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男主他不好攻_17(1 / 2)

沈砚咬紧牙关,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你们是神羽司的人?”如果能活,沈砚肯定不想死,但现在已到了绝路,他只想知道这些要自己命的是何路人马。十名黑衣人没说话,十支长箭朝他齐射而来。沈砚绝望的闭上眼睛,耳中听见箭羽破空之声,眼前闪过钟意的脸,又闪过梁煜的脸,回顾之后浮起凄凉的笑。正准备接受等死,却又听见几声惨叫。沈砚猛然睁眼,一身黑色劲装的梁煜不知何时出现,眨眼之间就解决了九名黑衣人,剑气劈落了疾射而来的箭羽。沈砚脸上刚露出笑,就觉右胸一痛。他低头看去,最后一支箭正穿透在他右胸口,那冲击力也让他往后栽去。罢了,他总算来救了他。虽不知最后这一箭,是不是他故意放任的沈砚任由自己往下坠落,本已做好身死的准备,掉下去时,才发现摔在了一块平台之上,但这一摔让他本就破碎不堪的身体,又是伤上加伤。这时已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了。只是苦笑的瘫在地上。上方崖边,站着一抹黑影。梁煜站在悬崖边,冷着脸朝下方看来,果然是男主角,总是这么幸运,下面半山有块突出的平台,沈砚刚好落在那。他叹息一声,纵身跳下。“你是来取我命的?”沈砚挣扎着坐起,一动之下就喷了血,只能靠着石壁喘着气,抬头看着梁煜。“小王爷觉得呢?”梁煜嘴角一勾,看了看四周,果然有个小山洞,揪起人便往山洞走去。沈砚没力气挣扎,被他半拖着进了洞中。沈砚被扔在地上,梁煜攥着他被白虎抓得破烂的衣衫,一把彻底撕碎,沈砚脸色一变,推开他直往后退,厉声道:“你干什么?”“干什么?你这幅样子以为我干得下去?”梁煜冷哼一声,拽着让他躺下,伸手在他皮开肉绽的伤处摸索了几下。沈砚这才知道他是在查伤,暗松了口气。又气他竟敢口头调戏。虽他手上动作很轻,但碰到伤处时,还是让沈砚疼得倒抽口气,胸膛上被白虎爪子抓出了十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更被虎爪拍断了一根肋骨。后背亦是如此。他现在脆弱得像块玉石,一摔就碰。他若要他的命,简直易如反掌。这个人报复他,却又并不要他的命,冷漠看着他被虎咬下一只手臂,最后却又救了他。“梁少卿”沈砚额上冷汗涔涔,手掌抓着他。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断了根肋骨,肩胛骨碎裂,好在未伤及内腑。”梁煜查验伤处,做了最后结论,让他平躺在地,手掌在胸腔处摸索,先一把拔出右胸中的箭,再帮忙正骨,也未给麻醉药,徒手就上。沈砚在他粗暴的手法下,痛得再次昏死。梁煜将他嘴巴捏开,各种药丸一股脑往他嘴里塞下。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了。洞中燃起了篝火,梁煜正烤着一只野鸡,酥黄的皮上滴着油汁,香味馋得沈砚都有些饿了。他低头看了眼,全身都包着纱布。“你应该立刻送我回王府。”沈砚背抵着墙抱怨了声,他现在全身没有一处不在叫着疼,需要的是回王府精养,而不是在这冷冰冰石洞里。“想回,你可以自己爬上去。”梁煜冷冷说了句。沈砚见他没有给他吃的意思,忍着身上的痛挪到了火堆边,盯着梁煜轮廓深刻的侧颜,咬牙切齿道:“这才是梁少卿的真面目,对吧?”果然不愧是京都最让人胆寒的刑部大吏。够冷酷够无情。以前在府里逆来顺受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梁煜不置可否。“小王饿了!”沈砚气恼瞪着他。这人要聪明就该杀了他,难道不知道只要他好了回到王府,会找他秋后算帐么。梁煜斜睨他一眼,“小王爷想吃东西,自己猎去。”说着挪了下,背对着他,自己一个人撕咬着烤得香喷喷的大鸡腿,好不快活。沈砚直磨牙,伸手过去夺了他手上的烤鸡。“你既不想杀小王,那就别故意戏弄我。”沈砚气愤的咬着抢来的鸡腿,吃着吃着就掉下眼泪。从小他娇生惯养,哪里受过伤。如今不但全身重创,还失了一只手臂,成了半个残废。都是因为这人,如果他不出手,让他死于虎口下就算了,偏偏他又救了他,叫他不知道是该怨恨还是该感激,因此一口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实在难受。沈砚吃了没两口,吞咽时牵动身上伤口,痛得他瞬间没了胃口。只能靠着石壁大口喘着气。“吃了,就早些休息吧。”梁煜往火堆里加了些柴,说完起身就走了出去。“你去哪?”沈砚叫住他,这么晚他不会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吧?“放心,这里没野兽。”梁煜站在洞口,淡淡的说了句,说完人影就消失了。“梁煜!”沈砚挣扎着想起身,一动就剧痛无比,只得作罢。他没想到这人竟真的把自己一个人播下在这了。虽说没有野兽出没,但随着火堆熄灭,沈砚心里还是慌得厉害。毕竟他从未一个人在外过。但最终身体还是撑不住,睡着了。等到天亮时,粱煜依然不见影子,沈砚又生气又失落,又害怕他扔下自己不管。整整等了一天,到快天黑时,沈砚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但那人没回,沈砚盯着地上那块昨夜吃剩扔下的鸡腿,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捡起来啃。鸡腿又冷又硬,咬了两口就又想扔掉。正心觉委屈,便听洞外传来脚步声,沈砚心中一喜,抬头看去,果然是梁煜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一只剥皮的野兔。他一天下来惶恐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一时怒火中烧,愤声质问:“你去哪了?竟敢把小王一个人扔在这!”梁煜没理他,静静的将火堆重新烧上,再将手上清洗好的野兔抹了些简单的调味,就架在火上烤了起来。