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虽然话不多,但有心和柳叶亲近,也能聊到一处。
“姐姐,娘娘吩咐我以后跟着你当差,苏木姐姐挪到对面屋子去了。”柳叶很是高兴,原来住的是四人一间,那些姐姐比她大,早上抢干净水都困难,还常被差遣干活。这下好了,能在这干净宽敞香喷喷的屋子里呆着,再不用和人挤了。
六月点头表示知道。也是,苏木已经和她撕破脸,不住在一起最好。又想到苏木对她那样无礼,趁机看她身子,心中想着以后报复回来才好。
苏木的心思她知道,不就是想往上爬,想为丽妃分忧,替皇上暖床。只可惜姿色虽然能看,可在这美人如云宫中,实在不那么出色,也不知皇上能不能看上她。
“姐姐,你可真是好看。原来一直挡着眼睛还不觉得,这一露出眼睛和额头,当真增色十分,很是清澈明媚。”柳叶很喜欢美人,是以对六月很是殷勤。
六月一笑,看这丫头痴痴样子,小小年纪可别走偏了才好。“你呀,现在哪里知道美丑,以后大了就知道了。”
柳叶摇头,“不,我以后就跟着姐姐,就只看姐姐。”
天,六月叹气,她这是什么命,怎么总是遇到喜好美人的。
六皇子那里,知道六月生病,心中有些许恼怒。这个女人,虽然一直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巴结她,性子也一般,伺候人手段全无,可他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想念。
尤其是那娇滴滴粉嫩小舌,躲躲闪闪的样子很是勾人。那天好好吮吸了一番玉团子,说来这两日甚是想念。
他倒是懒得管一个女人死活,可这个女人还没彻底吃到嘴里便没了,还是有些可惜。
“殿下,您想什么呢,莲儿叫您都不搭理。”一个十五六岁宫女身段软软跪扑在六皇子身上,手里还时不时搔抚他的双腿。
六皇子回过神来,看着这女人缠在自己身上,突然想到了那日之蛇,顺脚就将她踢开。
女人摸着被踹的生疼的胸口,眼中泪水连连,“殿下,可是莲儿做的不好?”
身上再疼,她还是坚持着跪爬过来,将头伏在六皇子小身/下,想将他的男人火拱起来。这样,她才能顺势得宠。她害怕被厌弃,因为但凡被厌弃了的女人,都被六皇子发卖出去,毫不怜惜。
六皇子是有火,但并不因她,却是想到了六月那明明清丽却一颤一颤妖媚样子。
他将这宫女捞起来抵在墙上,将她衣物撕下,撩起袍子就想耍弄一番。只可惜,这摸起来手感太差,竟让他一瞬就泻火。还没开始就软了,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侮辱。男人不会怨自己不行,只会推到女人身上,这女人哪里得好?
