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宴在即,宫里宫外都在忙着筹备。淑妃也日夜不昧地赶制送给皇帝的礼物。
羌国皇帝皇后寿宴,公主不用送礼,只需将一年里养的蚕结的茧送出去。但有些还是额外准备了礼物,陈锦墨例外。她就想送茧,她穷别的也买不起。
可以说宫里上下,只有陈锦墨在闲着每天练投壶。
投壶这方面,再笨的人每天多练也能精通,更何况有宋宜之这样的先生教。
这么多天下来,别说投壶精进了。连日的锻炼打拳,陈锦墨都能感觉到胳膊上的肉越来越紧,估计能练出一点肌肉了。
这只是第一步,她接下来还要练马甲线。
早逝虽有不甘,但对她来说倒有了些益处。只有死过一回才知道健康的重要,也才能摆脱那种宅女状态,励志锻炼。
……宅在家锻炼。
“红玉来,给你看看本公主的成果。”
宋宜之去了淑妃处,只因淑妃要送手绣的山河图,有些地名并不知道,要宋宜之帮着看看。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学霸走了,轮到学渣显摆了。
拿着木矢跪坐着,送出第一箭完美进壶。
“这叫有初。”陈锦墨说着朝红玉抛了个媚眼。
第二箭投进。
“连中。”
红玉一脸懵地点了点头。
三四五……一一投进。
“全壶。”
陈锦墨又是欠欠一笑:“看着,还有。”
说罢,壶的两个耳朵也不放过,一边一箭。
“想不想看更厉害的?”
陈锦墨一脸兴奋地问,红玉只能忍着打哈欠地冲动,装作极为配合地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仿佛是给了陈锦墨极大的动力,扑身上前,将木矢和壶里的红豆都倒了出来。
之后,第一箭投进再弹出回到手上,又投进弹出回到手上……
这一幕,也就玩的人全神贯注,观看的旁人多少会觉得一来一回间有些催眠效果。
趁陈锦墨全身心投入投壶之中,红玉掩嘴还是把那个哈欠打出。
说不出木矢来回了几趟,红玉就觉得陈锦墨能自个儿这样玩一天。
有点无聊,又不能走,怎么办?
似乎陈锦墨也觉得无聊了,主动停下后,一脸兴奋地看向红玉。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此刻陈锦墨的表情,和田里地头邀功的大黄狗有些像。红玉不忍扫兴扯出了一个假笑,激动地股掌。
“公主真厉害!”
……
她的表情动作都很假,陈锦墨觉得多日的努力有被冒犯到。
瞬间没了兴致,陈锦墨拍拍手起身:“今日练得差不多了,去跑跑步。”
跑步比看投壶有意思,红玉瞬间来了兴致。
之前宋宜之说的话,陈锦墨不觉有假,但宫里也再没人对她动手。大约是千秋宴在即,不敢再冒险。
因此,往殿外走了几次,试探试探,陈锦墨得出暂时安全的结论。才敢只和红玉去跑步,主仆刚出殿门跑出没几步。
远处一众人围在树底下向上观望着什么,被围在中间急得跳脚的,正是陈锦墨那只有八岁的四妹妹陈锦林。
小丫头长得很可爱,两边脸颊白嫩嫩的带点婴儿肥,两个眼睛也是水汪汪的,纤长的睫毛。看着就像个洋娃娃。
清明那日,远远瞧见这丫头,陈锦墨就很喜欢。
上前,蹲下来与小丫头平视,笑嘻嘻地问:“小丫头,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陈锦林看到她,忙行礼,扑闪着大眼睛指着树上道:“二姐姐,我的风筝勾上去了。”
好萌啊,怎么办?
陈锦墨随着女娃娃的手往上看去,确实有一个蝴蝶风筝缠在树枝上。
这树有些年头了,长得很高,开了满树白色的花,跟雪一样。
“你们找把□□来呀,都愣着干嘛?”
这么萌的小丫头,别说风筝了,要月亮都得给她想办法弄下来。陈锦墨是属实不能理解这么一大帮人呆站着干嘛。
陈锦林身边的宫女很委屈,她们宫室别的缺点没有,个顶个的怕高,一爬高就腿软。更何况□□找来了,太短。偏偏这四公主就是不肯回去,也不愿要新的。
“内廷能用的□□都找了不够高,陛下千秋宴,高一些的□□都被搬到外廷了。他们不肯为了一个风筝送过来。”
没有什么比皇帝的寿辰更重要了,陈锦墨安静了。看着面前小丫头委屈的脸,再看看一旁害怕不敢上去的內侍宫女。
一咬牙,心一狠:“姐姐给你拿。”
红玉蒙了,看着陈锦墨二话不说顺着树干往上爬,这才回神:“公主,你认真的?”
人都爬一半了,能不认真吗?
幸好这树有些年头,纹路长势并不难爬,很快就到了上面。这树的花瓣细细的,闻着很香,也总有些眼熟。陈锦墨就是记不起来,不过下意识地小心翼翼对待。
轻轻地扯过风筝线,让它随风飘到地上。
那么问题来了,风筝下去容易,她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