“小王在问你话!”沈砚对他的沉默愤怒。他忍着痛挪了过来,揪着他胳膊,“小王问你去哪了!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身上疼吗,小王爷?”梁煜偏过头看着他,脸上难得带着一丝笑,仿佛关切似的询问着他。沈砚楞住。沈砚瞪着他,眼圈渐渐泛红。却紧咬着牙关,不肯示弱,松开抓着他的手撇过头去。两人都没说话,虽依然是沉默,但沈砚却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总比之前一个人在山洞里孤独的好。“吃吧。”兔子烤好后,梁煜撕了只腿递给他。沈砚此时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起来,梁煜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又递过一竹筒泉水给他。沈砚饿得慌,连吃了两个兔腿才够。见他吃完,梁煜又起了身,沈砚心中一惊,伸手抓住他,怒道:“你要去哪?不许走!”梁煜低头看着他,神情嘲讽。“何必勉强同一个屋檐下,你我都不自在。”说完,拽开他的手就走了出去,沈砚气得吼了声,“混蛋!谁让你走了!”又是一夜。火灭之后,四周安静得吓人,连虫鸣之声都听不见。这种死寂让沈砚难以忍受。这个该死的梁少卿,等他身体好了后,必不会轻饶他!在洞中过了两个夜晚,沈砚感觉到身上的伤好了许多,虽然伤口依然疼痛,但不至于动弹不得。天一亮,他便撑着身体从洞里出来。观察了一下四周,下面是悬崖,上面是峭壁,如今他重伤未愈加上又断了一臂,靠自己如何能爬上去?这人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绝望。真是棉里藏针。沈砚无处可去,但又不想进洞里,他讨厌那狭小黑暗的地方。只好坐在外面平台,任由山风吹着。一直等到黄昏的时候,才终于看见梁煜出现,他轻松跃了下来,手上依然拎着一只野味。“这么久了,你可有遇见王府的人?”沈砚忍着怒火质问着他,明明可以送他回去,偏偏要将他扔在这处上下不能的地方。这睚眦必报的性格,可真一点不宽仁。“应该来过吧,上面的十个死尸不见了。”梁煜耸了耸肩,甩甩手上的一只小野猪,“这燕山倒是物产丰富,这等口福小王爷还有什么不满么”沈砚神情复杂。“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他跟着进洞里,追问着梁煜,他现在只想找到那个背后想弄死他的人,他的一只手不能白白断了。梁煜并不理他,只是安静的烤着猪排。烤好后塞给他又想走入。沈砚终于急了,右手紧紧抱住他,“别走,别把小王一个人扔在这里,梁少卿小王求你了”沈砚不想求他,但他实在不想一个人呆在洞里。大丈夫能屈能伸。“真是稀奇,小王爷也会求人了。”梁煜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太大情绪。“是,我求你。”沈砚却听出嘲讽。他咬牙苦笑,又恼又无可奈何,生怕他又扔下自己,在这种最痛苦无助害怕的时候,他不想一个人呆着。“梁煜,别在这时候扔下我。”沈砚挪到他身旁,见他未动便试探的靠在了他身上,右手紧拽着他不放,嘴里低低说了句,“你,你能抱我一下么。”

第149章男妾难为(9)

他已身心俱疲,一直不敢去想那没了的左臂。一想起就会伤心欲绝。他若在王府,必有无数人围着安慰,虽然没什么用,但他实在需要一点别人的安抚,他不想一个人承受着这些。所以哪怕是他,哪怕是他的拥抱,他也是渴求的。“小王爷说什么?”梁煜微低头,眯起了眸。“求你,抱抱我。”沈砚鼻子发酸,哽咽出声。反正自己最惨最狼狈的样子,早已全叫他看见了。梁煜笑了声,沈砚抖了下,竟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的脸,想来一定满脸嘲讽吧。但下一刻,梁煜却伸手环抱住了他。沈砚这些天精神一直处在高压,这时被梁煜这么拥抱,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暖,一时心中委屈竟悉数涌上,紧绷的情绪一下放松。竟扑在他身上痛哭起来。梁煜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小王爷,这就哭了明明这样讨厌他,可他的怀抱这样温暖这样令人安心。想来是因为生病的人才这样脆弱吧,沈砚心中辩解,那只独臂却忍不住回抱住了梁煜。梁煜就这么用着环抱他的姿势,一夜坐到了天亮。清晨的山洞里,凉气深重。沈砚下意识在他怀里拱了拱,就听梁煜轻淡声音响起:“小王爷,该回了。”他猛然睁眼。一抬头就对上梁煜近在咫尺的俊脸,沈砚莫明心慌,仓惶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梁煜没回答,拽着他就往洞外走去。他抬头看了看上面高度,叹息一声,半蹲下,沉声道:“上来!”沈砚瞪大眼看着他。梁煜不耐烦道:“你要自己能爬上去,我倒省得麻烦!”沈砚一脸尴尬,也知自己无法攀到上面,只好扭扭捏捏的爬到梁煜背上。除了小时候,谁长大了还要人背呢。但此时他不得不求助这人,只好暂时放下芥蒂,环住他脖子,双腿夹在他腰间。梁煜背着他,双手攀着崖壁山石,往上爬去倒是并不太吃力。倒是沈砚因为紧张,手脚像八爪鱼似的将他缠得死紧,快到顶时梁煜故意脚下一滑,身体往后栽,吓得沈砚失声大叫。以为两人要再掉下去,梁煜却是一提气就跃上了崖顶。一落地,沈砚狂跳的心才平复。看见梁煜脸上表情,就知道他是故意吓唬自己,本是心中生气,骂到嘴边不知怎么又咽了回去,但脸色还是有些恼怒。算了,暂时不与他计较。沈砚在燕山出事失踪,东凌皇雷霆震怒,派了千数人在整个燕山搜寻,却没找到小王爷下落,寒王因此一病不起。未想几天后,沈砚出现在西林别苑大门外。管事大喜,亲自送二人回王府。寒王听见儿子没死本是大喜,却在看见他另一只空荡荡的左袖时,惊得差点晕倒。“砚儿,是谁伤了你?快告诉爹!本王要将那伤你的人碎尸万断!”寒王抓着沈砚,又是心痛又是愤怒,他最宠爱的孩子,竟然遭受这等惨事!