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薛素琢磨着将姜油弄出来。
有些女子来葵水时会十分难受,小腹胀痛如刀绞一般,只要将姜油涂在掌心中搓热,在身上揉按,疼痛就能稍微减轻几分。
私馆本就是为了女客而开设的,当初薛素一见着姜油的方子,就心动极了,可惜榨油是体力活,当时她找不到那么多的人手,只能暂且作罢。
今时不同往日,她成了将军夫人,府中有无数小厮,其中会榨油的也有几个,她买下鲜嫩的生姜,做成油饼,小厮们用油坊的榨油机试了几天,就弄出了色泽清亮味道辛辣的姜油。
除姜油之外,颜如玉还多了一种杏仁油,两者搭配使用,能够活血化瘀。
薛素记得刘怡卿有月事不顺的症状,每月来葵水的时候,脸色白的就跟纸片一样,甭提多让人心疼了。
她让春兰拿了一份,送到上云山的庵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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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怡卿站在山门前,身上穿着灰突突的僧袍,因为太过消瘦的缘故,她下颚尖尖,显得眼睛越发大了起来。
春兰将布包交到她手中,又帮薛素带了几句话,便下山了。
上云山离京城很近,山顶有座护国寺,山腰处建了一座庵堂,庙小尼姑少,也没有什么名字,好在挨着护国寺近,平日里京城的达官显贵走山路累了,便在山腰歇歇脚,也会拿出些香火钱,只是不多而已。
今天并非初一十五,去护国寺的香客也少,更别提在庵堂歇脚的了。
刘怡卿回到禅房中,她小腹隐隐有些胀痛,约莫葵水又要来了,先前素娘跟她提过一回姜油的用法,此物不止可以用来按摩,还可以滴在热水中泡澡,舒筋通络。
这么想着,她走到厨房中,打了热水回屋,房中水汽漫漫,刘怡卿倒了几滴澄黄色的姜油进去,一股辛辣的味道缓缓弥散开来,正当她手扯着系带,想要将松松垮垮的僧袍解开时,只听砰的一声,有人冲进了房中。
回头看到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刘怡卿吓得低呼一声。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手一抖,僧袍便解开了,直接落在地上,而她身上的亵衣又是上好的绢布,又轻又薄,能清楚的看到水红色的里衣,以及光洁的肌肤……
男人大步上前,带着粗茧的手掌死死捏住了女人纤细的脖颈,刘怡卿面颊霎时间涨红如血,口中一阵腥甜,好险没直接昏迷过去。
“有人在追杀我,若他们找到了我的行踪,你也休想活命!”
即便嫁给了徐岳成那种无耻之徒,刘怡卿却从未升起过寻思的念头,她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睫微微颤动着,说不出的可怜。
萧恪不知为何,心底竟对这个小尼姑升起一丝怜惜,他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纵身迈到浴桶之中。
“你也一并进来。”
咬了咬下唇,刘怡卿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不过她一个和离过的妇人,早就没有名节可言,还不如先保住性命。
踩着小杌子进了木桶,藏在水底的男人三两下将濡湿的亵衣撕碎,还没等女人反驳,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她赶紧扯过布巾,挡住自己脖颈处青紫的淤痕。
面容严肃的师太推门而入,一双利眼在房中环视一周,问道,“庵堂里可闯进了外人?”
刘怡卿脸色涨红,颤声道,“我倒是未曾见到,只不过方才听到院里有声儿,好像是几个男人。”
第58章 同去寿宴
师太认定了刘怡卿没有撒谎的胆子,略看了几眼就阖上门出去了。
白日里洗澡,在庵堂中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只要天一擦黑,厨房就没了热水,如今天气虽然转暖,但后院的井水依旧冰冷刺骨,直接沐浴的话,怕是能将人半条命都给折腾没了。
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刘怡卿悬着的心仍没有落下,她呼吸急促,浑身气力好像被人抽干了一般。
咬了咬下唇,两手按住浴桶边缘,她刚想起身,未曾想又被一股巨力拉了回去,一片水花从木桶中溅了出去,将地面都给打湿了。
低低叫了一声,刘怡卿忍不住质问,“好歹我救了你一命,你走便是,为什么还不将我放开?”
萧恪将女人搂在怀里,因常年习武,他掌心积了一层厚厚茧子,此刻死死掐住她的腰,薄唇紧贴着白玉般的耳廓,粗噶问道: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水里?”刘怡卿心里疑惑极了,不明白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自己沐浴,怎么可能在水中加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不对!
为了舒筋通络,她刚才滴了两滴姜油进去,想起了姜油的效用,刘怡卿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此物泡澡虽然能缓解月事不调带来的痛楚,但对于男子而言,却有催.情的功效。思及此处,女人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如同筛糠般轻轻颤抖着。
“只是姜油而已。”她低声答道。
雪白如玉的脊背在水汽蒸腾下,变成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十分可口,萧恪仿佛被迷惑了,掌心轻轻碰了一下。
刘怡卿心下一慌,急声道,“还请公子自重,你要是再乱动的话,我就将师太喊回来,若行踪被别人发现,你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萧恪略一挑眉,没想到眼前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还敢威胁自己。
两指捏起她的下颚,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怡卿垂下眼睑,她不是真尼姑,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状似屈辱的开口,“贫尼惠真。”
“惠真师太,帮我拿件僧袍。”
说着,萧恪直接站起身,滚滚热流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刘怡卿用巾子挡住身体,踩着小杌子从木桶中迈出来,只可惜巾子能挡住胸口,却遮不住白皙的小脸,以及纤纤一握的腰肢。
火热的目光不错眼的盯着她,自上而下一遍遍打量着,刘怡卿强行忽视那人放肆的眼神,弯腰捡起底下的衣裳,胡乱披在身上,然后才从箱笼中找出一件换洗的僧袍,送到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