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1 / 2)

淑妃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三人,红玉是宫婢,公主再怎么荒唐她都不敢打。于是……

“你抬头么,我又不是没穿衣服。”

这不该是个公主会说的话,红玉叹了口气,装听不见,只希望淑妃能半道回来。

不过陈锦墨可不管,见宋宜之终于抬头看自己,她才心满意足。

宋宜之低垂着眸,看着她,轻声道:“累公主受伤了,很疼吧。”

没想到这人会关心自己,陈锦墨很开心,摇了摇头:“你笑起来,我就不疼了。”

宋宜之勉强笑了,那笑意并未进到眼底,只是低垂着头,两人都未曾注意。

红玉更在意自家公主这轻薄的话。

“公主矜持一些。”受着伤呢,还有心思调戏别人。

矜持?陈锦墨字典里就没这两字,不过怕做太过惹宋宜之厌恶怀疑,她还是收敛了些。

“你今日怎么去了诏狱?”陈锦墨还是挺关心这点的,毕竟原小说里没有这个剧情。

“公主替小……臣洗清冤屈,君上圣恩许臣见父亲最后一面。”

原来是她这蝴蝶扇的翅膀,这回陈锦墨注意到他神情中似乎有丝悲伤一闪而过,暗悔自己不该提这句的。想安慰他,可后面突然疼的厉害,陈锦墨抽着冷气扭了扭,疼痛丝毫不减。

这一切,宋宜之看在眼里。

又是一番道谢之言,陈锦墨本想着有人说话能打些岔,尤其美色在前,让她昏一昏更有止痛效果。只不过,宋宜之也受了伤,还奔波了许久,怕他站不住,还是放他回去休息。

见人快退到门口时,陈锦墨突然开口唤住他,郑重道:

“宋宜之,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给宋家,也给你。

宋宜之抬起头,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是作揖。

小说里,到最后手握重权,宋宜之也没等来一句道歉。一半因为皇室从不低头,一半也因为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陈锦墨只会在地牢里骂他。

虽然她不是书里的陈锦墨,但借着躯壳给这做错了还不认账的皇室低个头,也不会有什么。

宋宜之出去了,红玉这才走上来。

“公主休息吧。”

陈锦墨摇头,屁股疼,又不敢动。哪能睡得着。

不如回小板那屋,等伤好了再回来?

想法刚上来,外面便传来幽幽乐声。

红玉分不清这些乐声的区别,问道:“这是箫声?”

其实按道理,陈锦墨对这些古乐也是不知道的,不过幸好原身知道,至于吹奏的人也能猜到。

“是埙。”

宋宜之善埙,也因为埙体积小,是他唯一能带进宫的乐器。

小说里的陈锦墨再不喜宋宜之,听到他的埙声时,都会赞叹。

终于也享受了回这待遇,不知为何,这舒缓的曲调仿佛能镇痛似的。陈锦墨倒没方才那般难受了,舍不得回小屋呆着,就想这么一直听下去。

不过这人也有伤,不能在夜里久站。陈锦墨对红玉道:“你去让宋公子早些休息,别受凉。”

红玉出去后,埙声停顿片刻,复又响起。接着便是红玉回来复命。

“宋公子说,等公主入睡了,他便去休息。”

这意思是知道她疼的睡不着,吹埙来安抚?

就算知道反派做这些,多半是为了讨好她,陈锦墨还是止不住笑了出来。红玉再次看着她陷入陶醉与傻笑中,实在觉得没眼看。

当初,公主与贺思昂两情相悦时也没这般,怎么如今能这么……傻。

无声叹了口气,一阵夜风吹来,卷了几瓣院里的梨花进来。红玉起身,想将窗户关上,被陈锦墨出言制止。

半开的窗户,正好能看见院里梨树下吹埙的宋宜之。

有轻薄的夜雾拢在他四周,伴着飘落的梨花,好似不是凡间的景象。可……明明是一副早春夜景图,却不知为何,被这埙声晕染出一丝落叶飞花的凄怆来。

埙声停了,陈锦墨不觉轻声叹了口气,给这段音乐加了个无力的尾调。

院内,宋宜之抬头看着盛开的一树梨花,有一滴迎风泪自眼角滑落。

也不知宋宅那颗梨树,今年会不会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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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得也快,两人都在养伤,倒也再没别的交集。

其实,宋廉等人服刑的那日,陈锦墨想去看看宋宜之,奈何起不来身。之后,大方向按剧情的来,基本不变。

宋宜之倒也洗清冤情,不过也没出乎所料,贺家还是推了个人出来背锅。说是与宋家有旧仇,才陷害的宋宜之。

陈锦墨奇怪的是,小说里宋宜之会进宫为奴,是因为家族罪名以及非礼公主。而被派给女主做内侍,官方说法是因为方便女主侮辱。

他被安排到自己身边的前提,还是众人都确定宋宜之是想非礼公主,可如今宋宜之罪名已除,二人之前还差点有了婚约,更该避嫌。

陈泰又为何还将宋宜之安排到自己身边,是剧情改不了,还是陈泰有别的目的?

只是无论什么原因,陈泰还是作死的给宋宜之换了个名字,宋得福……

当真恶趣味,但凡刚入宫的宦官,得他注意的,就会从福寿安康、吉祥如意里给人找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