这些女人,哪个不是别人派来的,这三四年,年年进来好几个新鲜货色,目的可不就是为了将他弄废。
他只恨,没被那些女人算计,倒被六月这么不识抬举之人给破例。他也曾想过,是不是有人使计,可细细查一番,当真二人相遇只是巧合。
真是个妖精!很该哪日拿来好好受用一番,说不定就不再惦记。
可怜六月,明明是被欺负一方,却还被埋怨,真真天理何在。
丽妃那里更加重用苏木一些,晚间也多用苏木伺候。这番重用,倒让苏木容光焕发,好似已经上了龙床一般。
“哟,姐姐终于舍得当差了,还当您老以后就飞上枝头变凤凰,再不做这些端茶倒水之事了。”苏木堵着六月,眼眉一挑,吟笑道。
六月此时已到小厨房当差,是她自己向丽妃请求。毕竟,她如今样子,再在正殿房里当差有些不合适。
丽妃当然很是乐意。一是六月颜色太盛,万一被皇上看中可怎生是好。她是有意培养暖床宫女,但绝不是培养绝色对手。二是六皇子那里有她把柄,她可不敢将人送到皇上身/下,岂不是得罪了六皇子。
这一想,丽妃哪里会不答应六月请求,乐得她安生生呆在小厨房别没事乱出来才好。
第14章 亲人
六月不是喜爱惹事之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整日里躲着做点汤水点心。
丽妃虽然受宠,毕竟不是四妃,并无资格开小灶。这小厨房并不能做些正经膳食,只能熬些汤水,做点茶点罢了。
六月很喜欢这里,没有油烟之苦,却有美食之乐,还能躲个清净。
这日,她正如往日一般,为丽妃做西瓜冰汤,便见心蓝领着一个小丫头过来。她赶紧将手拭净,恭敬笑道:“姐姐亲自来此,可是娘娘有何吩咐。”
冰蓝一笑,“娘娘不吩咐,我就不能来?你也是,好好的贴身伺候的活计不干,来这苦热之地做甚。”比起那个趾高气昂,喜用鼻孔看人的苏木,她更喜欢话虽不多,但勤快谦逊的六月。
六月从另一个紫土砂锅里盛出两小碗西瓜冰汤,笑道:“姐姐和这位小妹妹喝一点解渴,这是为娘娘熬汤前试做的,滋味也不算差。”并不提为何来此。
心蓝笑着接过喝了几口才停下,一叹,“滋味岂止是不差,大夏天喝进几口,简直透心冰凉。我也不白得你这好东西,这位小丫头是来找你的。”她回头对正埋头喝汤的小丫头催道:“且先说正经事吧。”
那小丫头方才舍得放下汤碗,一副意犹未尽样子,不过还算知道规矩,“姐姐,是御膳房的一位小公公让我来的,说是看到您爹娘在小北门等您。”这么大事却先顾喝汤,得是多馋小丫头。
六月一惊,宫里虽然每月开放一次小北门,让宫女能有机会见家人一面。但能被卖进宫来,能有几家宽裕的,谁舍得月月来京城走这一遭。六月家还是好的,大兴县离京城赶车半天功夫就到,就这,也约好了三个月一见。
他们突然提前到来,六月甚怕家中出事。
六月匆匆道谢后回到房里拿上积攒下来的好物件,这才急忙赶去小北门。
这小北门,其实是平日洒扫车辆出入平安门之侧面,俱是下等宫人出入之地。
等六月赶到,先到门房登记,这才能被放到夹道处与家人相见。
让她吃惊的是,除了爹娘和弟弟,竟然还有一个男子。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她弟柱子就使劲冲她摆手,小声吆喝,“姐,姐,这里,这里。姐,咱哥,这是咱哥……”小手指着那一男子重复着,很是兴奋。他知宫里规矩大,这才憋着声音。
她娘也紧赶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小声笑道:“没想到我们来吧?你哥赎身了,赶紧让你看看放心。你过得咋样?吃得饱不饱?活累不累?”
她爹和哥哥虽然不说话,但脸上笑容不断,看着六月很是高兴。
六月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拍手笑道:“这么好!前两个月不是还说再等两年,等家里赚些钱再让我哥回家?哥,你现在个子真高,我都有些认不出来。”
她进宫有七八年,与兄长一次未见,从毛头小子到翩翩青年,变化自然有些大,不过,模样和小时候多少有些像,也和娘很像,是以并不陌生。
六月哥哥栓子笑着搓搓手,摸摸她的小脑袋,笑道:“你也长高了,长俊了,不是小时候哭泣包了。本来想着在李员外家能吃饱穿暖,还有月例银子四季赏赐,晚两年出来也没事。谁知前一阵子你让人给咱家送了好些银子,我出来也好,多少能帮家里做点小生意。”
小柱子笑嘻嘻和他姐咬耳朵,“咱娘说让咱哥赶紧回家娶媳妇,就是后庄一户闺女,模样还行,干活知道卖力气,很不赖。”
六月娘扭着小柱子耳朵小声骂道:“就你话多,毛都没长全,还知道媳妇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