沈砚一路回来,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这时被父亲痛惜的神情,看得心中一酸,其它下人露出的震惊又怜悯的神情,更像一柄尖刀插在了他心上。“是他!”沈砚霍然出声,指向跟在身后的梁煜。寒王脸色骤变,刷的拔出腰间宝剑,神色阴鸯的指向梁煜,“我早劝过你,别将这小子留在王府,你偏不听”寒王瞪着梁煜,目毗欲裂:“我儿的左臂,真是被你弄断的?”梁煜面无表情,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看了眼沈砚。目似利箭,又似冰刀。沈砚也在盯着他,心绪翻滚,半晌,才用那独臂抱住寒王,“父王,是他护我不周,才害我被老虎咬断了胳臂”寒王脸色缓了缓,但语气依然阴沉:“他身为你的妾室,没有保护好自己夫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沈砚本是故意吓唬梁煜,却见他面无表情,一时顿觉无趣。听了父亲嘴里的夫君二字,一时莫明红了脸。“父王,你放心,我有的是法子惩罚他你就别跟我抢这种小事了”寒王当年曾是声名赫赫的神武将军,这天下一半是他打出来的,身上杀气浓重,与他可全不相同,真要动怒了,谁也保不住梁煜。寒王盯着儿子深深看了眼,冷哼一声收了剑。扶着沈砚进了王府大门,才沉声说了句:“爹知道伤你的不是这小子害你的人与凌王有关,砚儿缺的那只胳膊爹会帮你讨回来”沈砚心中一沉,果然是凌王么。但他怎么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呢。回到了寒王府不久,东凌皇也得到了消息,立刻派了宫里最好的御医。沈砚一路疲惫,回到自己家里精神全然放松了下来,加上府中婢女环绕精心照料,连日来的阴郁心情好了许多。两御医给他仔细验伤查看,末了向寒王禀明:“虽是小王爷身上伤势极重,但看得出来已被人及时用了奇药,否则小王爷绝无这般精神清醒,甚为庆幸,只需精心调养数月即可恢复”寒王松了口气,亲自送走了老御医。脸色却阴沉可怕。前几天他的人便调查出西林别苑白虎住处的铁门叫人蓄意破坏,那畜生才能从北园逃出,不管这做恶之人是谁,叫他抓住必要将他碎尸万段。沈砚不忍见父亲伤心,所以他在家时都乖乖听话,呆在床上躺着。寒王一离府,就立刻从床上坐起。伺候他的婢女惶恐道:“小王爷,你还是躺着吧。”“又不是死人,小王才不要整日躺床上!”沈砚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气势十足。指着站在门口处的梁煜,得意命令:“梁少卿,还不快过来伺候你的夫君?我爹走的时候怎么吩咐你的?”之前在洞里叫他冷落欺负,那时他不得不求着他,这会儿回到了王府,两人地位自是换转了。梁煜走了过来,沈砚看着他又收敛了情绪,如之前一般沉默安静。心中不知怎的总有点想笑。“屋里闷,抱小王出去透透风。”沈砚现在知道他这幅模样全是装的,当然不能太让他好过了。婢女惊异的看着二人,总觉得这次回来后,小王爷对这五夫人态度有些奇怪呢。梁煜一弯身就将沈砚抱起。沈砚本是为戏弄他,这一被他公主抱起,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夫君,这抱法实在是太灭他的大丈夫威严,尤其看见一边捂嘴笑的婢女,沈砚更涨红了脸。粱煜将他放在园中长椅坐下。沈砚看着伫立在一边,依旧不语的梁煜,在看破他的真面目后,再看他这么装出的顺从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他是不是在心中嘲笑小王呢。想到这沈砚就莫明的恼了,脸色冷了下来:“去叫绿娇过来!”婢女楞了楞,领会过来后同情的看了眼梁煜,急急去了。沈砚看向梁煜,神色阴沉了下来,“之前你就该自己逃走,你既是不逃,那小王自是要找你秋后算帐!”他站了起来,逼近了梁煜。“你看着白虎断我臂,故意不救。”他压低声咬牙切齿,抓着梁煜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微用力一据,就痛得他直抽气。“小王从未受过这等苦楚,是因为你”沈砚紧捉着他的手,恨恨道:“谁叫你要救我?你要是再无情一点,看着我被虎咬死,我也就不会找你麻烦了”是啊,谁叫他要救了他?他若不救他,他就不必这样又恨他又欠他。“明知跟我回来,我不会放过你,为什么不逃呢?”沈砚整个贴在他身上,外人见着,只觉两人亲密无比,但近看两人面色都冰寒一片,他抬头看着梁煜,“小王,从未看懂过你”“小王爷不需要懂我,只需要继续憎恨我,便够了。”梁煜盯着他,久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沈砚却是迷惑了。为什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受虐狂吗!“没错,现在我还是讨厌你,不,更恨你,因为你我失了一只手臂,因为你我成为全京都令人同情的笑柄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沈砚不懂他的话,但的确是愤怒了。他们两人互不放过。回到王府,梁煜就收起他可怕的利爪,仿佛成了温顺的猫。“这样最好。”梁煜冷静的道。沈砚却莫明的难过了。他甚至更希望,梁煜像在山洞里那样对他也好。总觉得现在的二人,中间横跨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可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这点呢。沈砚正狐疑自己心态何以有这种变化,便听见身后一声欣喜轻唤:“王爷!你果真回来了!”沈砚转头,看见是白若飞。他露出笑,“若飞,小王没事。”白若飞红了眼睛,一下扑上来抱住他,这一抱之下又觉不对劲,抓着他一只空空的左袖,骇然变色:“王爷,你的手”沈砚脸色僵了僵,“没事,只是少了只手,人活着才最重要。”白若飞瞪大眼,看着他强作镇定的样子,脸色变得惨白,颤声道:“那日在燕山走丢,若飞寻了你许久,都找不到人是谁,是谁伤了你,若飞要为你报仇!”

