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墨也是爬上来才深知,这树有多高。一瞬间趴在树枝上,退也不敢退。
红玉察觉到她的不对,忙抬着头提高音调道:“公主危险,你快些下来!”
“太高了,我不敢动!”
一句话,树下众人心都蹦到了嗓子眼。这二公主爬的倒是轻松,怎么现在都不敢下了。
风筝是风筝,公主是公主。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一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多少知道陈锦墨的性子,红玉比其他人淡定,伸出手站在她的下方,朗声道:“公主不敢动就跳下来,我能接住您。”
“不,你不能。”陈锦墨觉得红玉在开玩笑,这么高的地方,她也不轻,怎么可能接得住。
更何况,她都不敢退了,再要她跳,属实高估了她的勇气。
活了二十多年,陈锦墨终于相信自己多少也有些恐高。
反正陈锦墨现在唯一敢的也就是待着不动了,底下人一合计,拨了一批人去找结实的布,在底下兜着防止人掉下来,另一批去外廷借□□,公主总比风筝重要些,总不怕那些势利眼不借。
而红玉……她说回去找宋宜之。
什么时候宋宜之成万能的了?这种情况把他叫过来干嘛,观赏她树袋熊般的姿态吗?她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奈何,陈锦墨没能叫住红玉,人已经跑远了。
不一会儿,找到布的先回来了,几个人举着布围成一圈,站在陈锦墨下方。两方就这么遥遥对望着。小小的陈锦林担心帮自己拿风筝的姐姐,也跑到布的旁边,学着旁人的姿势,举着布。
外廷离这有些距离,一来一回也要很长时间。等□□来的过程中,陈锦墨闲的和他们聊天。
“这树上的花还挺好看,什么树啊?”
一个宫女回答道:“流苏树。”
……
“我去。”国家二级保护植物,怪不得眼熟,惹不起惹不起。
这树身家不小,怕压断树枝,陈锦墨下意识松了抱着树枝的手,往旁边一撤。
身体凌空时,陈锦墨觉得,这破游戏系统是不是带有降智功能。否则她最近怎么净干些蠢事。
□□没来,人就掉了下来。伴随着一声尖叫。宫女内侍都将手抬高,将布举过肩膀,不停变幻着方位,争取接到陈锦墨。
奈何眼神不好,眼看就要与下落的陈锦墨失之交臂。
事实证明,宋宜之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是万能的。刚来就明白了情况,冲过来拽住布的一角猛拉过来接住了她。
可惜,不知是陈锦墨重,还是布太脆弱。几乎是接住她的一瞬间,布裂开了。
一旁围着的人经宋宜之一扯,身形歪了,又被陈锦墨的重量所累。接住人的一瞬间,便都向前扑去。
陈锦墨下落的冲击力是缓了不少,但还是没有改变着地的趋势。
随着“撕拉”一声,纷纷扬扬的流苏花雨中,人仰马翻。不过倒地的人里,没有陈锦墨,她就势滚到了宋宜之怀里,被他抱着没有落地。
这姿势抬头,正好能自下而上,近距离的欣赏一番对方的样貌。陈锦墨是个实在人,说不出什么文绉绉的赞美之词。只能感叹一句,这人生的也太好看了。
她这花痴的时间有点长,也不主动提要下来,依旧背光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此刻的宋宜之也有些发愣。
一旁的陈锦林早被红玉拉的老远,不近不远的看着这一幕。脑海里宫女偷偷和她讲的话本便有了画面。
小小年纪,第一次萌生了磕些什么的想法。
放下陈锦墨,宋宜之恭敬地退到一边:“情急之举,冒犯公主了。”
陈锦墨想说一点也不冒犯,但不能再犯蠢了。及时转口,换了句多谢。
两厢静默,一边的内侍宫女都爬了起来,陈锦墨这才转移了注意。先是看了看他们,确定都没受伤。又瞧了瞧树,并没有被她压坏树枝,这才放心。
红玉忍不住嘟囔:“奴说了,能接住,公主就是不信。”
对这想法,陈锦墨表达了理智的拒绝:“空手接人,你是嫌骨头安安生生长着不痛快?”
不知道这丫头是什么想法。
一旁送□□来的人,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从此,宫中便传起了,两位公主两借□□的传闻,第一次拿风筝,第二次救爬树上不敢下来的二公主。及笄之后,还爬树爬到宫里皆知的,也就陈锦墨一人。
不过这一切,陈锦墨都懒得去管。被妹妹谢过之后,美滋滋地让人收集花瓣,留着以后泡茶入药。
哪怕是在地府,在这系统里,陈锦墨都不敢再碰这个流苏树了。
“娘娘知道吗?”
回去的路上,陈锦墨问他们。
宋宜之自然是不会说,也没让红玉透露,陈锦墨总算放了心。
这几日淑妃为了绣那劳什子山河图,黑眼圈都熬出来了,也成了陈锦墨之前废寝忘食的状态。这节骨眼儿上,可不能再让她担心了。
走进馨芳殿,桌案上的饭菜未动。陈锦墨有些忧心。
“娘娘还是没吃?”
答案是肯定的,山河图就是羌国的疆域地图。绣起来确实费力费神。
陈锦墨也想帮忙,奈何她不会刺绣,怕给淑妃添麻烦。可细想想,原主的身体会,并且在小说里的千秋宴上,还陪贺贵妃一起合绣了另一幅山河图。此举自然是为了讨好贺家,也着实扎她娘的心。
宫里的母子情基本都是很淡的,至少小说里是。
小说世界里,皇子公主生下来,便只能认皇后一个嫡母,只能唤这一个母亲,别的叫的都是娘娘与夫人,管她是不是自己的亲娘。
碰到从小不带在身边的,更是关系淡漠。也只有贺贵妃那样有家底的,才会在儿子由皇后抚养的情况下,还得儿子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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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安康,真诚的祝大家,逢考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