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卿被他这突而其来的话想起了之前宋姝的话,“灼郎,姝宝前几日问我,何不再生一个?”
这些年来,她一直想要再生一个,怎奈宋灼总是不允。
宋灼的手僵了片刻,用力把江卿卿抱到自己胸前,“卿卿,我不想再让你独自经历那种痛楚,”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一个人站在产房门外焦急戳心地等,听着屋里边声嘶力竭的吼声,那种无力的噬心感,他万万不敢再尝试一次。
“卿卿,我怕,”他怕这么些年像是幻影……
江卿卿的手指微微蜷缩,而后搂住他的后背,声音轻柔软糯,“那些年都过去了。”
她现在只愿阖家顺遂,姝宝的亲事不像他们这般坎坷就好。
另一头,宋姝回到院子,便将这册子递给书墨,“先收起来,”这婚事还没个定数,迟会再看也不急。
书墨接过册子也不走,“姑娘,有只鸽子一直在书房窗口停着,赶都赶不走……”
下人们捉也捉不住,那鸽子像是成精了一样。
宋姝还未走进自己的寝屋,闻言有些好奇,换了个道,“去瞧瞧。”
书墨刚刚打开那书房的门,那鸽子就似神出鬼没般地落在宋姝的肩上。
“姑娘,你站着别动,奴婢这就帮您来……”
宋姝看着这鸽子一笑,右手轻轻地顺着鸽子的毛,将它拿下解开脚上的信筒,“无事,一只信鸽。”
只是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信鸽,“书墨,你先出去吧,我在书房自个待会儿。”
宋姝打开卷纸,看着这那龙飞凤舞的落款,略微吃惊。
陆深?
难道九宫盒有消息了?
往其信纸上方一瞧,只堪堪三个大字——寿礼见。
没头没尾,看得宋姝心烦,也不知道陆深又要搞什么。
早知道应该先问问三师兄,再决定要不要陆深帮忙。
“书墨,”
书墨打开门应了声,“你去打听打听最近哪家府上要办寿礼,”宋姝将那小纸条放入灯罩内,待其化成灰烬。
刚刚模完两页纸,书墨便从外头回来,“姑娘,今日荣王府向各家发了帖子,说是下个月初荣王四十大寿。”
“只有这一家?”
“目前只有这一家,夫人今早也收到了帖子。”
母亲也收到了,那早膳时怎没听她提及。
“罢了,先下去吧,左右再等十几日。”
“父亲离家了?”宋姝想起早膳时宋灼说的黄河堤坝案,心底总是隐隐担忧。
“老爷半盏茶功夫前刚离开。”
“下去吧。”
宋姝到窗前放飞信鸽,回到书桌前开始临字帖,下笔堪堪两字,信鸽又落回在书桌前,“叽叽”“叽叽”。
停下笔,弯腰与信鸽持平,“叽叽?”
“你是饿了吗?”
“叽叽”
“书墨,让人备点鸽子吃的东西来。”
宋姝干脆停下笔,看几页书打发时间,待鸽子将碟子中的吃食一一叼完,才重新将鸽子捧回窗前,“去吧。”
不到一盏茶工夫,窗子外又响起鸽子啄窗的声音,宋姝扶额,陆深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打开窗,鸽子一见着她便“叽叽”,身子侧倾,将右脚微微抬起,朝宋姝示意,宋姝见着这般鸽子举动,不由得一笑,也不知陆深是从哪弄来这么机灵的鸽子。
拆下纸条,小纸条上明晃晃的几个大字——蠢鸽子,回信!
蠢鸽子?
还真是拐着弯来挖苦别人,嘴皮子功夫和小时候一样毒……
“好鸽子,你等等我,”宋姝摸着鸽子头安抚几声,便回到书桌前截纸,在动笔时却犯了难,陆深从小就不走常人路,这是要自己给他回什么?
真是一碰着他就头疼,惹不起还躲不起。
看着陆深写的那几字,宋姝落笔。
这样也算是回了信吧。
“好鸽子,希望你的主人能善待你,”宋姝帮它绑上小纸条,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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