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醒来便在狗群里,四肢被利牙嘶咬,她握着剑横竖劈砍。
“你看,你也怕死。”肖知鱼站在望风台上,看着狗群里血淋淋的女孩,冷笑。
她怕死。
她不是可塑之材,无法引灵入体,也不是练武的料子。
这样一个废物,却要几千人为她而死,她凭什么?
后来……
肖知鱼看着跪在殿中,瑟瑟发抖,双目血红的怪异女孩,在她身后,是百十具尸体,肢体零碎,似是被极其凶惨的手法肢,解,杀害,鲜血滚烫,似是冒着热气。
肖知鱼说“也不是舅母狠心要把你弄成一个怪物,是你自己不争气,非要让我这么做。”
她拈着一枚极细的针,一步一步走向女孩:“虽说肮脏丑恶了点,但却没有让我失望。”
细针在肖知鱼的指尖落下,插进了女孩子的后颈窝。
女孩子口中喷出一口血,猩红的双眼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她连痛觉都没有了。
“腥风血雨祭红邪,就是你。”肖知鱼说。
——
叶小鱼突然想起往事。
关于她,关于肉中的刺。
她柔弱沉静的另一面,可能是个面目狰狞的怪物。
亦如九州暗夜里的那句:腥风血雨祭红邪!
丑恶且血腥的她,在这张纯洁的面具下挣扎。
叶小鱼反手盖在后颈窝,指尖慢慢地揉着那枚针,将之从肉中拔了出来。
顿时,掩藏在面具下的双眼赤红一片,像是汪汪血水在眼眶中翻腾。
周身血雾弥漫,灵力汇集。
她幽幽走过,五个俊美的纸缚灵挡在她面前。她抬手就将面前的纸缚灵以无法辨别的手法分裂破碎,肢体碎作七八块掉在地上,又慢慢化作碎纸片。
其他几个纸缚灵见状,纷纷后退,叶小鱼没有去追,而是往她要去的方向离开。
叶小鱼所经之地,皆是一堆碎纸,还有那恐怖的哭喊声。
其实她这个怪物的样子维持不了多时,她要在力量最强盛的时期将白凝从郑宫带出去。
叶小鱼路过皇帝宫的时候,听见里面凄惨的叫声,忽然停下脚步。
她往宫苑内看了一眼,虽然她看什么都是一片红色的血雾,可依然记得小皇帝骑在木马上天真的笑容,还有他跑到她面前蹲下来,天真地问“姐姐,你也会玩陀螺啊?”
叶小鱼僵硬地回头,往小皇上的宫中进去,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顺着玉阶缓缓流淌而下,浇灌在青青的草丛中。
她靠着仅有的一丝理智,找到小皇上的汤池,池子里浮着七八具宫女的尸体,小小的皇帝只穿了一件小裤子躲在角落里,那些纸缚灵握着刀,一步步向他走近。
叶小鱼顺手抓起旁边的灯台,对着前面的纸缚灵掷去,力道狠猛。
纸缚灵跌倒在地上,再爬起来时,叶小鱼已经拿着匕首从血池对岸跃过来,对着纸缚灵的头割下去。
纸缚灵是没有鲜血的,它们死之时只是一缕青烟,等倒烟消形散,便化作一片小纸人。
叶小鱼静静地站在小皇上的面前,手握着匕首,将刀柄递给他。
她是无法开口说话的,但她的意思就是让小皇拿着刀如何保护自己。
小皇帝直接吓晕过去。
叶小鱼只能将地上的几具尸体堆在角落里,挡着小皇上。
最后将匕首丢在了小皇上的脚下。
郑国羽城楼
白凝已经没有去路,护住她的纸缚灵已经死了,她也输了!
前有司一拦路,后有寒玉莽堵截。当真是一条绝路。
司一开启了天书,已将郑国宫乱的局势完全控制,四方神兽自天书上飞出来,镇守着郑宫四方,作乱的纸缚灵全被镇压。
白凝的脸色无比苍白,刚才的她用了太多的血,以及全部的灵力,她孤注一掷的结果在天书面前,那么不堪一击。
司一的剑悬浮在半空,列成剑阵将白凝困住。
“白凝,收手!”司一淡淡道。
白凝笑着,她想着她来郑国时,手脚还被锁魂链锁着,她被郑国的老男人玷污,被老男人的宠妃欺辱,她凭什么不能杀了老男人和他的女人及孩子?又凭什么不能祸国殃民?
“收手?你们可曾为我收过手?”
想她这短短的十九年,万千宠爱集一身,转眼便是是万千唾骂一世!
她大声地宣泄自己的愤怒和委屈“我走到今天都是你们逼的!”
在别人听来她简直无药可救!罪不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