第150章男妾难为(10)

“傻瓜,你弱不经风如何为我报仇?”沈砚宠溺笑笑,抚抚他的脸,眼神渐渐变冷:“小王的仇,小王自己报。”白若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沉默。这时绿娇和见柔匆匆赶来,绿娇手上捧着竹板,脸上带了丝疑惑的看向沈砚。听说小王爷是五夫人救回来的,所有人都以为五夫人地位要水涨船高了,难道小王爷还要打他的板子?“楞着干什么?”沈砚沉下脸,“绿娇,先前落了四天的板子,今天一并给他加上!”绿娇听得一震,看了眼梁煜,第一次面露出同情之色。但主人之令不得不听。两侍卫上前将梁煜制住,梁煜也未反抗。“五夫人,得罪了。”绿娇心中叹息,低头对梁煜说了句,说完握着竹板一板子落了下来,梁煜一声未吭,只是默默承受着。沈砚眼睛死盯着受罚的人,听着那啪啪落下的板子声,心也跟着一阵一阵的惊跳,拳头渐渐紧握。他期待看见他求饶,或者反抗也好。但他就这么扛着了,之前他对自己的冷眼旁观,沈砚并不觉得这人是天生喜欢受虐的人,所以这人到底是为什么呢?他急欲想要将这人看得更清一些。绿娇抽了五十板子,眼见梁煜背上衣衫隐隐浸红,停了动作,转头看向沈砚,“王爷,当真要加刑么?”“说了补上!怎么,你心疼了?”沈砚一个冷眼扫来,绿娇竟心中一抖,不敢再拖拉继续抽打下去。“王爷,这是怎么了,今日竟这么大火气?”白若飞听闻是他送小王爷回来,本来还担心小王爷从此便要宠上他,担心自己地位下降。哪想不但不奖,反而还要加罚。一时竟也觉得这小王爷心思实在是难以琢磨。“自是他该打。”沈砚声音极冷,眼睛却恨不得将梁煜瞪穿。梁煜没注意去听他的话,只催发内力护着身体,内腑受护着,但背上已皮开肉绽,到了后面他已感觉不到痛,背上肌肤知觉已被麻痹。原主欠他的,他替他还了便是“梁少卿,你若求小王,小王就结束这板子,怎么样?”沈砚恨他这倔性,但听着那板子抽下越多,越发心惊肉跳,心里仿佛也感受到那皮肉之苦,竟也痛了起来。他不吭声,他却忍不住先开了口。梁煜咬紧牙关,紧闭的眸倏然睁开。嘴角浮起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沈砚这傲慢的话里,透着不可掩饰的心疼,他动心了他便是先输了。梁煜冷笑一声,更不会求人。兀自又垂下头去。见他背上透着深红,额上汗水滚落地板,竟依然不肯求饶。沈砚气恨,霍然起身,愤愤道:“蠢货!你喜欢受便受着吧!绿娇,给小王加大力道,可别留情偷了懒!”绿娇听得心颤,一板子下去加重了几分力气。沈砚刚说完,那啪的一板子下去,竟溅起一团血花。沈砚感觉到脸上粘了液体,伸手摸了下,指上竟沾着血水,吓得脸色发白后退数步,心下一痛终是忍不住吼出了声:“住手”绿娇吓一跳,连忙停了板子。转头看向沈砚,却见他脸色比被打的梁煜还差,死白死白的一片。沈砚看着指尖上的血珠,竟有种晕眩感,他看了眼依然低垂头的梁煜,心中涌起一股苦涩,咬咬牙道:“别打了送他回房”绿娇舒了口气,弯身要去搀扶梁煜。梁煜甩开她的手,自己颤着身站了起来。这一起了身,背上早被打烂的衣裳,血水一路往下滴落,将裤子也染红了。沈砚看得眼前发黑,疾步追了前去捉住了梁煜的手。白若飞眯起了眸。梁煜甩开沈砚搀扶的手,一步步去到了自己房里,一挨到床边就一头栽了下去,沈砚脸色大变,嘶吼了声:“来人!”绿娇惊醒回神,转头对见柔道:“去,准备伤药。”众人全回了神,七手八脚忙活去了。绿娇则急急跟了进去,抱着新的干净衣裳进来,梁煜趴在床上,沈砚正拿着剪子将破碎的衣服剪开。“王爷,奴婢来吧。”绿娇小声道。沈砚心中一直窜着一把火,听见绿娇这声音,火气一下爆发,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绿娇脸色一白,噗口通跪在了地上,“王爷息怒。”她一脸惶恐,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沈砚出手后却是后悔了,看着绿娇惊恐的表情,心中叹息,自己这是在做什么,竟是迁怒于人“你下去吧,小王来照顾他,再去取些药来就行”他不过是在气自己,却不知生气的原由。绿娇不敢多说,去打了水,将药也放在床边。沈砚将脏衣脱下,又拿了毛巾沾了水挤干,轻轻擦去梁煜背上的血,虽是动作极轻,但碰到皮肤时昏厥的人还是下意识在颤抖。“该你受这罪,非要救我,还跟我一起回来,你为何不逃得远远的”沈砚心中揪成一团,总觉受罪的是自己。好容易将背部擦净,细细的洒上药粉。他竟已累得额上浸汗。“你也像我恨你一样,一样的恨我吧”沈砚看着趴在床上失去意识的人,喃喃着,忍不住抚上梁煜脸颊。“是你自己不逃,非要跟我回来”沈砚手指从梁煜额头往下,指尖抚过他鼻梁,嘴唇,最后停在他微突出的喉结上“你本来有一次机会,但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沈砚说着竟笑了起来,眼里有了些得意,“我答应过钟意,不会让你属于任何人,所以你恨我也没用”他隐约感觉到,这一次回来,他们之间有些不一样了。