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点头,吃了一口羹,只觉味道鲜美,颇为可口,魏熙将羹咽下,对李霁道:“你也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怎么不论在哪儿,身边的人都能做出可口的吃食。”
李霁将温好的酒给魏熙倒了一杯:“你素来嘴挑,多寻几个庖厨,也省成亲后你吃不痛快,”
魏熙握着勺子的手一僵:“你想的也太远了些。”
李霁将酒杯递给魏熙:“远吗?”
他抬眼看着魏熙:“阿熙还有一年多就及笄了,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魏熙接过酒杯:“你怎么知道我就要嫁你?”
李霁眉梢一挑:“阿熙不是说过我是最聪明,最好看的男子,不嫁我你还要嫁谁。”
“脸皮真厚。”魏熙说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她不是很会饮酒,每次饮酒时皆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酒味冲到,不过此次入口,却只觉满口香甜清爽。
魏熙将酒一饮而尽:“你还好意思温酒,你这与其说是酒,还不如说是饮子。”
李霁捏了捏魏熙的鼻尖:“给你开胃的罢了,温了酒你也喝不下去。”
魏熙拨开李霁的手:“这是你酿的?”
李霁点头:“前些日子弄的,还没到火候。”
魏熙给自己添了一杯:“你倒是有闲心。”
魏熙添了酒,又意思意思的往李霁未动过的酒杯里添了几滴,好歹做了个一视同仁,她问道:“方才林玉娘绑了个婢女在我门外请罪,很是热闹,你怎么没去。”
李霁理了理衣襟:“自然是梳洗打扮,等阿熙来赴宴。”
魏熙掩唇一笑:“你如今怎么愈发油嘴滑舌了,就不能好生说话吗?”
“怎么说。”李霁往魏熙碗中添了一只炙虾:“说我没空?”
魏熙礼尚往来,给李霁夹了一筷子羊皮花丝:“人家可是就盼着你去呢,省的落入我的毒手。”
李霁道:“这样看来,林玉娘竟是个糊涂人,也难怪会做糊涂事了。”
“说这话的是她的婢女,她给你治病这么久,你怎么会连她是何人都不清楚。”魏熙说着,放下筷子:“今天我一出门便见她绑着婢女跪在我门前请罪,说什么告密的是她的婢女。”
“你不信她的话?”
魏熙点头:“信,可是林玉娘这般做派,我总觉得她另有所图。”
“图什么?”李霁说罢,将魏熙夹给他的羊皮花丝填入口中。
魏熙道:“我就是猜不出才问你的。”
李霁咽下口中食物:“你们同为女子,按理说,她想什么,你应当比我清楚,问我能有何用。”
魏熙拿筷子戳着碗中的炙虾:“罢了,左右有所图谋的是她。”
魏熙说着,便见李霁伸手敲了一下她的手腕:“好好吃饭。”
魏熙闷声应了一声,将虾填进了口中。
魏熙吃过饭,便被李霁拉着在院中散步消食,魏熙不爱走动,吃了饭便更是犯懒,一路上都是被李霁拖着往前走,她靠着李霁肩上,和他亦步亦趋:“泉石审问的如何了?”
李霁摇头:“没审出什么,你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林玉娘。”
魏熙点头,又道:“我总觉得贼人和朝中有牵扯。”
“他们隐而未发,就如同散沙一般,握不住,也难以追根溯源一网打尽。”李霁说着,抚了抚魏熙的发丝:“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当心精血都供给脑子了,胃里不克化。”
“怎么会不克化,我一碗汉宫棋才吃了两口便让你撤下了,现在才半饱。”
李霁道:“今天奔波太久,怕你吃了受不住。”
魏熙眼眸一转,停住脚步:“我现在饿的没力气,走不动了。”
不必问,李霁便知道她想什么,弯腰便要将魏熙抱起,魏熙眼睛一弯,却道:“我要你背着。”
李霁面色无奈,矮身蹲下:“上来吧。”
魏熙见状,俯身趴在了李霁背上,装模作样的扯了扯他的发丝:“好了,阿霁驮我回府吧。”
“驮?”李霁说罢,揽着魏熙双腿的胳膊作势一松,魏熙忙抱紧他:“我随口一说。”
魏熙说着,将头靠在李霁颈窝,可怜兮兮的道:“我今天担惊受怕的,现在又困又累。”
李霁无奈一笑:“好,背你回去睡觉。”
“六哥真好。”魏熙说着,小孩子似的在李霁颊边香了一口。
李霁脚步顿住,随即便要回头,魏熙忙按住他的头:“走啦走啦,我困了。”
魏熙嘴上说着困了,结果等李霁走后,还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在床上辗转了片刻便翻身而起,随意趿拉着鞋子走到桌前,也不换人,自个挽袖磨墨。
磨好墨后,她提笔,在纸上写了‘菩提’二字,写好后,却觉得只有五分神似,魏熙想了想,又拿了一张纸,在画了一只镯子,镯子上赫然刻着‘菩提’二字。
魏熙画完后,将纸叠起来装进信封中,用蜡封了口,弄完后,魏熙将这封信搁在桌上,又提笔给谢珏和皇帝分别写了一封信才作罢,使人去传信。
作者有话要说: 建军节爆更,快夸我~
第89章 蒲柳姿
魏熙回扬州不过两日, 便听江陵等六郡加强了防守, 等闲路人需得严加盘差才能出入,从下令至如今,已有三十余路人以匪盗之名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