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茬了。
众人在闲聊的空档,夏皇后很快就出来了。
等众人行完礼落座之后,夏皇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昨日云贵人在凤仪宫门口摔倒难产,好在有老天保佑,福大命大,平安产下了二公主,皇上呢,给她晋了两级,封为云贵人,在后宫可是一件大喜事。”
说完这喜事,夏皇后见无人说话,看了一眼殿内的众妃嫔,又继续道:“今早钱更衣的事,想必众位妹妹也都已经知道了,今早本宫更是亲自去了一趟钱更衣那里,也派人查问了伺候的宫人,昨日云贵人无缘无故的摔倒,有可能是钱更衣所为。”
“据本宫推断,钱更衣绊倒云贵人之后,又惊又怕,又怕云贵人醒来将她供了出来,不管当时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都免不了落下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所以半夜的时候,就用白绫上吊自尽了。”
夏皇后说完自己的推测,又看了一圈在座众人的神色。
众妃嫔才不管认定的凶手是谁呢,只要不是自己就行,现在皇后已经查清楚了真相,她们心里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之前云贵人摔倒难产,皇上派人调查,她们只推说当时没注意,提着一颗心,就怕做了替死鬼。
现在事情终于尘埃落地,她们也不用提心吊胆了,怕被人暗算了。
“皇后娘娘可是已经有了十足的证据,证明云贵人摔倒的事,一定是钱更衣所为?”开口问话的是贤妃。
贤妃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几分诡异,事情简直太清晰明了了,稍微一查,这就水落石出了。
实在不符合后宫以往一环扣一环的套路。
不过钱更衣这人,平时看着也挺老实的一个人,因为后宫只有她一人是宫女出身的宫妃,所以后宫众妃嫔都不屑于跟她交往,就造成了她经常独来独往。
贤妃记得很久之前,有一次和钱更衣在御花园相遇,也是只有钱更衣自己一人,身边连个宫人都没有。
其实大多时候,钱更衣到凤仪宫请安,也没见她带过宫人。
所以说,要说钱更衣是后宫谁的人,好像也没人知道。
夏皇后仿佛知道贤妃会有此一问一般,对着旁边的华嬷嬷点了一下头。
华嬷嬷会意,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一张折叠成四四方方的纸张,上前紧走两步,递到了贤妃跟前。
夏皇后对贤妃道:“贤妃看看,这是本宫去钱更衣那里调查时,宫人从钱更衣的妆台抽屉中找到的,本宫正打算派人向皇上禀报此事,等着皇上处理呢,既然贤妃心有疑惑,那就让你看一眼也无妨。”
贤妃接过华嬷嬷递过来的纸张展开看了一眼。
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不说,也只寥寥数语,很像钱更衣这个笔墨略通的人写出来的。
钱更衣是宫女出身,能认识几个字,写出这样的认罪书已经很不错了。
贤妃看完,将纸张又还给了华嬷嬷。
算是认可了夏皇后的说辞。
不认可又怎么样,夏皇后已经说了,这事要交给皇上处理。
夏皇后对于贤妃没有继续反驳,还有几分诧异呢。
不过,既然贤妃已经没有什么疑义,也省得她再浪费口舌了,夏皇后当着贤妃和众妃嫔的面,派了宫人到乾正殿禀报皇上去了。
*
卫离墨在乾正殿,接到赵庆的禀报,还有赵庆递给他的钱更衣认罪书。
他只展开大体的看了一眼,就合上了。
“命人将钱更衣葬了吧。”他开口道。
这事该查的也查了,现在为止,还没有哪里看着有什么不合理,而钱更衣一死,又直接断了线索,也没法再往下查了。
“是。”赵庆答应道。
转身出了殿,找御前宫人给尚宫局那边的人传话去了。
要赵庆说,他也没想到最后这件事情,是以钱更衣上吊自尽而结尾收场。
尚宫局那边接到御前宫人的传话,赶紧让人弄了一口薄棺材,将钱更衣装殓进去,运出了皇宫。
像钱更衣这种谋害皇嗣的罪人,能有一口薄棺材装殓就不错了,皇上要是不发话,让他们去办,直接一张破席子一裹,东边乱葬岗,那就是归宿。
*
这边众人请安一结束,夏皇后回到寝殿,直接将伺候的宫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华嬷嬷一人在跟前伺候。
“娘娘,这是老奴,从我们与钱更衣传递消息那地方拿回来的。”华嬷嬷伸手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一个卷的极小的纸条。
夏皇后接过纸条,用手慢慢捻开,看到上面的字,冷冷一笑:“钱更衣以为这样就这能吓得住本宫。”
然后又将小纸条递给华嬷嬷看。
华嬷嬷拿过纸条,只见上面用毛笔歪歪捏捏写了两行字:请皇后娘娘遵守诺言,要不然嫔妾做鬼也不会放过娘娘。
那纸上的字样,和那张钱更衣认罪书书上的字,如出一辙。
“那钱更衣拜托娘娘的事,娘娘可已经想好,打算怎么做了?”华嬷嬷问夏皇后。
“这件事先拖着吧,本宫怕皇上那边还会派人查,等什么时候,这件事情风平浪静了,本宫再给她去办。”夏皇后慢悠悠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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