好像不止是因为钟意,他也似乎并不想让他离开。燕山一行,他不止失去了一条手臂,还有别的也失落在那里了“王爷”白若飞在门口站了许久,看见他摸上梁煜的脸,这时终于忍不住的出声,疾步上前,“听说小王爷是被五夫人救回的,王爷若想报答他,送他出府即可,我想梁少卿最想要的便是自由,重回仕途吧”白若飞一眼看穿他脸上复杂神情,自也差不多揣测到他的内心活动。这试探性的一问,却叫沈砚变了脸色。“若飞,小王的私事,你还是少妄加干涉的好。”沈砚沉下脸,对他的话感到不快,握着梁煜的手轻轻摩拳,语气阴沉:“他是小王向陛下求娶来的,是小王的五夫人,重回仕途?这辈子也不可能”白若飞脸色微变。呵,猜测竟是成真了么。燕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白若飞神色黯然,默默转身而去。沈砚未发现他离去,只是盯着梁煜,忽的笑了:“这下好了,小王身受重伤,你正好与小王同受罪。”说着在梁煜身侧躺了下去。梁煜醒来时,一转头就看见沈砚坐在身旁,正睁大眼看着他。两人相处时,多数时候不是剑拔弩张就是针锋相对,这么被他盯着看,叫梁煜也有些莫明,不由蹙了蹙眉。“背上还疼么?”见他醒来,沈砚脸上漾出了笑。这话问得更觉可笑,梁煜撑着坐了起来,随手扯过衣衫穿上便下了床。他冷淡的反应,让沈砚脸色也一下僵住。下一刻怒火涌上,胸口因为呼吸而疼痛,他手抚着伤处,滑下床跟在身后,气恼质问:“站住!小王与你问话呢!”梁煜走到门口,听见这话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小王爷若是来对他使用棒子加糖这招,怕是找错人了。先叫人打他板子,然后又装出关心的样子。这还玩上瘾了不成?“梁少卿!”沈砚忍着疼痛来到他面前,丰润秀美的脸子因怒火而涨红,双眼瞪视着他,咬牙切齿道:“你敢对小王无视?这般不敬夫君,是又想挨板子么?”梁煜微眯起眸子。好像从这次一回府,他就很喜欢把夫君二字挂在嘴边?“草民岂敢。”梁煜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丝波动,他逼近了几步,微低下头盯着沈砚怒抬的脸,轻问:“小王爷心里,当真将自己当成在下夫君?”沈砚楞了下,莫明觉得危险,悄悄后退一步。又觉这行为怎么有点怂,立时又抬头瞪向他:“你以为小王向陛下讨的婚约,是假的么?就算你只是从小门进入的妾室,小王依然是你丈夫!”说到最后,已然理直气壮起来。没错,自己是他丈夫,这人实在缺了点妻德。梁煜眉头微挑,不由自主又靠近几分,吓得沈砚紧贴到了门上。梁煜盯着他,忽然猝不及防的问了句:“小王爷口口声声是因为钟侍郎才强娶在下,如今却又开始以在下夫君自居莫不是,为钟侍郎不公是假,成全私心为真?”沈砚心中一惊,登时涨红脸。“胡说!”他慌忙推开梁煜,一股羞愧与心虚的情绪在心中翻腾,下意识的反驳他。“既非如此,小王爷就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别做让人误会的事,像以前那样,继续憎恨我吧。”梁煜嘴角勾起,弯下身在他耳边说:“我们保持这种关系最好。”

第151章男妾难为(11)

沈砚心中一跳。又莫明愤怒。他在暗示什么?难道以为自己喜欢他不成?这人简直疯了!但他干嘛因为他的话这么愤怒,又还觉得心虚。“你放心!我会憎恨你到天荒地老!”沈砚愤恨朝他背影吼了声,说完,气匆匆的越过梁煜身边,出了春暖苑直奔隔壁了。梁煜嘴边的笑渐渐变冷。沈砚去了隔壁的水云居后,差不多近七八日都没再出现,梁煜意有所指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了他,更让他害怕,为了证明他胡说八道,沈砚一直留下在白若飞院里。对他比往常更加宠爱。因为受伤休养,沈砚一直被迫关在府里,日日与白若飞作伴。白若飞之前还有些吃味,此时便觉自己多虑了。但只要梁煜在府上一天,他便觉得如同背上的一根刺,不拔不快,所以他总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下沉砚。“王爷,若飞很是好奇,最近怎么绿娇姐姐不打五夫人的板子了?”白若飞一手抚着狼犬呼儿头,一手从盘里拎了颗葡萄喂进沈砚嘴里。小王爷救他出囹圄之时,他便已动心,府上他谁都不在乎,唯独对梁煜无法放心,总觉得,这人最后会抢走他的东西。沈砚懒洋洋的倚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心情十分轻快。听见白若飞这话,脸色一下变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皱眉道:“若飞,小王不想听见那人的名字,以后在小王面前休要再提”这些日子窝在他这里,就是为了不见梁煜么。白若飞脸色一僵。“王爷真这么讨厌他,何不直接赶他出府?”