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被命名为“家”的号码,没有事情是绝对不会打给自己的,这一次,又会是因为什么事?
她皱起眉头,在心里揣测着,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在床头柜一旁的垃圾篓里,许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俯身把药盒捡起来,重新端端正正的放回到床头柜上。
不管现实不现实,就让自己留一丝念想吧,否则,就连这最后的一丝火苗斗熄灭,自己的心该用什么来维持跳动。
这一晚,秦若男毫无睡意,于是她干脆放弃休息的打算,翻出关于鲁民案的材料,细细的分析起来,想要找出他们调查过程中有没有遗漏掉重要的细节。
细细的查找下来,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就是在第二次找到鲁民上半身尸体的时候,用来使尸体沉入水中的那块砖。
那块砖外面呈砖红色,芯里却是青黑色的,秦若男不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只是常识性的知道,不是所有的砖都能烧成这样的颜色,取决于烧砖的技术以及砖土成分。
众所周知,现如今在城市里面,或许灰尘是随处可见的,但是如果真的要谁随地找来半块砖,还真不大容易,因为建筑材料的变化,楼房大多变成了空心砖、水泥砖这一类材料,就连建筑工地上都很难找到老式的那种红色砖头。那么这块陪着鲁民的上半身一起沉入江底的砖,来源会不会也是市区之外呢?
如果找到那块砖的出处,是不是就能够借此而距离本案的凶手更进一步?
还有那种鼠药,就像赵法医说的那样,成份比较常见,但是除了成份之外,包装呢?
那种简陋的小塑料袋包装成的鼠药,包装袋上面连最基本的生产厂家都没有,一看就不像是正规的生产厂家生产出来的,难保不是销售鼠药的小商贩自己把散装鼠药包装起来,或者化整为零,把原本的大包装变成小的。
这样一来,通过小包装来找到直接销售鼠药的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顺滕摸瓜,查清楚那些人从那里买出过鼠药。
秦若男是个行动派,原本就没有睡意,心烦意乱,现在有了这些想法,当然更加的闲不住,好在初秋的时候天亮得早,天才蒙蒙亮她就迫不及待的出了门,等到重案组其他人到办公室来的时候,她已经把当初找到的那块砖送去邢技部门帮忙化验成份,并且把c市周围还能够烧砖的砖窑逐个罗列出来,以备日后逐个排查。
安长埔到单位的时候还不到8点,当他发现秦若男已经做完了这么多事情的时候,别提多惊讶了。
“你打了鸡血了么?工作积极也不是这么个积极法儿啊!”虽然对于秦若男的发现,安长埔觉得很重要,也很佩服她的细心,但是没时没晌,夜以继日的工作方式向来不是他赞赏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是安长埔心里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没事,走吧,去t县!”秦若男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利落的起身抓起外套,对安长埔一摆手,“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