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节(2 / 2)

“既然殿下对这个女人用情至深,那么如果这个女人死了,恐怕殿下对言云的杀心会更大,更有助于我们救下皇帝陛下。”尉迟和昶低声说道,那冰冷的语气,和这天气一般无二的阴森。

沙天朗听完,瞪大了双眼,紧追一句,“那女人活不成了?”

“中的是剧毒,已经四天没有反应了,别说她是个身子娇弱的女人,即便是男人,也抗不了多久了。”尉迟和昶继续解释说道。

沙天朗听完,似乎懂了尉迟和昶的言外之意,便轻轻的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小院。

阿衡依旧坐在陶夭夭的面前,他干裂的嘴唇已经出现了血迹,他盯着那个瘦削的身子,轻轻地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数不清的名医都来看过了,可是全部都一筹莫展,即便有人开了药方,只不过是暂缓毒性的发作,仅此而已,没有一个人可以拍着胸脯的说这个毒能解掉。

阿衡轻轻地捏了捏陶夭夭的小脸儿,喃喃说道,“你既为了我中毒,我便要为了你活而解毒,我的命是你的命,我定要带你访遍了天下名医,也要治好你。”

陶夭夭依旧是安静的躺着,毫无反应的躺在那里。

这个地方是阿衡建立的联络点,这里的人也都是他的人,但是他也知道,那些附和于他的臣子将军,之所以附和他,那是因为秉承着救驾忠主的原则,并且那些人要看到救驾这条路行得通,才会走下去,倘若大家知道他现在的这幅模样,恐怕就会骂小婆娘是红颜祸水了。

更甚者,还会有人对小婆娘下狠手吧,想到这里,阿衡的后背不禁的生了一层白毛汗。

离开这里,他要找个比较合适的理由离开这里,并且要悄声无息的离开,找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想到这里的时候,阿衡便摇晃着站起身来,然后便跟屋外的人说要吃些东西,那些人便按照阿衡的意思去办事了。

当然,阿衡的一举一动也全部被尉迟和昶等人听进了耳朵里。

这一天,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很快的,是禁不起蹉跎的,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漫长的,是煎熬的。

阿衡经过多半天的思考之后,便想好了主意。

他叫了尉迟和昶和沙天朗,然后格外清晰的把后面要准备的事情全部的交代好,这才说出自己要带着陶夭夭离开。

尉迟和昶略带迟疑,当然他也只能用这里比较好找郎中为由。

可是言衡却说出了更为合适的理由,一者,即便陶夭夭活着死了的,他作为皇子,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也是不安全的,毕竟,皇叔的人已经发现了他,肯定还会卷土重来,二者,现在皇叔的人已经有了防范,肯定会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这时候,他把任务分派下去,离开这里,才能保证大家毫无顾虑的去执行任务。

阿衡还列举了诸如时机等各方面的原因,而阿衡说出的那些理由,在尉迟和昶看来,完全没有反驳的能力,因为阿衡所说的每一个理由,竟然都是为了大梁国的千秋大业,都是为了能早日的救助父皇,都是为了能让大梁国的国泰民安。

“那,我挑选几个得力的人手,送殿下离开吧。”尉迟和昶认真的说道。

“不必了,你以为我还能回到云暖村吗?”阿衡淡淡的反问一句。

其实,阿衡的心里更加的清楚,即便皇叔的那些人不知道他在云暖村,百里成风的人迟早也会找到云暖村的,尤其是小婆娘的现在的状态又特别的糟糕。

第471章 退路

“那,属下总要确保殿下的安危啊。”尉迟和昶有些摸不准阿衡的意思了。

“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也听见了沙天朗在清溪镇遇到了陈淑妃,这件事我要去弄清楚。”阿衡直接的说道。

尉迟和昶瞬间明白了,但是他还是有些疑惑,既然如此,那么殿下肯定是以国事为重,这个中毒过甚的女人——

“她算是个掩人耳目的借口,你应该明白,在我的心里,什么事最重要的。”阿衡低沉的说道。

尉迟和昶听到殿下的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有一些的悸动和内疚,他原本以为殿下是个情种,或许这大梁国的基业就此毁于一旦,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殿下消沉数日,竟然是为了打算以后的去路。

尉迟和昶不禁的觉得自己有些多疑了,可是为了尉迟家的前途,他没有办法不多想。

“既然殿下已经决定了,那么请殿下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属下去做,请殿下放信鸽回来。”尉迟和昶认真说道。

“当然,以后的万般诸事,还要仰仗各位,另外,我落脚好了去处,自然会和诸位联系的,京城中的种种琐事,就要靠诸位将军了。”阿衡拱了拱双手。

尉迟和昶和沙天朗等将军谋士,急忙的回礼。

天色渐晚,阿衡便让尉迟和昶找了马车,他便趁着夜色,带着陶夭夭离开了京城。

疾风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然而,此时此刻阿衡带着陶夭夭赶路,是要安稳,疾风似乎是能理解主人的心情,又或者说,它好像知道了陶夭夭的伤势一般,格外的放轻步子,马车走得十分的平稳。

阿衡赶着马车,不轻易的绕过任何一个镇子,每到一处,必然是千方百计的打听当地的名医,不惜一切的去跪求名医。

更甚者,有人会告诉阿衡有什么秘方或者极其稀少的药材,阿衡为了能采到药材,更是屡屡犯险,去那些悬崖峭壁寻找解毒的良药。

天渐渐地冷了,风渐渐的硬了,而阿衡期待着陶夭夭醒来的心,却从未变冷变硬,反而是更加的热更加的暖。

她就那么平静的躺着,他伺候着她的吃喝拉撒,她不会咀嚼,他只能用尽了办法的给她吃流食。

走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却连一小半的路程都没有走完。

阿衡投宿到了一个叫做尚水镇的小镇子上,他和往常一样,每每到了一个地方,都会去找最大的医馆,寻找最好的郎中,然后让对方给陶夭夭看病。

他坚信,只要他能够努力的去寻找名医,那个小婆娘定然会坚持到他找到名医为止,他不相信她能狠心的扔下他。

阿衡找了一户农户人家,赠与了人家一些银两,便住下了。

这家人家只有老两口和年轻的两口,尚无幼子。

那年老的妇人见阿衡一直都对那个昏迷不醒的妻子呵护备至,格外的羡慕和钦佩,便让儿媳妇和儿子好生的提供帮助。

夜色初上,薄薄的窗纸上结了一层冰花。

阿衡靠着墙的坐着,多少个日子,他都未曾躺下睡个好觉了,首先,他生怕有什么歹人来突袭,其次,他怕他这样的倒下去睡着了,万一那个小婆娘尿了拉了,他注意不到,那样会凉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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