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过了,那是误会,王灵儿,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到底要在天庭赖到何时?”
无垠大帝支着右手,半倚半坐,姿态懒散,可说出的话就不是很客气了。
分明,已是逐客令了。
毕竟一个白吃白喝的人天天在自己面前转悠,任谁看了也心烦,无垠大帝能容许算卦的在他天庭混赖许久,还是当日杀人不成,被对方抓着把柄,心虚之下,就任由对方“猖獗”了一回。
但再心虚,你意思意思两下也就差不多啦,我忍耐可有个限度哇……
显然,无垠大帝的限度差不多到底了。
“无垠兄不想知道我是谁?”算卦的则顾左右而言其他,想将话题转到奇怪的地方去。
废话,在无垠天庭有吃有喝,每日三餐不用自己辛(坑)苦(蒙)奔(拐)波(骗),呆着多舒服,谁傻瓜谁才愿意走呢!
说着,为加强他的语气,算卦的满满灌了一口琼浆玉液,露出一副爽到要升天的神态。
小表情,别说多恶心了。
“我管你是谁,你不要给我惹麻烦就行。”可不是,人家无垠大帝当即翻起个白眼,很明确的告诉他,他很嫌弃。
“哦,我知道了,无垠兄原来害怕了?”
可这番回答并不能叫算卦的满意,他想了想,突然拍掌大笑,果然,无垠大帝的神色微微僵硬了一下,顿时大喜,继续加猛料道:“说来,无垠兄出道时用的那把剑呢,上次怎么不见你用?”
可惜,他太过穷追猛赶,反而得了反效果,这下高踞宝座的无垠大帝连白眼都懒得瞟他,一个念头出去,早有守护仙宫的天兵天将看算卦的不顺眼,虎狼一般扑了过来,拖住他的大腿,死命就往仙宫外面拽。
“别,别这样,买卖不成仁义在,虽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条件,但我们还是朋友啊,是朋友吃你点东西怎么了,你不能这么小气!”
把算卦的急的,两腿不能“自已”,还不忘往怀里塞些果脯、肉片什么的天庭“特产”,仿佛但凡少拿一点,就吃了八辈子也补不回来的大亏。
这等死都要占便宜的姿态,休说无垠大帝能不能忍,反正他们天兵天将是不能忍的,齐齐用力,不多时就将算卦的拖到无垠天外,看都不看,就往下界一抛,表情顿时轻松下来。
可见,算卦的虽然只在天庭呆了短短一段时日,但可招人恨了!
“我说诸位小哥,你们这可不好,做人要宽容、要大度,我吃你们一点东西怎么了,怎么了?大度的人应该吃你们一点你们拿出来两点的,果然,是人心不古,天庭将倾啊!”
却有胡咧咧的声音在天兵天将耳边响起,各人一看,嘿,果然,明明被抛下界的算卦的,竟不知如何又跑了回来。
但他胡咧咧就胡咧咧了,最后一句话却极不中听,众天兵天将勃然变色,就想将这“逆贼”拿了,算卦的先一步踏出,身形陡然散开,就见茫茫白光升起,蒙蒙无尽,似虚若幻,笼罩四极八方,恒远无垠大宇宙乾坤内外,无不包囊其中。
“谁要证道,莫非纪元终结已经来临?”
恒远无垠大宇宙之外,一位位大能自沉睡中惊醒,纷纷探下目光,但被那茫茫的白光一照,灵魂一阵刺痛,急忙收回目光。
“诸位道友,起来干嘛,赶紧回去睡,别没事找事!”
“嘿,好你个普贤,贫道就看你怎么死的?”
可算卦的了得,这些大能不是等闲角色,岂能被一句话给吓了回去?目光微冷,却有顾忌,纷纷落下一枚念头,祂们的本体则沉沉睡去。
这些念头虽是无形虚幻波动,但大能本质已超拔虚幻,一枚枚念头甫一落入恒远无垠大宇宙,就化作一尊尊奇人,长袍高冠,或道或僧,或俗或雅,有人相互见礼,有人冷哼一声,径自离去。
真是,半点面子也不给!
且说,逼退那些大能之后,算卦的也不管祂们的小动作,茫茫的白光之中,一首轻歌传出:“三曼陀罗观其名,诸经遍成见方广,都说大愿如十海,哪知一切尽因缘?”
那轻歌悠悠,仿佛呢喃微语,仿佛动人情话,盖以恒远无垠大宇宙无量量众生,就有无量量种语,扣人心弦,动人心魄,无数人莫名感动,又不知自己因何感动,只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便是那些降临恒远无垠大宇宙的奇人也微微变了色,有人任由这种感动触动心灵,有人拒绝感动,冷笑连连。
“普贤,纪元未结,你想证道,可早了些!”
果然,这些人话音才落,茫茫白光蓦然散去,天地重新清澈,众生茫然僵立,连脸颊的湿痕都不曾留下,更别说留下记忆,只有梧桐街杏阳巷卖花的美娇娘不知何故,泪流满面,仿佛,失去了记忆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你怎么会死?玩这种把戏,朕可是老祖宗了,休想骗的过朕。”
恒远无垠天庭中,无垠大帝轻轻冷笑着,放出目光,果然,梧桐街杏阳巷外,一个衣袍油腻的中年男招摇而来,边走边嘚瑟,两只大袖子咣当做响,显然是藏了不少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