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血咒……通常巫之血的灵力越强,杀伤力越大,”他一字字说道,仿佛生怕旁人听不清楚,“只可惜,既是以血为咒,对于血脉相连之人就没用了”。
“血脉相连?”北洛吃惊地重复,“你是说,你和巫炤……”
“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代价?这两个字我原封不动地送还。”对方悠悠道,“逃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为昔日的自私无情还债了。”
说罢从背后抽出斫魂,剑柄紧握于手,口中咒语默念。只见黑金剑身忽然血光迸射,剑吟声随即回荡于长廊空间内,久久不绝。
北洛顿时觉得头痛欲裂,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像被刀片狠狠划过。他受不住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不停发抖。
巫炤急忙扶住他身体,为他输送魔力缓解痛楚。眼见北洛脸色惨白,嘴唇几乎咬出了血,立刻从之前的茫然中清醒,惊怒交集冲岑青岩喊道:“混账东西,还不赶紧住手?”
言语间强劲术法击出,四面八方向敌人击去。这一次再无试探之意,招招狠辣绝不容情。谁知岑青岩身前似有一张看不见的屏障,竟将他的力道化解了大半。
巫炤脸上微微变色,只听岑青岩嘲讽道:“没想到吧。‘他’的执行者可不只有你一个。我的血脉力量虽然不如你,但你想在保住剑灵的同时夺回剑身,却是痴心妄想。”
巫炤嘴唇紧抿,那结界若是使出全力,对他来说不难解决,但如今北洛的本体被他所制,稍有不慎就会伤到神魂。他左手紧握成拳,声音低沉:“冤有头债有主。你恨的是辛商,不要连累无辜。”
“无辜?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岑青岩冷笑,“当年你用这把剑屠戮自己母族的时候,可想过今日的局面?”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是说过了,要让你付出该有的代价。让你痛失好不容易拥有的至爱,然后在痛苦中无穷无尽的后悔。这个惩罚,你觉得如何?”
巫炤听得面色阴冷,脚下地面甚至出现了裂缝。但他却是一动不动,只源源不绝为北洛输送力量。
北洛身上痛楚减缓,神智也渐趋清明。他吃力地撑着巫炤起身,愤愤地瞪向那个冲他们耀武扬威的家伙。辟邪骨子里的霸烈让他内心的怒火愈烧愈旺。这般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拿住要害揉搓戏耍,自己却只能被动承受,当真是从所未有的侮辱。哪怕是年幼艰难挣命之时,都没感受过这种憋屈,简直恨不能立刻冲上去跟对方不死不休。
巫炤了解他的性子,劝阻道:“此人不好对付,千万不能贸然行事。”
北洛横了他一眼,他虽然性子强硬,却绝非无脑冲动之辈,当然明白这时候硬碰硬不是好办法。只是胸口憋的那股子气实在咽不下,忍不住就想起了以前的巫炤,也是这般性子偏激喜欢迁怒,还不爱说人话。就冲这一点,他俩倒真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巫炤不知为何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轻咳了一声想继续说点什么,却听岑青岩在半空中轻笑:“他说得不错。北洛,我劝你还是暂且忍下、保存实力的好,因为你的对手可不是我。”
随着话音落下,他身后的空间通道走出一个老人,以及数十只形貌狰狞的雾刃魔。那群魔押解着一个浑身绑缚的女子,外表虽然无伤,形貌却极是憔悴。北洛看清她的容貌后,忍不住脸色大变。
“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