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2 / 2)

于荷月是于忠的亲妹妹,大当家要说不认识,那肯定是假话,但他在寨子里呆了九个多月,对那些女子全无半点非分之想,清心寡欲,比起柳下惠也不差什么。

薛素也清楚这一点,心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小手推搡着男人结实的胸膛,哼声道,“你先放开,勒的我肩膀疼。”

就算失去记忆,大当家对媳妇依旧无比殷勤,蒲扇般的大掌轻轻揉捏着圆润的肩头,力道不大不小,将酸胀的感觉彻底驱散,让她觉得舒坦不少。

过了不知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当家面上有些抹不开,赶忙挺直腰杆,走到另一侧的木椅上坐下,那副目不斜视的模样,显得万分严肃。

薛素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将颊边的碎发绾在耳后,姿态透着几分慵懒,就跟猫儿一般。

雕花木门被人从外推开,看着一身甲胄的许呈,女人芙面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喜意,“许侍卫,你终于来了。”

来之前,安平伯手下的人只说夫人在守备府,并没有透露侯爷的消息,看到自己“死而复生”的主子,许呈面色涨得通红,眼中也溢出了两滴泪,那副激动的神情,委实让人动容。

薛素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查看一番,确定附近没有别人后,这才将木门关严,淡淡开口,“前些日子我被岳山的匪徒掳走,幸而被另一伙山贼所救,去到山寨后,才发现侯爷竟成了寨子的大当家,日子过的无比潇洒,无比惬意。”

许呈抹了把脸,俊朗面庞上露出几分不解,“侯爷既然没事,为何不回京城?夫人为您立下了衣冠冢,停灵数月,这期间受了不知多少委屈,无人帮扶,日子当真难捱的紧。”

面对属下的询问,大当家张了张口,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不记得京城的事情,只知道自己是被村民从河里捞出来的,当时他陷入昏迷之中,若不是怀中抱着一块浮木,恐怕早就葬身鱼腹了。昏迷了整整三日,等他再次睁眼时,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他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遍寻无果后,他只能在寨子落脚,护着村里人,不让岳山的匪徒欺到头上。

却不曾想,妻儿正在京中吃苦,备受煎熬。

杏眼瞥了男人一眼,见他眼底露出懊悔之色,额角青筋鼓胀,薛素不免有些心疼,主动说道,“侯爷坠崖时,后脑伤着了,以前发生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闻言,许呈不免有些吃惊,沉吟片刻后,他试探着说,“京中医术高明的大夫不知有多少,夫人既然没事,咱们马上启程,待回到桐花巷,再给侯爷诊治也不迟。”

“先不急。”薛素摆了摆手,“许侍卫此次来到洛阳,应该带了不少人手,率兵攻打岳山,将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全给擒下,免得他们为祸百姓,无恶不作。”

行军打仗的事情,薛素一窍不通,她将大当家推了出去,而后安安生生的坐在软榻上,闭目小憩。

男人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与许呈交谈后,他慢慢摸索到了几分,再结合岳山的实际情况,想出了法子。

转眼天就黑了,他二人决定明日带人去攻打岳山。虽然山匪只有数百人,并不算多,但山势险要,若是不熟悉地形,贸贸然冲进去,肯定讨不到好。亏得大当家在此处呆了近一年,倒是不必担心此点。

许呈离开后,丫鬟送了两碗银丝面过来,在寨子里住了这么长时日,薛素好一阵子没能吃到这般细致的吃食,她手里拿着瓷勺,舀了些色泽清亮的汤水送入口中,红润唇瓣蒙上一层水光,看着无比柔嫩。

大当家喉结上下滑动着,大口大口地吃着面,狼吞虎咽的,根本没尝出来味道。

过了几年舒坦日子,比起先前在安宁村时,薛素倒是讲究许多,吃饭时细嚼慢咽,免得伤了胃,夜里也容易积食,不好克化。

粉嫩舌尖略微探出来,舔了舔唇。

不知怎的,她觉得有些别扭,抬眼一看,便对上了男人无比炙热的眸光,好似饿极了的野狼,死死盯着猎物,在寻觅着时机,扑上来狠狠咬住猎物的脖子。

“大当家看我作甚?”薛素放下筷子,轻声问了一句。

瞧见碗里还剩下半碗面,他皱了皱眉,道,“怎么又糟践粮食?”

说着,他将面碗拿到自己跟前,毫不嫌弃的将汤面吃了个一干二净。

在所有人眼中,他们两个都是夫妻,住在一间厢房里时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对于大当家来说,今日之前,他一直以为素娘是别人的妻子,跟她在一起,内心充满了负罪感。岂料这竟是小女人扯的谎,平白将他折磨了这么久,当真磨人极了。

薛素走到门外,冲着守门的丫鬟吩咐几句,让她们送水进来。

厢房的屏风后有木桶,热水一盆一盆的端进来,水汽逸散,白雾袅袅,隐隐还透着浅淡的桃花香气,说不出的勾人。

不去管坐在桌前的大当家,女人兀自走到了木桶边,小手扯着腰间的系带,将衣裳褪了下来。

她本就生的肤白,因保养得宜的缘故,浑身挑不出半分瑕疵,配上丰盈有致的身条儿,如同开的正艳的桃花,勾魂摄魄。

阵阵水声响起,大当家坐在原处,呼吸比起先前急促了不少,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站起身,几步走到了屏风后面。

第149章 报恩

楚清河与许呈去攻打岳山的时候,薛素正在守备府中歇息。说起来,在山寨里呆的这一段时间,她确实有些疲惫,眼下好不容易得了闲,自然不能亏待了自己。

岳山的匪徒虽然悍勇,却敌不过军纪严明的兵丁,不到三日就被打的纷纷溃逃,守在山脚下的将士将他们全都擒住,押到大牢之中,免得等军队离开后,这帮冷心冷血的畜生继续鱼肉百姓。

山匪足足有数百人,首恶伏诛以后,还剩下二百余个,若是一直关在大牢中,洛阳的官府根本承受不住,最后还是葛崇做下决定,将这些人送到矿山去做劳役,按照罪行轻重决定时间,如此一来,既惩罚了恶人,又不至于拖累了整个城池,当真是个不错的法子。

听说楚清河回来了,薛素将手中的话本撂下,急匆匆地往门外走。

刚经过垂花门,便看到穿着一身甲胄的男子迎面走来,他脸上还沾着血污,但一双鹰眸却十分明亮。

伸手将娇软的小女人抱在怀中,楚清河哑声道,“素素,岳山的事情彻底解决了,咱们这就回京。”

若是没有葛崇的话,他并不介意在洛阳多留一段时日,但那人明显就对素娘有非分之想,即便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子惦记,这种滋味儿委实称不上好。

“咱们何时回寨子看一眼?好歹也是于忠的父母救了你,于姑娘又悉心照料,总得好生感谢才是,否则未免有些不合规矩。”

就算心里头对于荷月并无半分好感,但于家到底也对楚清河有恩,只要这位于姑娘永远不会进到辅国侯府,心里是何想法薛素并不在乎。

楚清河沉吟片刻,淡声道,“准备一份厚礼,送给于家二老,如何?”

薛素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这回许呈等人来到洛阳,本身就带了不少金银财帛,放在京城虽然并不算多,但拿到寨子里,却足以让所有人震惊。

“于家二老年岁大了,买一支人参送过去,再准备些珍稀的药材,给他们调养身子;于忠尚未娶亲,银两自是少不了的,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想必你也清楚,最后再给于小姐准备些绫罗绸缎,珠钗首饰,也就差不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