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小神婆 酒棠 2246 字 1天前

眼看着郑水流和溶洞口只有半船之遥,眼看着那股浪花带着阿年马上要入洞口。

郑水流单手扛起一只大缸,将封口的黄泥巴一抹,透明液体哗啦啦瞬间流入水里。

“老七,你莫停,绕着池边,倒上个遍。”

也不知郑水流用的是什么好物,方才还翻滚的浪花瞬间平息,阿年趁势,扭着尾巴挣脱,立刻朝着洞口的反方向去了。

日暮西斜,岸上的人也看不清,只是有人窃窃私语。

“早听说那溶洞里之前闹鬼,这怕是,真的出事了。”

“之前进来的时候,过那溶洞就害怕得紧,那里头,是有怪物呢吧。”

白旗跟着郑水流一路追下来,不过这船他可不敢上,他回头看着跟着下来的闻东,摊手道:“得,咱们让姑娘家去冒险,咱们负责留人,这人还是没留住。”

瞧着闻东没说话,白旗又说:“九爷,和您说话呢,待会儿这郑水流上来,若是要骂人,我可不负责替您骂回去。”

闻东没事说话,只是回头看到远处坡地上的影壁,外八卦图,内九头鸟,又想到小骗子说的那番话。

闻东问白旗:“你会看阵法吗?五行八卦之类的。”

白旗拍着胸.脯:“这谁不会啊,普通人家启蒙读的是《三字经》,咱们白家人,读的是《水龙经》和《撼龙经》,尤其是我,五岁之前就倒背如流了。”白旗说完挠头,“九爷居然不会,”说完又自问自答,“也是,阵法这事儿,属于常人借力,九爷天生神力,不需要借。”

“郑水流洒高粱酒得要一会儿,在他上来骂你之前,你过来,替我看看那个。”闻东指了指坡地上的影壁,白旗缩了缩脖子,眼神飘忽:“这有什么好看的。”

“让你看,就看。”

闻东说完,手腕轻轻一拽,远在千米之外的姜琰琰只觉得右手手腕一抽一抽的痛,使劲地扯了扯手腕上的绳圈,心里把闻东骂了一百多遍。

方才九死一生的事儿还没和闻东抱怨,现在又催着干活了。

姜琰琰看着天色,也是不早,看着乔美虹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淤痕,指了指崖顶那突出的鹰嘴岩:“怎么样?还能撑着上去吗?”

乔美虹耸肩摊手:“这有什么不行的,我有你给我的解毒丸,还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憨冲锤”是我精挑细选的一句云南话,为了找这句话,我收藏了一个链接,大概的名字叫云南方言骂人宝典,想着马上就要用,就没塞进收藏夹里,明晃晃的在我的收藏栏上摆着,然后,某次截图给别人发图片的时候……不小心……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第48章

虽然姜琰琰才来钟家几天,可也发现万青山和阿壮几乎都是同进同出。

当时他们上山的时候都是骑马, 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那日晚上下马之时,姜琰琰便看出些端倪——阿壮是有身手的人, 而且,不在郑水流之下。

本以为是阿壮行事低调, 亦或者这种大户人家, 都要在不起眼或者看似卑微的角色上,安插几个高手,譬如寺庙高塔里扫地的, 茶馆饭店里跑堂的, 走街串巷收烟灰的,都有可能是大隐隐于市的个中高手。

可这几天观摩下来,这位阿壮, 在钟家的地位似乎真的只是个小厮。

万青山和阿壮就像影子和人, 两人的关系好到不行,且万青山这人, 看着忠厚老实,可能在钟家当上四大管事之一的人,哪有实打实的死心眼?

尤其是中午万青山和阿壮下来送中午饭的时候, 姜琰琰追问阿壮身手的事儿, 阿壮一下答不出,亦是万青山主动解围。

这俩人,应该是有些秘密, 亦或者说是,有些关系。

姜家小秘法很多,除开通神识,还有一招叫贴符耳,和闻东的竹中窥很像,简而化之,闻东是找人借了眼睛,姜家的贴符耳就是找人借了耳朵。

当时万青山说回去禀报,只让阿壮带路,这一个转身的时候,姜琰琰就给万青山贴了个符耳,那道符,入身即化,化后无形。

也是这道符,让姜琰琰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地听到了万青山和郑水流说的话。

崖山,育苗圃,有秘密。

崖山山顶。

似乎……和姜琰琰想的不大一样。

本以为育苗圃应该和自家的蔬菜棚子差不多,至少,得露天,有水,有土。

可崖顶,穿过一片乔木林,扒开低矮的灌木丛,一股腐烂的味道直往鼻子里窜,这味道太熟悉了,姜琰琰似乎刚才就闻过,这是一股类似于她胳膊上伤口的沤烂的味道。

乔美虹突然转头,捂着胃干呕,红着眼睛抬起头继续走,死死地捏着鼻子皱着眉头。

“这味道……。”

“是死人的味道。”姜琰琰答。

十丈开外,风吹过,混着血腥和肉沫渣滓的恶臭味。

这还真是一个,育苗圃。

雀舌茶树苗,低矮稚嫩,在稀薄的月光下摇曳出诡异的舞姿,像是在晃荡炫耀自己根系下肥沃的土壤,又像是在魅惑新来的客人,它们挺胸抬头,将根深深地往下扎入蔓延,蔓延在深红色的土壤里,汲取最大的营养。

乔美虹顺着园圃里纵向的小道往前指:“你看。”

那是一个瓦顶通风的平台,四面灌风像是为了让血腥的味道尽快飘散,平坦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盖着麻布,麻布隆起。

姜琰琰和乔美虹一前一后上了石台,那麻布渗血,还有苍蝇叮咛。

乔美虹作势要去撩开白布看个明白,姜琰琰突然扶住乔美虹的手:“别看了,里面是死人,而且被肢解了。”

姜琰琰看着血迹斑斑的麻布,血色渗透纯麻的料子时候,很难晕染出一圈一圈的痕迹,只留着零星斑点,可麻布底下,谁知道会有多恐怖的场景。

“脑袋,两只胳膊,两只腿,腹腔和胸腔,都被切开了。”姜琰琰说完,看着乔美虹,“你确定要看。”

乔美虹慢慢缩回手,只问:“这人是谁?”

“你还记得,咱们来的时候,那两个拉绞盘的汉子对郑水流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