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一年,沈清告白失败,两人的关系僵化,崔淼和王华在树下乘凉,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深陷梦境当中。
“快走,快走,时辰到了,再晚一会就看不到新人行礼了。”
崔淼下意识加快脚步来到大堂,站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大堂上坐着的是朱棣和王妃,两侧站着的是朱高炽和朱高煦,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没过多大会儿,就听一个男人扬声说道:“新郎、新娘到场。”
身着喜服的沈清手中握着红绸,牵着福清公主一步一步的走进大堂,沈清温柔的眼神时刻落在新娘身上,仿佛他的眼里容不下其他人一样。这种眼神崔淼见过,曾经的沈清也是这样注视着自己,可惜如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缓缓下拜的那一刻,崔淼的心变得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经离自己远去。
“沈清、沈清、、、、、、”躺椅上的崔淼无意识的呢喃着。
沈清的身子一颤,他的心紧跟着提了起来,他很想走过去,问问他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何会叫着他的名字?可理智告诉沈清,他该走了,一会儿崔淼醒来,他只会更加不自在。
就在沈清跃过院墙的刹那,崔淼猛然睁开双眼,他懵懂的看了看四周,喘息的说道:“原来只是一场梦、、、、、、”
一旁的王华被吵醒,睡意朦胧的问道:“兄长可梦魇了?”
崔淼摇摇头,说道:“没事,做了个梦,有点太过真实。”
王华随口问道:“什么梦?”
“不记得了。”崔淼不愿提及,一想起梦中的大红色,他的心里就酸涩难忍。
见崔淼不想说,王华也没再追问,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兄长,该习字了。”
崔淼甩甩头,试图将仍旧在脑海里盘旋的梦境甩开,他站起身,说道:“刚睡醒,意识不清醒,我去洗把脸,华儿先去,我马上就来。”
王华径直去了书房,崔淼则舀了一瓢凉水,洗了把脸,脑袋是清醒了,可问题也随之而来,为何他会做这个梦?为何梦里沈清成亲,他的心里会那般难过?若当真只把沈清当做朋友,那他结婚,自己该跟着高兴,可心里的不舒服那么明显,他骗不了自己。难不成他在不知不觉间被沈清掰弯了?
这个可怕的想法一出,崔淼只觉得刚刚清醒的脑袋又变成了浆糊,牙疼、头疼,哪哪都疼!他蹲在水缸边,一个劲儿的咬牙切齿,嘴里不停的呢喃道:“妈的,老子堂堂一爷们,居然有可能喜欢上另一个爷们,这上哪儿说理去!”
越想越烦躁,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病,“妈的,他要是个普通百姓,喜欢也就喜欢了,老子认栽,可偏偏他是皇帝的干儿子,这皇帝偏偏还是最喜欢杀人的,老子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沈清啊沈清,老子宁愿这辈子没遇见过你!”
陷入两难的崔淼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即便他是现代人,也不可能与皇权作对,只能在保存自己的情况下,慢慢筹谋。崔淼拍了拍自己的脸,呢喃的说道:“先晾着吧,说不准时间一长,感情就淡了,老子也就不用愁了。”
崔淼将自己关在书房一下午,终于画出了满意的图样,兴高采烈的将图样拿给王华,让他挑选,王华左看右看,每一个都很喜欢,见他一时间难以抉择,崔淼便将图样就给他出了小院。
临近傍晚,太阳已不热之前那般酷热,微风拂面倒是有几分舒服,一天没出门的崔淼打算出去买点吃食。他悠闲的在街上逛着,因为都是街里街坊,再加上崔淼平时为人又亲和,大家彼此熟悉后,也就热络了许多,凡事看到崔淼的都会热情的打招呼。
卖菜的李大娘微微下拜,笑着说道:“崔千户,您今儿可是一天没出门了。”
“白天太热,身子发懒,这傍晚时分凉快许多,出来散散步,才是正好。李大娘可还有新鲜的韭菜?”
李大娘笑呵呵的说道:“别人来没有,您来没有也得有!”
崔淼玩笑的说道:“李大娘,你这般说话要让上官听到,指不定会误会我鱼肉百姓,强取豪夺。若是没有就算,可别为难。”
“这有什么为难的,总不过是去菜地割上一些,您去忙,等割好了民妇去给您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