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谢兰庭。
“对,长姐也该知道,你想要的恰恰是你的短板,你争不过她。”谢明茵一脸的孺子可教,让兰庭哭笑不得。
兰庭当然知道,自己来的时间少,这是一把双刃剑。
天长日久,连氏对她的愧疚渐渐消退,若是她再不依不饶的,让她不省心,连氏对她本就没有多少母女之情,又有一个谢如意两相对比,只会转化为厌恶。
兰庭随手搭在她的肩上,弯眉道:“三妹是想要提点我一二吗?”
提点你?身为姐姐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谢明茵被她亲昵的动作吓了一跳,迅速躲开了去:“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懂不懂啊!”
留下这么一句,就逃也似的走了,她觉得,自己和这位长姐说不通,摆明了母亲和祖母就是要偏心谢如意,她何必自取其辱呢。
而且,她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不算提点吗,想要在这个家里立足,就不要妄想去推翻谢如意和连氏的母女之情,至少现在,谢如意的地位是无坚不摧的。
置气对谢兰庭来说不是有骨气,而是没好处。
兰庭看着她的背影,意味深长地微笑道:“患难之情,我当然懂啊。”
她当然知道,母亲舍不得谢如意呢,要不然,怎么会连她的亲生父母的下落,都不打听一下。
只因为见到兰庭孤身一人,在茅屋居住,就认定了她的养父母双亡,谢如意无所可归呢。
红霜纳罕道:“三小姐怎么这时候突然与您说这些?”
碧釉也是一脸称奇,第一个示好的居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三小姐。
兰庭笑意盈盈地说:“她是在告诉我,她是前车之鉴呢,我这三妹妹,倒是个好孩子呢。”
“三小姐面冷心热呢。”
兰庭慢慢颔首:“是吧,所以说这趟回来也是值得。”
红霜和碧釉一头雾水,不明白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回侯府来还能去哪呢。
寿安堂发生的事情,连氏事后也知道了,但她听完了,只是靠在迎枕上,静静地看着兰庭好一时,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
谢桓得知后,倒是想要训斥兰庭的,被连氏没好气的,一句话都堵了回去:“当初兰庭为什么生在扶桑,侯爷心里还清楚吧。”
谢桓一想,若是因此被兰庭问住了,他还真有些尴尬,而且母亲的确太不给谢兰庭一点面子了,那么多的姊妹兄弟,兰庭好歹也是做长姐的,女儿在家里,就是娇客,可谢老夫人从年轻到现在,一直都有些混不吝的。
连氏这么说,倒不是为兰庭,而是因为她自己听了兰庭的事情,心里痛快。
寿安堂这老太婆,常年不作妖就不成事,和她抢了谢疏霖不说,后面又天天拢着如意不撒手,倘若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婆母,连氏说什么也不会嫁给谢桓。
这两天又把谢如意留在了寿安堂,连给她这个做母亲的请安都给免了。
兰庭不知道这些,只觉得连氏心里可能还有她,想到自己的前十五年,有些事情,还是要说一些,虽然对她来说没什么,可以并不当成一回事,但是对于谢侯府来说,还是挺重要的吧。
在稍微喝了口茶润喉后,谢兰庭决定再试最后一次,很快,一刻钟后又有了机会,连氏说起了他们小时候的事情,兰庭见缝插针道:“虽然过得不好,但是还……”
“既然不好,就不要再提了,兰亭啊,那些日子都过去了。”连氏搂紧了两个女儿,语气却极为生硬的打断了谢兰庭的话。
兰庭靠在连氏的肩上,察觉到那一瞬间的僵硬,无奈的闭了闭眼睛,看起来,母亲并不太想要听她的过往如何,甚至很忌讳。
兰庭苦笑了一下,连氏身为母亲还真是一星半点,都不想知道她过去的人和事,连一点点的耐心都没有。
连氏此时并不知道,她日后会因为今天的打断,而后悔不迭。
“母亲怎么不让她说完啊!”谢疏霖在旁边看戏,他挺乐意听听,谢兰庭过得有多不好的。
谢明茵白了他一眼:“这还看不出来,母亲怕谢如意不好受呗,谢兰庭受的苦,都应该是谢如意的。”
谢疏霖深以为然的附和道:“我觉得也是,下次可别让如意听见,免得她又自责。”
谢明茵匪夷所思的看着谢疏霖,这狗东西脑子莫非有坑吧,什么叫怕谢如意自责,你睁开狗眼去瞧瞧,她有半分愧疚吗。
几个兄弟姐妹里面,就属她仗着父母宠爱,对谢兰庭排斥的最厉害,还自以为是的,当别人是瞎子都看不出来呢。
谢兰庭也是很可怜,她娘偏心,也是很久的事情了,本来她出生的时机好,是几个孩子里,除了谢疏霖最得宠的,有时候谢疏霖都得让着,偏偏三个儿女里,居然就她被替换了。
嗐,这一家子,真糟心。
家里这点糟心事就不说了,现在一出去赴宴,就有一堆闲的没事的人,怀着各种心思凑上来,打听她那个乡下来的姐姐,虽然爹娘对外,故意模糊了谢如意和兰庭的身份,有意让人误以为是孪生女,只不过丢了其中一个。
照她看来,这怕是行不通,就他们几个长相站在一起,是不是亲生的一目了然,还不如直接对外说,谢如意就是个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