听出他语气不快,但白若飞却无法判断太多,只好继续质问。沈砚脸色越发难看。他皱眉瞪着白若飞,白若飞捉住他的手,柔声道:“王爷曾说心中只有若飞,可若飞总见着王爷因他而生气,若飞心里”说到这,脸色已有些忧郁。沈砚神色缓了些,倒是笑了:“若飞倒是爱吃醋,小王心中自然只有你,但小王留下他自有小王的道理”白若飞听他说来说去,就是不想赶梁煜离开。一时握紧拳,忍不住脱口道:“若飞怎么觉得,王爷因那钟侍郎恨他是假,想要霸占他是真呢,莫非小王爷果真喜欢上他了”“放肆!”沈砚一声厉喝。沈砚被白若飞的话气得一掌拍在扶手,胸口因怒火牵扯的剧痛,使他猛咳嗽了数声,引得一边侍奉的侍女怒目瞪来。“若飞,小王宠你,但却容不得你满口胡言,下次休要再犯。”沈砚因他的话勃然大怒,一边抚着心口,看见脸色发青的白若飞,带了些怜惜,冷色缓了些。“是么,王爷若真那么讨厌五夫人,为何书房还藏有梁少卿的诗集?”白若飞俯在地上,未顾及一边青虹使来的眼色。只是在嫉妒之下,忍不住将那层纸给捅破,他抬头看向沈砚,“那诗集已然年旧,想来王爷曾日日翻读,王爷真的对他只有恨么?”“白若飞!”沈砚霍然起身,怒火丛丛瞪向俯在地上的人。脸色却因他的活涨得通红。白若飞头次在他身上感受到对自己的怒火,一时惨白了脸,却依然说出了实话,语气说不出的凄然:“若飞早已家破人亡,本该去死,是王爷救了我若飞只想求王爷一个真心,没有杂质的真心”沈砚本因他的话怒火中烧,又仿佛被踩到尾巴似的羞愧心虚。听他这话,一时动容。叹息一声,上前扶起了他:“你这心思,真是比女儿家还敏感,明知我不爱听有关他的事,总还要提,当真以为小王宠你便舍不得罚你么”白若飞看着他,眼中隐隐含泪。沈砚让他坐回去,又笑道:“是你想得太多,小王书房里有他的诗集,就能说小王对他有情?真是冤枉了,曾经梁少卿身为双榜状元,才名满京,小王不过与钟侍郎一般欣赏他才气,同那京都数千学子跟风买了本诗集而已”“小王憎他,却也欣赏他,若飞很难理解么。”沈砚耐心与他解释,神情却是恍惚了下,白若飞说的都是真的,但他从未往他说的那方面想过。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对梁少卿是那样的心思。当初与钟意同入皇宫,在太庙与那状元郎擦肩而过,彼时那人官袍加身,长身玉立仿若天人,既有内才又有外秀,谁人不心生赞赏。二人不免神往,欲与之相交,可那状元郎却清高骄傲得很,对他们的主动结交,回着疏远又冷淡的态度。沈砚向来习惯受人奉承,哪受过这等冷落。立时便在心里将那梁煜恨上了。偏那钟意要与他作对,就差没对那梁状元去顶礼膜拜,越发叫他又嫉妒又吃味,又讨厌又生气,钟意仰慕那人多年,他便讨厌了多年。所以,白若飞这种猜测在他看来,简直可笑。他只不过并非那世俗狭隘之人,欣赏梁煜,与讨厌他,并不相悖。沈砚正欲敲打白若飞,要他不要胡乱吃醋,管家却是匆匆而来,“小王爷,七皇子刚刚命人送了信过来。”沈砚吃了惊,拿过信仔细看了看。这七皇子是皇宫七个皇子里,与他脾性比较相近的一个皇子,所以两人也算君子之交,不过这七皇子素来不太受皇帝看重,所以寒王也并不喜欢他们深交。沈砚以为有什么急事,看后却是松了口气。原来是七皇子下月成年,皇子成年便要出宫建府,下月请他入皇子府一叙。“真是的,怎么不是这几天。”沈砚抱怨了声,还以为能正大光明出府去玩,结果还要等到下月。“若飞,陪小王走走吧。闷死了。”寒王亲下命令,在他伤好之前禁止离府,虽有佳人相伴,他依然觉得无聊又空虚。白若飞神色已复,安静的伴他左右。这王府诺大,光是花园便已占尽了秋色,满园桂飘香。沈砚与白若飞相携而游,到了花园西边,却是突然停了脚步,蹙着眉头盯着墙角的桂树,枝叶间正簌簌的响。“绿娇,那里怎么了?”他奇怪问了句。绿娇笑道:“是五夫人在摘桂花呢,说是一会儿要做些水晶糕”沈砚楞了下,又皱眉道:“他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一边的见柔抢先一步禀道:“五夫人近日每日逗鸟养花,练功打坐,并无特别之处。”“是么。”沈砚喃喃了声,自己因他的一句话躲了半月余,这人似乎倒是过得挺逍遥的,没自己在他身边天天打他板子,就轻松许多了吧。连这两个丫头,说到他态度都不一样了?梁煜在树上摘了一小篮桂花,跃下树来就看见不远处的沈砚二人。他扯了扯嘴角,好日子看来到头了。他脸上表情变幻沈砚自是看在眼内,心中顿时不悦,沉声道:“怎么,梁少卿似乎不想看见小王?”“小王爷身边有佳人相伴,怎么还想得起在下?”梁煜心道这两继续亲亲我我,最近别来找他麻烦就行了。在王府覆灭之前,他倒是对剧情发展一点不着急。“怎么,五夫人这是吃醋了?”沈砚似笑非笑,心情却是莫明好了,伸手在他篮子里抓了把桂花,嗅了嗅,满手香气。梁煜一楞,差点笑出了声。“回小王爷,梁某人不爱吃醋。”他拱了拱手,提着篮子朝回走。沈砚看他走路姿势,想来他背上伤势已好。只是这态度实在不敬,这是又想挨板子了是吧!梁煜回到春暖苑,见二人未跟来,默默舒了口气。