么都说了,她在落霞城中,待了一百来年,在这一百年里,化成不同的相貌和身份,做过农妇,当过绣娘,也曾嫁人,相夫教子,只因喜欢人间的烟火气息,所以隐了妖术,藏身人间。

但害人之事从未做过,就算吸食/精气,也只吸一点点,被吸的人,严重的只会生几天病,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楚念言辞恳切,不像说谎,问她城中还有其他什么妖怪,她闭口不谈。

在叶凌威逼之下,才向几人提供线索,她道,青楼姑娘里出现的情况,早在十年前就出现过,那时她为绣娘,卖绣品为生,有一天,但凡手艺好一些的绣娘,全部一夜老去,城中人心惶惶,找人来看,终是无果。

城中数十个手艺绝伦的绣娘死去之后,城中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时间一长,就逐渐被人淡忘,后来再出现,就是那户刘姓人家,间隔五年,那户人家风评又差,自然没人将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

叶凌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既然你心里没鬼,整天在我们窗前晃什么?”

楚念急忙摆手:“不是我,谁有空去听你们的墙角,我可没那癖好。”

第十三章 白僵抬轿

依楚念言,那妖物恐怕也是藏身人间多年,这可不好寻找,而且那晚在他们窗前晃的,不是楚念,还能有谁?

楚念虽排除嫌疑,但始终是妖,孟谨川画了一个阵,将她锁住。

两人决定外出找线索,街上人来人往,商贩无数,叶凌没走几步就停住:“小孟公子,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孟谨川脸色还有些苍白,闻言转过身,看向叶凌,见她一脸希冀,就知道她是老毛病犯了,她这几天整日待在青楼,好生技痒。

“捉妖要紧。”孟谨川依然淡淡道。

叶凌抿了抿嘴,道:“小孟公子,我就去一会儿,你先去刘府看吧,要是我三个时辰后没来找你,你就带着银子来赎我,我身上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了。”

孟谨川道:“叶凌,现在是捉妖的关键时刻,你却还想着玩。”

叶凌笑道:“你不来也可以,等我回云中,就把昨天晚上的事说出去,说你轻薄我,还不打算负责。”

孟谨川只道昨晚的事已经过去了,他还是错信了叶凌,她何时有过那种觉悟,孟谨川沉声道:“叶凌,你欺人太甚。”

叶凌仰头道:“你欺我在先!”

僵持片刻,孟谨川冷着脸把钱袋扔给叶凌,道:“全部在这里了,我不会来赎你,好自为之。”说完,即刻转身,拂袖而去。

叶凌美滋滋的抱着钱袋,不管转身而去孟谨川,往最大的赌坊走去。

难得叶凌手气好,两个时辰过去,本钱已经翻了一翻,叶凌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眼看三个时辰将近,要是往常,叶凌赢了钱早就找机会遁了,现在却还在赌桌上坐着,不时往门口望去。

赌钱的众人见这姑娘打扮不凡,气质不俗,偏偏手气又好,不过赢了钱就心神不定,老是往外面看,莫非是赢了钱就想走?想到此,急忙催道:“小姑娘,快下注,往外面看什么,赢了钱就想跑不成?”

叶凌笑而不语。

一直到夜幕,叶凌的钱输了又赢,赢了又输,赌桌上的人换了好几批,叶凌声音有些沙哑,喝了一口热茶,颠颠钱袋,总体算来,还是赢,叶凌笑着向桌上的人道告辞,径直出门,也不回含春楼,在路边商铺买了些蜜饯零嘴,拐进一片低矮的房屋群中。

越是繁华的城镇,贫富差距就越明显,落霞城亦然,叶凌所行之处,就是落霞城的穷人区。

这里不比主街灯火辉煌,只有些人家前面,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摇晃晃。

叶凌边吃边走,忽然看见前面的一户人家前,站着一个锦衣白衣公子,公子手里抱着一匹淡紫色的布,与周围昏暗的环境形成强烈对比。

叶凌上前几步,拍了一下白衣公子的肩膀:“小孟公子,好巧啊。”

孟谨川回身看她,脸蛋白净,笑得一派天真,手里拿着一包零嘴,像极了养在深家大院里不谙世事的小姐。

两人在这里相遇,便知对方心里所想,心照不宣,孟谨川将淡紫布匹交给叶凌,道:“你来。”

叶凌接过布匹,抱在怀中,零嘴拿着碍事,就递给孟谨川。

孟谨川犹豫片刻,接过,替叶凌扣响房门。

片刻,门被打开,站在里面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脸上还挂着伤,见两人衣着不凡,问道:“二位做衣裳吗?”

不正是前几日在含春楼里白嫖的李全,他手上缠着厚厚的白布,就连脖子上也是,白布缠满了身体,只能看见一张鼻青脸肿的脸。

叶凌盈盈一笑:“对,不知道可以在衣服上绣花吗?”

李全愣了半瞬,道:“只能做衣裳,绣花去别家吧。”说完就要关门。

两人被关在门外,叶凌却不恼,拉着孟谨川躲在暗处。

天色将暗,夜市开始,喧闹声阵阵,穿过无数高墙楼阁传来,这片低矮的屋丛格外静谧,忽然,沉寂的暮色中出现数抹白色,抬着一顶轿子,动作飞快,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在墙间跳来跳去。

叶凌和孟谨川隐在暗处,抬头看着立在墙上的白衣人,脸色异常苍白,肌肉僵硬,仿佛雕塑,立在墙头,微风阵阵,衣角却不被掀起半分,眼珠四下转动,脸和脖子不移动半分,就算是在观察情况,见无异状,跳入李老太家的院中。

那日隔得远,并未看清,原来是四只白僵。

半响,四个白衣人才从李老太家出来,还是抬着一顶血红的轿子,稳稳的站在墙头,届时一阵微风拂来,轿帘微掀,端坐在内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神情祥和,似在安睡,正是李老太。

抬着一个大活人,四只白僵稳稳当当的在墙头跳来跳去,两人远远跟在后面,布匹早被叶扔了,她拿着零嘴,不时扔一颗在嘴里。

白僵抬着李老太,出落霞城,往山上去,山路崎岖难行,四只白僵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皓月当空,迷迷蒙蒙的夜色中,四只白僵抬着一顶轿子,诡异在山路上跳动,一跳就是寻常人的好几步。

行到半山腰的一片空地处,白僵停下,将轿子稳稳放在地上,然后一蹦一跳的离开,跳进周围黑黝黝的山林中。

两人伏在低矮的灌丛后,远远观察轿子边的情形。

叶凌坐在地上,往嘴里扔一颗零嘴,嚼得吱吱作响,道:“小孟公子,你是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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