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放心就是了,朝廷方面肯定有解决方案的。对了,我听说大姑爷殿前选拔考第六,算算日子,今儿差不多有结果了呢。”
齐妙一听这个好消息,忧伤的表情的确减少许多。看着她挑眉一下,问:
“真的?我姐夫考第六?”
“嗯,我听七虹传来京城消息知道的。还有咱们在巴虎山就下的那个丁亚平,家主可还有印象?”
齐妙听了想想,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个书生有印象,当时被抢了银子,还求她帮忙呢。
原本不想帮,后来听匪寇不着边际的话,让她心中不爽,这才出手救人。
整理下衣服看着她,问:
“他怎么样?考中了?”
黑冰摇头,拉着齐妙来到梳妆台前坐下,轻叹口气,说:
“他这个榆木疙瘩,进了京城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交了一百两过门费给原来的工部侍郎白家……也幸好那天晚上三爷带人巡视,不然这么多举子跳护城河,传到江湖算什么事儿啊。”
齐妙听了嘴角狠抽两下,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读了那么多书,还能被人骗了,真是……想不明白。
看着眉心处不用遮挡的凤鸣印,齐妙再次开口道:
“那后来呢。这事儿闹到了御前?”
“可不是,三爷心善,把这事儿就跟皇上说了。”
黑冰帮着齐妙把头发挽好,看着镜子里的她继续又说:
“这事儿就交给了何志云何大人管。也不知道那白洪兴从哪儿听得,说是您救过丁亚平,跟这书生认识。白洪兴没脑子,就咬准是咱们三爷跟那些举子串谋,坑害他。”
齐妙听了,冷“哼”一声,道:
“蠢货!”
“可不就是蠢货嘛,没长脑子就。当时您吩咐洪飈,那可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前因后果。”
齐妙拿着腮红,往脸上简单涂抹几下,瞅着惨白的面色好看一些之后,又说:
“那最后怎么处理的?那些举子怎么安排了?”
“能怎么安排,褫夺‘举子’头衔,降为秀才,五次之内不能参加乡试。”
“五次?”齐妙不解,直接说五年不好了?
黑冰瞅着齐妙疑惑的样子,抿唇轻笑着回答:
“家主有所不知,今年盛京书院的严先生进了内阁,说是往后每三年举行一次乡试。好像听那意思是预防举子过多、书院装不下,有人利用这其中的空档,收取过门费如何如何。”
“属下也没太听,就是虹座跟主子说的时候,属下听了一嘴,具体怎么回事儿,那得回了京城,属下再打探。”
齐妙看着妆容已收拾好的自己,双手托腮瞅着铜镜,轻笑一下,道:
“的确该好好整顿一下了。那个白洪兴呢?他是不是盼了斩首?”
“没有,不过比斩首还惨,去了西北大漠做苦役,终身不得回京。男丁全部下了官窑,女眷也都充了官妓。白府查封,财产归功。”
齐妙听了点点头,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过贪污没有斩首,此举不妥。就该直接判斩刑,这样以儆效尤,日后就算有人想贪,也得掂量掂量。
抻了个懒腰,起身长舒口气看着黑冰,说:
“走吧,出去转转,我也看看徐军医。”
“好。”黑冰挽着她的胳膊,二人出了屋子。
院子里有几个原来重伤的士兵,正在拿着扫把打扫院子。
见齐妙出来,纷纷走过来,热络的打招呼说:
“齐军医,您没事儿吧。”
“齐军医,您好了吧。”
“齐军医,您还哪里不舒服吗……”
“……”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让齐妙心里暖烘烘的。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轻笑着说:
“不错不错,瞅着你们恢复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托齐军医的福,正经恢复的不错哟。自打您来以后,我们这伤愈合快、少遭不少罪呢。”
“可不是,以前若是受这么重的伤,不死也得扒成皮。平时切菜不小心划个口,还得疼几天呢。”
“就是就是……”
齐妙听着如此实在的话,轻笑着点点头。
正如他们所说,平常家里切菜划个口都要疼几天,更别说他们在战场上收的刀伤。
那么长、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