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听了蹙眉,没有搭言。
如果可以,她还真不想出去,毕竟……
担心碰到不该碰的人!
曹氏没注意女儿的异常,锅开,掀开锅盖,把饼子团好,围着锅边贴起来。
梁安是踩着饭点儿回来的,正好不用出去找。
老宅那边的雪,是他跟梁庐一起扫的,至于运出去的活儿,就是老大梁亮了。
爱去不去,不去就那么放着,开化的时候院子里泥泞。
梁安洗洗手,三口人围着炕桌坐下,吃着香喷喷的饼子,喝着酸溜溜的酸菜汤,别有一番滋味。
梁安连吃了三个饼子,曹氏又给他盛了碗酸菜汤,开口问道:
“咱爹咋样,身体还行吧。”
“将就事儿吧。”梁安说完,喝了一大口酸菜汤。
将就事儿,七家屯土话,意思是凑合、对付。
放下碗,梁安轻叹了口气,又道:
“咱爹那边倒是次要,就是霞儿这事儿闹心啊。刚才我回来,她又那么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唉!”
提到梁敏霞,就不得不说冯氏娘家前阵子闹得那事儿。
冯氏亲大哥家的孩子订亲,不知道为什么女方悔婚,聘礼啥的都送来了,可是冯家不愿意。
媒婆再三说和也无果,最后冯家气不过,把女方的爹爹、哥哥都给揍了,这事儿闹得大,经官。
冯家觉得梁桂芳的女婿是秀才,以为有仗腰眼子,所以不怕。
最后的最后,可想而知,县令王子睿秉公办理,冯家不仅赔钱,还挨了板子。
事后,卢长东跟梁桂芳陪着冯氏回了七家屯。
回来之后,卢长东懒得在老宅呆,便来了梁安家。
说话见,就提到了他们临镇那边有个鳏夫想要续弦的事儿。
梁敏霞经过这样大的打击,自然已经学乖了。卢长东想帮一帮这个老姑,便将这事儿跟梁安说了。
可是,他们三房分家,根本说不上话。至于冯氏那边,想来也不会让梁敏霞出嫁的。
不过这门亲倒是不错,至少梁敏霞算是高攀了。
曹氏看着当家的满脸愁容,无奈的摇摇头,说:
“这事儿……咱们家可管不了,要是咱娘还清醒,那自然不用说。可情况你知道,你也别跟着着急了。”
“是啊爹,我老姑有今日,也算是她自己作的,咱们实在管不了那么多。”
齐妙说着,夹了片肉,放在父亲的碗里。
她不是什么心软的人,看着谁可怜、落难了,都会同情。
就梁敏霞以前欺负原主的德行,有今日这般,都是她罪有应得。
梁安见这话题进行不下去,无奈之下,只得闷头吃饭。
吃过早饭,三口人忙着包粘豆包的事情。
粘面子要提点准备,红豆馅儿也需要。
今年因为要给李军山家送,所以红豆馅儿要做成红豆沙。
家里白糖没多少,曹氏打发梁安去镇上多买一些回来。
熬煮红豆沙费时费力,所以白糖并不着急。
梁安把黏米子装好,拿到村头磨面,顺道去镇上买糖。
娘俩在家忙活,魏氏过来串门,有说有笑十分惬意。
本该买了白糖就回来,可到了中午,也不见梁安的影子。
村头磨坊家的柱子,特意把磨好的粘面子给送来家里,但仍旧看不到梁安回来。
曹氏有些着急,齐妙倒还好一些,毕竟知道梁安会功夫。
况且这才多大会儿,应该没什么事儿。
午饭是齐妙做的,可是曹氏没有心情吃。
瞅着母亲端碗不吃、难受的样子,小妮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陪在她的身边。
说这对夫妻的感情是真好,没那么多的大富大贵,可却活的特别滋润、知足、恩爱。
锅里的红豆,仍旧再煮,得把皮子煮开,才能过豆沙。
齐妙看着一碗饭都没吃完的曹氏,心疼的拉着她的手,说:
“娘,我爹可能遇到熟人了,所以就晚回来了。”
曹氏听了摇头,重重叹口气,道:
“妙儿,你认为你说的这话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