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武力在魔域并非顶尖,素来多用攻心战术先搅乱敌人神智,而后令己方有机可乘。这番话本欲让巫炤心神大乱,谁知对方稍微动容之后,随即镇静如常,竟是对他的言语充耳不闻,只顾专心治疗北洛。随着精神力不断注入,北洛的形体终于恢复正常,原本开始失控的辟邪之力也平稳下来。
巫炤将北洛的身体轻轻放平在地上,这才站起来直视心魔。
“说够了?那就出手吧。”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就像在说要踩死一只蚂蚁。
心魔见他气定神闲,心下反生怯意,但抱着侥幸心理依旧嘴硬:“可惜还不知死的是谁呢?‘他’的赐予可是无穷无尽的,等我们成功占领这座城池后,就要侵占所有辟邪的身体。嘿嘿,用辟邪的外形和力量对付其余妖魔不能更容易了,到时候……”
“没用的东西,只会逞口舌之利。看来如今的魔域也同人界一般,越来越不成器了。”巫炤不屑地打断他,“要战便战,不必多言。”
心魔咬牙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过在对付我之前,你还是先过了同伴这一关吧。”随着话音落下,原本躺着不动的北洛忽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睁开的眼睛里全无神采,仿佛木偶一样被牵着线举起武器。
“来吧,辟邪王,这可是你报仇的大好时机。”他的声音变得轻柔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蛊惑,“看清你眼前的敌人,他就是让这里沦陷的罪魁祸首呀。”
巫炤听了这句话,眼神恨极怒极,却是一言不发。
北洛僵硬地点头,呆呆地看了巫炤一眼,面无表情。
“只要动一动手,就可以解脱所有的困境了,你还犹豫什么?”心魔露出恶毒的微笑,一步步诱导并扩大被操纵人心里的欲念。
北洛缓缓拔出太岁,锋利的剑刃森冷迫人。忽然他身体一个急转,剑风挟带杀气袭来,速度快过雷前闪电。那心魔刚看清眼前人影,太岁已是透胸而入,重创魔核要害。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若非剧痛入骨,几乎要怀疑自己身上的穿胸剑刃是幻觉。
“你没有……”他只艰难说出了几个字,北洛便毫不留情地将太岁一抽,伤口更是血肉模糊。那魔头按住伤处,不由得踉跄后退跪倒。仔细瞧去,对方脸上表情讥讽,眼神中鄙视之意浓厚,哪还有半分之前的懵懂恍惚。
“我说你们这些心魔,也不动动脑子。”北洛冷哼,“总爱使一些老掉牙的手段,以为别人都和你们一样蠢,同样的当还会上第二次?”
心魔浑身发抖,此刻自己以一对二绝无胜算,就算加上四周群魔,力量悬殊之下也不过是多几批送死的蝼蚁。想到这里立刻全身伏地,顷刻间换了一副柔媚腔调:“是在下不自量力,冒犯二位大人。在下已知错了,还望辟邪王宽宏大量,饶了我这次。”他见北洛冷冷的并无触动,连忙又道:“若能留下性命,我可以帮二位带路到关押人质的地方。若是在迷障中耽搁太久,对方恐怕安危难测。”
“哟,你这也算求饶啊?”北洛半蹲下来,皮笑肉不笑地掐住他脖子:“胆子不小,竟敢用霓商威胁我。”他声音虽平静,眼神里却带火,额头王印隐现。
那心魔连连叩头,有意瞥了巫炤一眼,笑容狡黠:“这一点,我想那位大人最清楚不过了。继续拖下去的后果,不要说辟邪族了,只怕整个人界都难保。”
“就算是又如何?”北洛冷然道,“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受人胁迫,尤其是你这种下流的渣滓。”
说罢寒光闪动,斩魔剑下再无活口。气绝的魔物褪去人形,地上横七竖八的只留下魔体残肢,以及破裂的魔核。
巫炤一直在旁安静观战,此刻方悠悠击掌称赞:“不愧是天下第一剑。你的速度又精进了,这几式连招,怕是我也抵挡不住,遑论区区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