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2 / 2)

掌中华色 和烟绿 2400 字 6天前

“总不会是突然看上魏灏了,要给人殉情吧。”魏琬说着,伸出手指比划道:“一个草莽英雄,一个绝色美人,一边是家国,一边是情爱,这样的故事,都能写成话本了。”

魏熙将魏琬伸出的手指按回去:“去你的话本,什么草莽英雄,话本都不敢如此写。”

魏琬反问:“那公主说是为了什么?”

魏熙顿了顿,将魏琬的手按在桌上,随后收回手,理了理衣衫:“我只管给她讨封便是,何必管旁的。”

魏琬噗呲一笑:“猜不出便推脱,这般赖皮,也只有公主了。”

二人说话间,只见夷则领着魏泽身边的内侍进来,魏熙看向内侍:“阿泽有何事?”

内侍行了礼,答道:“回公主,谢小郎君回来了,殿下喊公主一同去迎,眼下先吩咐奴婢来传话,公主先收拾着,等过会殿下忙完了,便来和您一同去。”

魏熙点头:“可算是回来了,也不知在那蛮荒之地邋遢成什么模样了。”

魏琬笑道:“黑了丑了还不要紧,就怕出去一遭,建功立业回来,却发现自家娇表妹将要成了他人妇,这才是催人心肝呢。”

魏熙瞪了魏琬一眼,吩咐人带内侍下去休息,随即起身打扮:“你可要一同去?”

“你们表兄表妹的,我去碍什么眼。”魏琬说着,起身给魏熙头上插了一只钗子,笑盈盈道:“公主小心你家驸马吃醋。”

说罢,掩唇一笑,转身告退了。

魏熙拔下魏琬插在她发髻上的钗子,却见是李霁送来的,她搁下钗子,低声嘟囔道:“你敢醋。”

给她梳头的蕤宾问道:“公主说什么?”

魏熙摇头:“梳个简单发髻就行。”

魏熙和魏泽到的早,便未曾在城门干等着,就近去了城门口的一家食肆坐着。

枯坐无趣,这么一堆人候在食肆外,也挡了店家的生意,魏熙便随意点了些吃食,分给侍从们暖身子。

魏泽看着面前的汤饼,小小尝了一口,点评道:“汤汁太混,面也不筋道,只堪暖身罢了。”

魏熙瞋了他一眼:“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魏泽搁下筷子:“阿姐不也没吃。”

魏熙示意魏泽看她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我没吃不也没点吗。”

“我不过是好奇罢了。”

魏熙看着魏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魏泽虽出过几次宫,但多是随驾,还从未体察过民情,她出去那段时日,虽给他写信,但纸上所写,终究浅薄,魏熙屈指敲了敲手炉,有意给他说些民间疾苦,却见一抹扎眼的碧色向这而来。

裴斯见魏熙抬头看来,对魏熙含笑行礼,魏熙点头,看向魏泽:“这是舍弟。”

裴斯自然知道,因是在外面,便只对魏泽躬身一礼。

魏泽看向他,先是被他的袍子晃了眼,魏泽眨了眨眼,抬手示意他免礼,等裴斯站直后,一张精雕细琢的面庞暴露在魏泽眼皮子底下,魏泽又不免被这冶艳容貌晃了眼。

魏泽顿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魏熙,心想,有这等好颜色在身边,自己阿姐怎么就眼瞎看上那人了。

魏熙被魏泽看的莫名其妙,往他胳膊上敲了一下,介绍道:“这是我的故友,崔家新寻回来的郎君。”

魏泽闻言,惋惜之意淡了下来,却皆化作了好奇:“你便是裴斯?”

裴斯笑道:“没想到您竟知道我,真是三生有幸。”

魏泽示意他坐下,笑道:“如今放眼长安,谁不知道崔珉的亲子寻回来了。”

裴斯看向魏熙:“我能认祖归宗,多亏了公主。”

魏熙摇头:“养子终究比不上亲子,你又是立功而归,崔家如今出彩的小辈不多,你争气,他们自然舍不得你流落在外,要不然凭崔家门庭,我便是修书百封,也怕是无用。”

魏熙说罢,打量裴斯一眼,笑道:“不过你也是厉害,如今当了崔家那般清贵人家的郎君,竟还穿的如此花哨,也不怕惹了你阿耶不快。”

裴斯抖了抖衣袖,懒声道:“这身绿袍取自翠竹之色,不正合了崔家的清雅风骨。”

魏泽闻言笑道:“你如此,怕更惹了崔公恼,若是他听你这套说辞,怕是要请家法。”

“请家法倒是不至于。”裴斯说着,整了整衣衫:“不过我出来时正巧遇到他,也将这说辞说给他听了,他当即便扯了我要好说说教,势要将我这根歪笋理平顺了,我好不容易才脱身的。”

裴斯说罢,举起袖子展示给魏熙姐弟:“瞧,这儿都让他拽皱了。”

魏泽看着那片折痕,摇头道:“崔公向来端正,能将你的衣服拽成这样可见真是气急了。”

裴斯低笑道:“现在八成是想着还不如将我逐出家门,继续养个端正守礼的崔姓养子。”

魏泽笑意一顿,目光在裴斯和魏熙身上转了一遭,若无其事笑道:“断没有亲子尚在就过继养子之说,崔公德高望重,一言一行皆为楷模,若是他如此,天底下不乱套了。”

魏泽说着,吩咐店家给裴斯添了碗汤饼,随后又对他道:“你在扬州的事我听说了,剑南节度使那老狐狸都能让你耍的团团转,可见是个得用的,我身为太子,断没有叫明珠蒙冤的道理。”

魏熙往魏泽头上敲了一记:“只听过明珠蒙尘,哪有什么蒙冤。”

魏泽捂住额头:“我说的,阿姐这不就听过了。”

“听过什么?”魏泽说罢,便听一道清朗的声音在食肆门口传来,众人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黛色袍子的俊美男子抬步过来。

魏泽起身迎去:“表兄回来了。”

谢宜安点头,复又叹道:“听闻你们来迎,我还欢喜了好一阵呢,结果到了城门却不见人,亏我寻了好一遭,原来都在这儿暖和着呢。”

魏泽拉着谢宜安坐了:“阿姐也在,我们男子皮糙肉厚的经得住寒,总不能让阿姐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