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我瞧着那个小妹子长得跟天仙一般,这大喜的日子就出来给他洗衣服,他怎么能如此的没良心?”
“莫不是他的忠厚老实都是装出来的?”
顷刻之间,这些妇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嘴巴都还好好的在自己身上一张一合,可是那嫌弃的,鄙视的,厌恶的还有质疑的眼神,却都像是小冷箭,刷刷刷的往言衡的身上发射。
言衡听到那些妇人的议论,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他还真是百口莫辩了。
什么叫他白眼狼没良心?什么叫他偷偷的娶亲?什么叫——真是要疯了!
陶夭夭听了那些妇人的议论,再偷偷的瞟了一眼言衡的表情,心里的愤怒突然就烟消云散了,并且还有点幸灾乐祸,哼哼,臭小子,你居然还能跟我斗?
言衡内心一阵的恼火,自从两年前,他为了躲避皇叔的追杀,为了不牵连那些支持效忠父皇的重臣,他才潜伏到了这个小山村,毕竟,这里比较荒僻,却离着京城也不算太远,并且,还跟父皇曾经提起的藏宝地有关。自从他来到了这个云暖村,一直都是低调做人,做个大家都认可的忠厚老实的粗人。
却没想到,那帮妇人竟然对他有如此的评论,简直都是些混账的女子。
可是,他又不能发怒,不然,两年的伪装和坚持,岂不是白白浪费?更何况,现在他已经联系了一些朝臣,并且和他们建立了联系,只是等待救父皇出来的时机。
他作为大梁国的皇子,身上背负的救父之责,不同于常人,因为现在大梁国北方的大燕国对大梁国虎视眈眈,而此时如果他起兵的话,岂不是会让无辜的百姓陷入到内忧外患的战火之中?
更何况,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一些朝臣的风向,到底是不是出自真心的支持和拥护父皇。
陶夭夭见言衡一直阴沉着脸站在那里若有所思,还以为这个家伙被那些妇人给挤兑的怒火攻心了,却有些着急了,总不能她上辈子没嫁人,这辈子好不容易相中一个,还没洞房花烛呢,这男人就命归黄泉吧?
“好!我不仅缝上你的嘴,还要捆绑你的手脚!”言衡突然冷冷说道。
那眉目之间,皆是怒火。
陶夭夭竟然被他那有些凶恶却又似乎藏了心事的痛苦目光,给镇住了。
陶夭夭没有再反抗,而是任凭言衡像是拎着小猫小狗那样的将她连带着木盆一起拎回去。
而陶夭夭身后那些仍旧回荡着的妇人的议论声依旧是不绝于耳。
“咦?那个俊俏的小娘子是谁家的?”一道带着猥琐和淫意的声音传来,在浣沙溪边上议论纷纷的几个妇人闻声看去,瞬间,妇人们纷纷低下头,收住了嘴。
第6章 流氓吃瘪
高连顺那双三角眼带着一丝淫光,微微的眯着盯着樱花树的尽头,他背着手挺着肚子,略带玩味的瞟了一圈那些蹲在地上不吭声的妇人。
“怎么?都哑巴了?老子问你们话,你们没听见?”高连顺再次的吼道。
只是,高连顺的目光却从未从樱花树尽头移开。
陈青莲等人知道,高连顺是村长的公子,在这个小山村那就是太子爷一般,并且,这附近的三个村落以云暖村最为富庶,人口最多,所以另外两个村落虽然也有村长,但是他们和云暖村村长高如平之间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毕竟,富人们永远是一致对抗穷人的。
所以,这高连顺也就成了这附近一带的“太子爷”了。
陈青莲更加的知道,这高连顺是个色鬼,只要是他看上的姑娘,不管人家嫁人没嫁人,生娃没生娃,他都得把那姑娘给弄到手。
只不过村长高如平家里养着二十来个壮汉护院,一般人是不敢惹也惹不起的,所以,大家在平时都是躲着高连顺这样的人。
今天竟不知道这个色鬼抽什么风,放着他的豪宅大院不待着,放着他的戏楼不听戏,也没去清溪镇玩姑娘,竟然跑到这浣沙溪来看人洗衣服了。
“他娘的!你们没带耳朵?是不是让老子把你们拖去喂狗?”高连顺骂骂咧咧的凶狠说道,说完,却淫/荡的笑了,“再不然,这花好风暖的,我让我的家奴们把你们都玩了?”
陈青莲等妇人吓得噤若寒蝉,简直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今天真是倒霉透了,这高连顺从来都不怎么来穷人多的地方,也不来这脏兮兮的地方,可是——
“高公子,那姑娘,是闷葫芦娶回家的新媳妇。”陈青莲无奈,只好如实相告,说完这番话,她只觉得自己满头汗津津的了。
高连顺听完,嘴角露出了一丝猥琐的得意,并且转过身,带着他的人和他的狗,大摇大摆的消失在了樱花掩映的小路上。
陈青莲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而那三个妇人早已经吓得捂着胸口,瞪着眼睛喘粗气了。
“走走走,姐妹们,咱们还是各自回家吧,实在不行,下午看谁家的男人有时间,跟咱们一起过来洗衣服,再或者,咱们叫自家男人挑水回家洗吧。”
陈青莲说完这番话,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一眨眼的功夫,浣沙溪边上归于一片平静,只留下那伸长了脖子欢快高歌的大白鹅,还有那潺潺溪水,打着旋儿的擎着飘落的樱花,流向远方。
言衡一路将陶夭夭拎回家,刚到了家门的时候,言衡的目光已然停留在了草堆上。
是的,没错,他就是想把这个长相甜美看似柔静却牙尖嘴利,不仅气的他无话可说还给他惹了闲话的女子,扔到那草堆上。
陶夭夭还在脑子里思考着这个冷冰一般的家伙会怎么对付她的时候,余光所到之处,已经瞟到了那草堆。
“慢!大哥,我刚刚当真是指说了四个字,并没有跟她们多说话,我知道做人还是低调比较好,还有,你千万别再摔我,我已经浑身骨头疼了,还有,你不想我爬不起来,给你做饭都做不了吧?”
讨要说出这一番话,竟然是一口气下来,半丝都没有喘气。
言衡板着的脸在听了陶夭夭这番话之后,依然是没有什么缓和的迹象。
只是,敏锐的陶夭夭已然察觉到,那个闷葫芦钳着她的胳膊的大手,力道有所减小。
毕竟现在两人还没走到草堆前,陶夭夭心中一阵窃喜,现在没有到草堆前,他就放松了力道,那就是证明他会放开她喽?
果然,适时地服软,还真是个好办法——
“啊——”
可怜的陶夭夭姑娘脑子里的想法还没完结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像是个球,被闷葫芦给平抛出去了。
一道完美,却是在用生命演义的弧线,就这么划出去了。
“噗——咳咳——”陶夭夭被扔在草堆上,由于突然降落,那些草屑和浮土全部瞬间升腾起来,她瞬间被尘土和草屑吞噬,免不了的一阵呸呸呸吐脏东西,和剧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