他这个王府奇葩的存在,最近日子难得逍遥,养伤的时候闲得无聊就整日找些事打发时间。一个人在在院中独立的小灶忙活了半天,蒸好了两碟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将其先冰镇了会儿,凉透后便拿起一块准备吃下。房门却一下被推开,沈砚走了进来,“老远在外就闻到了桂花香气,梁少卿这是一个人吃独食,竟不叫上小王,简直岂有此理。”说完,夺过梁煜手中碟子。梁煜黑下了脸。这人早不来晚不来,等他做好了就来吃现成的?沈砚拿了块制成梅花模型的桂花糕送入嘴里,只觉细腻软嫩,入口清香,冰凉透人,顿时颔首:“五夫人真会享受,这糕点做得不错”他连吃了两块。见他黑了脸,便拿了块送到梁煜嘴边。梁煜瞪着他,冷冷问:“小王爷来,是要打板子么?”沈砚见他不吃,干脆自己一口吃下。“是,小王现在就想打你板子。”沈砚逼近几分,仰着下巴怒视他:“你竟敢一个人藏着好吃的,不给自己夫君!”梁煜眯起眸,忽的一掌抓在他断臂之处。沈砚养伤这么久,身体好了许多,但这么被他突然一抓,断臂处的疼痛一下袭来,登时脸色发白。不止是因为伤处的疼痛,还有他一直努力忽视,失去手臂的痛苦。京都里最张扬的名门公子,如今成了半残,这便是他最近一直很乖没有逃出府去的原因,府里下人隐藏的同情的神色,已经让他十分难受了。若出了府,那些讨厌他的人,若是露出幸灾乐祸,嘲笑的眼神,又该怎样让人难过。他这么乐观的忘记这件事。这个人却残忍的又让他记起来了。真的,很讨厌!

第152章男妾难为(12)

“梁煜你该死”沈砚惨白了脸色,踉跄后退一下撞在了墙上,他哆嗦着抬头痛苦瞪着他,“你该死”梁煜逼近前来,一手抓住他,另一只手顽固的抓在他断臂处。“痛放手”沈砚颤抖着唇,一时竟觉虚脱一般。“小王爷不是躲着我么”梁煜逼近,微微低头看着他,一边露出抹说不出意味的笑,抓着他手抬起将沈砚手上拿着的半块桂花糕一口吃下。沈砚瞪大眼,一时竟忘记了呼吸。先是被他暧昧的动作震住,后又为他的话心颤。他竟将自己完全的看穿了!“既然要躲着在下,怎么又主动接近了?”梁煜吃了半块糕点,一边品偿的点了点头,味道果然是不错。“谁,谁躲着你了?”沈砚心乱如麻,又如火在焚,急乱之下只想驳倒他:“小王只是最近宠幸若飞,才懒得来顾及你”“哦,那小王爷,还要打在下板子么?”梁煜嘴角微勾,看着他涨红的脸,微低头下来贴近到他唇边,“还是,小王爷要从了自己私心呢”“你你胡说什么”沈砚感觉到自己舌头打结了,竟说不清话。他只觉得梁煜变了。他突然觉得以前那样装顺从的样子也挺好。总好过这样,让他心中甚觉压迫。怎么突然就变了呢。梁煜叹息一声,忽的退开,坐回到桌前,默默的拿起糕点吃着。沈砚大喘着气,仿佛得到了重生。平静下来后对于刚刚自己的紧张,越发恼怒,明明自己才是掌握一切的人,怎么对他的靠近便这般紧张。仿佛从之前回来后,自己和他都变得有些奇怪了。这个人,刚刚那神情,仿佛,仿佛是在挑逗他错觉,肯定是错觉。“梁少卿,你当真是想挨板子了么?”想到这,沈砚定了定神,强作镇定冷着脸上前,手掌拍在桌上,怒视他:“你这是欺主!”从那日回来打他几十板子后,沈砚便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梁煜也变得有些古里古怪。他不喜欢这种变化。“所以,你今天要打板子么?”梁煜慢悠悠吃了两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听见他话中带着颤音,嘴角浮起了一丝笑。“你你受虐狂是不是!”沈砚怒夺过他手中碟子,气得直喷火,“你就想我天天打你板子?你有病啊?”从遇见这人,他翩翩公子形象就被毁了!梁煜闻言,脸上笑意更浓。“来这既不是为了打我板子,莫非”说到这他顿了下,目光在沈砚身上扫射了下,慢吞吞说了句:“莫非小王爷是来宠幸在下的?”哈?沈砚睁大眼,半天才反应过来。吓得连退几步,丰润秀美的一张脸涨得通红,看着梁煜似笑非笑的样子,比着从前故作顺从,或者冷冰的模样,全然不一样。沈砚掩着噗0通直跳的心口,定了定神,“小王要宠幸谁,自是小王决定,但怎么也轮不到你,梁少卿休要胡言乱语”说完,竟是拔腿跑了,仿佛身后有鬼追似的。梁煜脸上的笑慢慢敛住。逃吧,你的时间不多了。离开了春暖苑,沈砚才觉得自己这么跑出来有点不对,本来没事被他说得仿佛真有什么似的。就是,自己逃什么啊。沈砚慌张的脸上,这时终于才理直气壮的平静下来。走到白若飞小院门口时,沈砚停了下来,抚着下巴喃喃道:“难道梁少卿希望小王去宠幸他?真想得倒是美!”他不让人再打他板子,已然是仁慈了。怎么可能会去宠幸他!沈砚摇摇头,推开白若飞的大门,却见他不在院里,竟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闷酒。“若飞,怎么一个人喝酒,不叫上小王?”沈砚心情颇佳,在他身旁坐下,白若飞本有些落寞,见他到来脸上终于带了笑,“我以为今晚小王爷要住在春暖苑里”沈砚脸上的笑一下僵住。瞬间又恢复如常,皱眉佯怒道:“谁说的?