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伯……这么说来,难道你还懂装修?”
“噢,老夫曾经在欧洲最顶尖的设计团队里当过一段时间的顾问策划,对于修葺古建筑颇有心得。”
“哇,宇伯,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噢呵呵,只是不值一提的雕虫小技罢了。”宇伯和蔼地笑着,眼睛却开始认真审视房屋构造,精亮的目光令戚晓大吃一惊——听着这熟悉的台词,她有种服部叔就站在眼前的错觉。但这个老人显然已经开始认真思考修改计划了,她连连摆手,赶紧出声劝说:
“啊……不不不,宇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刚才邓总亲自来过,他不允许我再做任何修改了。”
“噢,差点忘了,这个屋子的主人才是拍板的人,我们只是一介租客,不该如此大意……”
宇伯轻轻拍了拍脑袋,表现出懊恼的神情,但这些很快就消失不见,转而问道:
“既然如此,不知戚小姐有没有兴趣随老夫一同了解一下这个别墅的历史?”
戚晓愣了愣,疑惑地问:“难道这不就是个普通别墅吗?只是位置离奇一些罢了……”
宇伯脸上出现一副神秘的表情,笑着说:“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咯,据考究,这个房屋历史悠久,中间历经数次修改重建,方成今天这番模样。要说它最早出现的时间,恐怕都能追溯到北宋年间了。”
“哇!原来还是个历史遗迹!”
“那时候这里隐居着一位老仙客,仕途不顺,所以寻这一方净土耕耘生息,不去理会世间的凡尘俗事。”
“苏轼大大?”
宇伯笑笑说:“那倒不是,苏东坡被贬之地多在江南。同时期这样的人有很多,这位的名字少见诸于史书,所以不说也罢。况且,那位的记性再好,也不至于记下来将近一千年前的人。”
“啊?”戚晓不解地问,“你说什么?谁记得谁?”
“这不重要,总之这位老仙客是品德极高之人,这块地方又是集风水之大成,自然是怡然得所。当时这里还是崇山峻岭,茂林修竹,老朽听说,就在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清泉淙淙流过,当真是和交心挚友饮酒赏月、谈诗论画的绝妙场所啊。”
“哦……你了解得这么清楚啊。”戚晓狐疑的目光盯在宇伯那神往的脸上,老头子一拍脑袋醒悟过来,忙从墙边古色古香的大抽屉中抱出一个大匣子,从里面展开一副巨大的画像,看山水之景确实与他的描述相差无几。
“瞧,这就是那位高人所作,形神韵俱全,真是妙哉。”
戚晓盯着这写意的山水画,看不出和其他的画作有什么分别。她作为一个俗人,关心的点仅仅在于一千年前的宝贝画放在今天值几个钱,于是脱口而出:“宇伯啊,这画是真的吧?”
宇伯再次审视一番,然后钦慕地摇头叹息说:“这画岂能是当今这些画工俗人能做到的?”
“那可不一定,现在的高手学会系统的技法后,配合一定的电脑技术,是可以完美复制成名作品的。真假难辨哦,我听说欧洲那边甚至有名家被蒙骗过去的案例。”
“那不一样,画的神韵总归无法还原,毕竟这可是象征着一个时代的灵魂,过去了消失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嗯……话倒是可以这么说,不过这年头懂的人实在是少,既然都是附庸风雅,真正在意之人恐怕也难得所愿……算啦,那你何以判断这幅画真的就是当时所作呢?”
“很简单,因为这幅画一直就在这个房子里,放了足足有一千余年。这点老夫还是清楚的。”
戚晓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宇伯。宇伯自知失言,立刻爽朗大笑说:“你还别不信,这件事老夫是亲自验证过的,可惜暂时不能告诉你其中的奥妙。”
“切……神神秘秘,宇伯你怎么和那个邓麒一模一样,说着不让乱动,问他原因又闭口不谈,还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呵呵,你这么一说老夫才想起来,邓总裁好像确实说过,不可以随便动房子里的东西,他好像对这件事特别反感。”
这次轮到戚晓傻眼了:“你一开始明明还是支持我的!”
“哦呵呵,没办法,老夫毕竟年纪大了,不过既然是戚小姐所为,想必那位也没有过多苛责吧。”
戚晓扶额,看着宇伯乐呵呵的笑脸,不知道这个老头说的话哪句是严肃哪句又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