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肯定会等你的,你着什么急,额头都出汗了。”
童观止拉她闪身进了一处巷子里,就手将灯笼放在地上。
暗影憧憧里,他用力的将她搂进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满足的一声喟叹:“二丫,方才没事吧?”
林二春摇头,“我没事。”
“我听见你说话了......想你了。”
林二春双手环着他的腰,嘴角翘着,却道:“大庭广众的,让人瞧见了。”
他在林二春颈间蹭了蹭,小声道:“没人看见。”
说完还是稍稍放开她,额头顶着她的,一双眼眸却紧盯着她,丝毫不肯放开,带着缠缠绕绕说不出的暧昧绵长,“这里就是咱们情定的地方,等一会再走,有人来了会通知我。”
林二春看看这黑咕隆咚的巷子,不明所以,“谁在这里跟你定情了!”
童观止忍不住衔住她撅起的唇瓣,一瓣,两瓣,四片相贴,轻轻的厮磨,顺便帮她回忆:“就是在这里,你直接冲出去差点将我扑倒了,抱着不放,要将我拖走,记得吗?”
林二春脑子里一片混沌,完全想不起来他说的事,她是跟他不同时空么,怎么他说的她全无印象?
童观止继续提醒:“还在这里给我梳头了,记得吗?”
“不记得。”
“这里,我的。”
他又亲她发颤的眼皮,“这里。我的。”
最后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这里,我的。想起来了?”
林二春用小半边还能思考还没有酥掉的脑袋想了想,还真的想起来了,就是上回她帮阿牟躲避别人的追赶,却出了乌龙逮住他往巷子里拖的那一回。
童观止见她神色,便知她是记起来了,他嗓音暗哑带着蛊惑:“现在就让你拖回家......我们换个地方。”
林二春嘟哝道:“你好好说话,不然我就回去了。”
说话间收回手,蹲下身来捡起差点被她踩到的花灯,要站起来的时候,她耳朵上长长的铁索状耳环不知道怎么勾住了童观止腰间垂下的一根丝绦,缠在一起。
她一时不察猛不丁的站起来,扯得耳朵生疼,低呼了一声。又猫着腰弯下来。
童观止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来看,“二丫,怎么了?”
他身体一动,又扯得林二春痛嘶了一声,放下灯笼,拽着他的腰带:“别乱动,勾住了。”
童观止当即不动了。
林二春摸索着解着缠绕着的丝线,手指在童观止腰腹下撩过来,撩过去,撩得童观止已经变成了一根不会动的大柱子了,他就连呼吸都是屏住的,慢慢往外吐气,她浑然不觉。可却越解越打结,扯不下来了。
好一会儿,童观止用哑得不像话的嗓音问道:“二丫,好了吗?”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林二春烦得用头顶往他腰间撞了撞,身体一歪,又扶住了他的腿站稳了,烦闷中带了点软软的抱怨:“铁柱,解不开了,成死扣了。”
童观止身体陡然僵硬,轻咳了一声,他也不敢乱动了,生怕这丫头火上来了,就手往他身上没轻没重的挠一爪子,现在......一不小心受伤的会是他的命根子。
他红着脸。胡乱的往腰间用力一扯,干脆将这丝绦撸下来了。
这丝绦是挂在玉佩下方的,他连着玉佩已经递给林二春。
林二春扶在他腰上,直起身,摸黑将耳环也给解下来了,这才呼出一口气。
童观止问:“二丫,好了?”
林二春手上拿着缠在一起的耳环和玉佩看,是彻底的缠在一起了,有些懊恼的道:“还是没有解开。”
“别解了,咱们先回去,有时间再慢慢解,嗯?”
“好吧......等等,灯笼还没有拿。”
童观止弯腰将两个花灯给捡了起来,这才牵着她出了巷子。一阵凉风吹来。他才觉得面上的热度消减了一些。
在巷子里磨蹭了这么会功夫,街道上走动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了,剩下的也都是行色匆匆朝家里赶,不少商铺都关了门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还在收拾东西。
远远的从前方传来几声大嗓门的说话声,是衙门里的人在火灾现场善后。
路上虽然已经冷清下来了,两人心里却都是热腾腾的,篡在一起的手十指相扣,密密实实,四目相对都透着热度。
林二春小声道:“那现在咱们去哪?没地方可逛了,我给你买了糖葫芦和糯米球,都被挤没了。”
童观止笑道,“去那边,先找人把花灯点上,咱们一人一个,然后再去买糖葫芦和糯米球。”
“那好。”
然后,两人找了最近的商家,借了盏油灯将灯笼点燃了,林二春这才看清楚这两个花灯,一个是牛犊造型,一个是牡丹花的,比她先前买的还要精致。
只是......看着却总觉得有些眼熟,她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想起来记忆中的一件小事,咬着下唇,古怪的看着童观止,问他:“这是在哪里买的?”
童观止往身后已经空荡荡的街上看了一眼,“楚记灯坊。”
果然是楚记灯坊,这家店铺虽然小,但是做灯笼的手艺却是祖上传下来的,很是精巧,在虞山镇上都是知名的。以前林二春也买过,还不止买过......有人曾经送了两个花灯给她。
确切的说,是一个送个她,一个送给东方承朔。
就是这一年的上元节时候,她在楚记门口看灯的时候,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好,还在挑选的时候,那伙计突然过来送了她两盏,一盏牡丹花,一盏水牛灯。牡丹是给她的,那牛是给东方承朔的。
“是那边一位公子送给二位的,公子还留了一句话给姑娘,这位爷跟姑娘无异于牛嚼牡丹,实在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