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主府的江容予越想越不对劲,明明之前趁着她爹不在擅自退婚,回来后他也没说什么,甚至还隐隐赞同。
一个不能修习又没有家族撑腰的废人在他看来是根本配不上他女儿的,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不仅同意了,甚至还是陆挽宁入赘!
肯定是陆挽宁搞了什么鬼!
直奔陆挽宁的住处去了,心里希望一会儿到的时候就看不到还能出气的活人了。
结果到的时候不仅没看见活的陆挽宁,连派来的高矮胖瘦的影子都没见着。
藏在暗处的飞鸢捏碎了玉符提醒陆挽宁:“公子,江容予过来了。”
陆挽宁只回了一个好字。
江容予往前走了两步,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头从房子后钻了出来,吓得她又蹦了回去。
“小姐,外边热,您里面稍作休息,一会儿必定让您看一场好戏。”矮子咧着牙笑得开心,“我们兄弟都埋伏好了,就等人回来。”
这笑得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呢?她瞄了一眼正在给自己挡太阳的江豆,不会被他坑了吧。
江豆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江容予打上了不靠谱的标签,乐呵呵地开门。
飞鸢:“公子,人进屋了。”
陆挽宁的住处十分简陋,一眼便能看完,除了一张缺了角的桌子外就一张烂床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盅,精致漂亮与破旧的屋子格格不入,是昨天盛粥用的,那粥不会就是她爹口中那个价值连城的九阴水灵吧。
呵,还吃了个一干二净,看来也没那么有骨气,正常男主不该宁死不从吗?
怎么被自己羞辱了,还送来的粥吃了个干净,答应入赘,难道是因为自己道歉足够诚恳,或者当真是如他所说对自己情根深种?
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可清楚陆挽宁才不是像他看起来那般知礼良善,不然早就在碧凌波覆灭的时候就随他父亲死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还有了以后那一番番的机遇。
江豆一边掸着床上的灰一边嫌弃着,“城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同意这门亲事,这姓陆的既没本事又穷的叮当响,这要以后出门小姐不被笑话才怪。”
江容予没有搭话,要不是江豆上辈子死的早,倒可以看看后期的陆挽宁有多受欢迎,多少女子倒贴都想嫁给他。
刚一屁股坐在床上就感觉有什么硌着自己,看去又只有一张草席,心神一动将草席拉开了一个角,露出一个凹槽以及里面用黑布包着的东西。
摸了一把硬硬的冰凉凉的还有点沉,但还看不出全貌,她与江豆一起使了点劲将其从草席下拖了出来,四五尺长还挺重,她这娇生惯养的身子差不多得两手使劲才能抱住。
飞鸢:“公子,她把碎魂翻出来了。”
陆挽宁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速回。”
拖出来的东西扁长扁长的看着有几分像长凳子,本来也不好奇一穷二白的陆挽宁能有什么好东西。
可这包了一层又一层欲盖弥彰,她就特别想看看这里面包着的东西是什么。
于是便开始拆黑布,拉出去老长都还没见着这东西长什么样。
“这是偷了哪家大娘的裹脚布吗?怎么这么老长。”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知道陆挽宁藏着什么。
刚从头拆到尾了一层,还剩了最后薄薄的一两层,正要窥得庐山正面目时,房间的光线暗了下去。
江豆挡在了她的面前,“小姐!”
江容予立即觉察气氛不对劲,眼珠动了动,立在门口的人影高瘦挺拔,背着光让人看不清面容,身后四道影子正朝着他扑过去,像是饿虎扑食。
手中的动作一顿,怀里的东西直直掉了出去,只来得及抓住手中那根黑布,那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敲得地板砰砰直响,要想让人注意不到都难。
“阿予喜欢这个?”
清冷又不失温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好听的嗓音能让人轻易沦陷,只是这对江容予来说简直就是催命符。
她直愣看着地上剑不剑,刀不像刀的黑铁,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灵魂在身体里尖叫,谁能告诉她这鬼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初到天水城的陆挽宁身上!
一把捂住了脖子,就是那把刀最后划拉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才让她从书中的禁锢中解脱出来,换句话说也就是这把刀要了她的命。
这把刀她分明记得是陆挽宁在突破大宗师瓶颈时,她蛊惑她老爹将其打入魔渊,结果他因祸得福得了一位高人传承所得,也成功成为了沧州大陆最年轻的大宗师。
这把刀便成了他的本命法宝。
“小姐你怎么了?”
江容予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掌心出了一层冷汗,“手手疼。”
“可你捂的是脖子啊。”江豆不解。
瞥了一眼陆挽宁,见他立在门口,此时高矮胖瘦四人已经马上扑到陆挽宁背后,手中武器泛着寒光,杀气凛冽。
陆挽宁似无察觉一步踏进了门口,江容予急了,推开江豆朝着门口直接扑了过去,整个人几乎是扑到了陆挽宁身上,抱着他的腰借着力道两人互换了位置。
高矮胖瘦动作顿住,武器停在江容予身后,面面相觑。
“你我虽有婚约,但还未完婚,如此被人见了恐对你名声不好。”陆挽宁不着痕迹往外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视线飘到了四人身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