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了徐府的下人。状似不在意地问道:“方才出去的那夫人我看着眼生,不知是哪个府上的?”
徐家的下人笑着道:“尹公子,那是张家的二少夫人,说来张夫人也能算是您的师娘呢。”
每届春闱,能榜上有名的考生皆可以说是考官的门生,入考官门下。张安夷虽说只是同考官,不如洛阶与徐厚这样的主考官,但是按道理来说,也可以被这一届的学子叫一声“老师”。
尹济挑起了眉,思索了一番道:“难道是张阁老的夫人?”
“是啊,尹公子说得没错。”
阮慕阳回得早,下午便回来了,而张安夷一直到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酒气。
见他面上有些泛红,阮慕阳意识到他应当是喝了不少,立即扶着他坐下,让珐琅去准备醒酒汤。
“明明不能喝,怎么又喝这么多?”
张安夷的意识显然还是很清醒的。他这么严谨的人,不会让自己喝醉。
“今年的那些考生灌的。”因为喝了酒,他的语气里似乎也沾了酒的香醇,除了温和之外,多了几分绵柔,格外的好听。
洛阶与徐厚这样的那些考生自然是不敢灌的,而其他同考官大多年纪也不小,唯独张安夷一个年纪轻的。难得能借着徐阁老的寿宴放肆一回,那些金榜题名的考生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要知道,从以后开始,这些考官都是他们的上级,尤其是张安夷还是内阁大臣,他们谁还敢造次?
是以,这一次张安夷便遭了罪。
张安夷酒量的深浅,阮慕阳是知道的。虽不至于一杯倒,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闻着他满身酒气,阮慕阳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那些考生当真是无法无天了,连内阁大臣也敢灌。”
见她生气,张安夷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揶揄地说:“是啊,确实胆大包天。若是夫人在,他们就不敢灌我了,一个个将他们喝趴下。”
阮慕阳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你也没正形!”
没一会儿,珐琅送来了醒酒汤。
张安夷喝下之后终于好些了。
“这一届学子中,确实有一两个胆子大的。”
阮慕阳好奇地说:“新科状元?”他们中间最春风得意的应该就是新科状元了。
张安夷摇了摇头,见阮慕阳站在自己身侧,腰肢纤细,身材玲珑有致,便勾着她的腰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
“你做什么!”坐在他腿上。被他紧搂着腰靠在颈项里的姿势有些羞人,阮慕阳红着脸挣扎了一下,却未挣脱开。下身相贴,脖子上湿湿热热的,鼻间闻的是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她的心跳也快了几分,有些意马心猿。
张安夷不为所动,按着她的身子不让她乱动,伏在她颈项间接着方才的对话继续说道:“倒不是那个新科状元,而是探花。”
“探花”两个字拉回了阮慕阳的注意力。
他说的是尹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