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那颗扣子上停了很久,直等到对方确实没有第二下动静,才继续解。
这一次,他的手指尖都在发颤。
一颗,两颗,三颗。
每往下挪一点,他就莫名地紧张一点,原本熨帖在苏齐云身上的衬衣一点点松懈下来,他约莫着三颗应该够了,终于收回了手。
这之后,他就像揭开什么宝物的帷幕那样,缓缓拉落了他右肩的衣物。
漂亮的肩背瞬间露了出来,雪白的肤色在夏夜里竟像是微微荧光,利落的蝴蝶骨轻微凸起,随着呼吸细微张动。
这真是具无可挑剔的完美身体——如果忽略他背上的长疤的话。
这疤看起来已经非常老旧了,连增生的疤痕都已经被时光磨得平坦,只留下一道白森森的印迹。
一指宽,从右侧肩头起,一直朝下贯穿,活像是要把他整个背部斜斜劈开一样。
他下意识摸了摸这道老旧的痕迹。
苏齐云的皮肤很凉,可能是因为淋雨的关系,摸上去的触感,还有些化不开的腻。
易燃去新疆,曾经神秘兮兮地给他带了什么羊脂玉,虽然事后被白松锤爆他交了智商税,但那块“羊脂玉”的触感,他记忆犹新。
就和现在一样,凉润滑腻,像是什么柔的化不开的东西,温和地裹着他指尖。
不,苏齐云皮肤的触感要更让人心悸。
他有温度,他不仅有温度,还是让人梦寐以求的那种温度。
顾培风沿着疤痕,从肩膀往下,而他手指下的触感却从柔和越发紧绷,像是身体一点点紧张、肌肉一点点收紧。
衬衣斜斜地挂着他的背上,再有一两寸,他就能顺着这条长疤,往腰椎滑去。
一只乌鸦莫名地啊了一声,惊得他一颤。
顾培风顺势抬头,想瞄一眼这个破坏气氛的臭黑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