我只是过去看看那人规矩不规矩怎么连你也这般做想?小王永远不会宠幸他!”“真的?”白若飞双颊飞霞,睁大迷蒙的眼睛望着他。“自是真的。”沈砚搂着他在怀,看着他脸颊飞红的样子,心中却在想,钟意虽也形貌柔美,但却决不会让人将怜惜与柔弱这二词放在他身上,外柔内刚形容钟意再适合不过,长得再相似,也终究不是一个灵魂啊沈砚陪着他喝了杯,脑中却想起走前梁煜的那抹笑。总觉得有点忍不住想回味,比之从前顺从的样子,或者满脸杀气的冰冷样子,总觉得那样笑的梁煜,才是本来的他总觉得与当初在太庙所见的梁少卿,很有点不一样。“那今晚,王爷留下让若飞伺候你”白若飞连喝了两杯,双颊已通红一片,眼睛里多了一些勇气,抓住沈砚的手:“王爷,今日就留下吧。”看出他眼中的央求,沈砚自是明白是何意。怔了下,又慌忙站起身:“若飞,你喝多了,小王扶你到床上休息”“若飞没有。”白若飞心中气苦,握紧他的手不放:“王爷不是说最喜欢若飞么,为何一直以来不肯碰我,还是嫌弃若飞曾出自那种地方?”“不,小王从未有那样看待过你。”沈砚心里有点慌,但还算镇定,扶着醉倒的白若飞到了床边,将他手拉开,“睡吧,小王等你睡着了就离开”白若飞苦笑一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装着醉想求他一宿,这人依然还是避开,到底是真喜欢,还是只是当他是个影子呢。沈砚看着他沉睡的脸,深深叹息一声,这人与钟意一模一样的脸,但他却完全没有要与他发生点什么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曾经的钟意,不是这个白若飞。他不会喜欢一个膜品。留下他,不过是想弥补心里那些遗憾,自作主张想对他好些罢了,可即使这样,他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你像他,但你不是他”沈砚低低说了句,叹息着起身离开。白若飞睁开眼来,眼角掉下了泪,拳头慢慢攥紧。沈砚又在府中乖乖养伤了一个多月,用了最好的伤药,加上身体年轻,恢复速度奇快,到下月中时,外伤已结痂掉落,唯独肋骨的伤还有些隐隐作痛。但也不甚强烈。见他恢复到过去一般完全活蹦乱跳,寒王终于才同意小王爷可以出府。沈砚被关在府里许久,快闷出了病来,这时禁令一解,自然早早就想出去玩,正巧又到了那七皇子相约之日。虽是同意他出府,但随行的除了白若飞梁煜二人,还有绿娇见柔和四名带刀侍卫也跟着,这自是寒王要求跟随保护他们的。七皇子府建在月湖边,虽是偏了些,附近风景却是独好。前去时沈砚发现除了他们几个,府里还有些其它眼熟的狐朋狗友,一时热闹寒喧。七皇子见他身侧跟着两个年轻男子,不由出声调侃:“墨白兄真是好福气,这左边一个貂蝉右边一个西施,艳福不浅啊!”“就是就是!”众人附合,一脸艳羡表情。沈砚怔楞了下,转头看了眼白若飞,又看了眼梁煜,一人相貌柔美,一人俊美无俸,各自动人,不由哈哈一笑。梁煜黑着脸,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七皇子先是带众人观赏皇子府,之后又提议要去游湖,众人齐应。那月湖便在七皇子府边上,早已有一艘华丽的客舫停着,众人上了船,慢慢悠悠朝湖心渡去。船上歌舞声声,七皇子坐于上位,沈砚坐于左侧下位。一群人说说笑笑,喝酒作乐。不免就有人喝得多了些。对面一位提督公子,盯着沈砚一会儿,才惋惜摇头道:“小王爷从前何等风流蕴藉的人物,竟被歹人害得失了一只手臂,真是可惜可惜”沈砚本与七皇子在笑谈,听见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这么久以来,府里人都很默契的不去谈他手臂的事,在外面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也没人敢当他面提起的。这时被对面那提督公子嘴里当众说出来,表情自是十分难看。“李公子,你喝多了,少说些吧。”七皇子皱眉,朝那提督公子看了眼,一边心中暗骂蠢货,他一心想结交寒王儿子,好为自己拉把势力。结果这找来的人,怎么竟给自己添麻烦。“我,我没喝醉,我说的是真的。”提督公子看向沈砚,眼神痛惜:“以前多少未婚小姐暗慕的翩翩佳公子,如今竟成了独臂人哎可惜可惜”虽这公子嘴里并无嘲讽之意,但听在沈砚耳中,依然讽刺无比。他煞白了脸,但却竟压下了怒火,举起杯笑了笑:“七皇子莫怒,李公子说得倒也不全算错,只是这世事难料,小王能从那猛虎口下活着,已然是幸运”七皇子本是一脸尴尬,这时连忙应合:“正是正是,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正想再安慰几句,众人却突然感觉觉那客船竟是剧烈摇晃起来,而舱门外又窜进了一股浓烟进来。几人一时脸色大惊。

第153章男妾难为(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