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太后前天夜里遇害,今晨便整个京城都知晓了她的丑闻,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且这流言一出所造成的影响定然不会小,就算是和太后有仇的人,又是什么人胆子大到竟敢与皇权作对?

她离京前往南溪郡的时候京中可还是很平静的,不过短短四五日,便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会是谁人所为?

且太后前几日还派人追杀她,显然太后对有人加害她一事并无先见。

等等,太后遇害是前夜的事情,她被黑衣人追杀比太后遇害早一个半日,这其中——

莫非和那个呆萌傻有关!?

白府。

白华听罢白闻的话,神色沉得不能再沉。

白夫人此时正一脸急切不安地前来找白华。

与此同时,因受惊而昏过去的月涟公主正醒来,她醒来时兰珠不在旁,是白府的两名婢子在伺候她,听到婢子小声谈论的话,月涟公主竟猛地坐起身擒住婢子的手腕,美目大睁,厉声着问:“你说什么!?”

她……她和华是……

这怎么可能!?

------题外话------

今天再次惊现二更!本人是个勤劳的码字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用等二更,因为二更是个不定时的难产儿,偶尔来和姑娘们见个面而已。

☆、110、满门抄斩!

云慈宫。超快稳定更新,……

皇上卫凌坐在太后床榻旁的一张太师椅上,面上既不见阴沉,亦不见怨怒,反是很平静,平静得就好像刚刚做了一个很平静的梦,堪堪醒来似的。

德公公垂首站在一旁,恭恭敬敬。

倒是床榻上的太后已经醒来,疼痛折磨她痛苦不已,直想要抬手去挠自己的双眼,若非有宫人抓着她的手,只怕她要将太医包裹在她眼前的布条给扯下来。

皇上就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什么话都没有,看不出他心中想些什么。

一名宫人此时端了一碗浓黑的汤药过来,战战兢兢对皇上道:“禀皇上,太后的汤药端来了。”

“皇上!?”本因痛苦而在嘶喊的太后听到宫人道出皇上二字,顿时安静了下来,同时推开身旁的宫人,朝床榻外胡乱地伸着双手,“皇上你在这儿!?”

皇上却是应也不应太后一声,只是朝那端药来的宫人伸出手,平静道:“把药给朕,都退下吧。”

“是,皇上。”宫人双手将药碗呈上给皇上,皇上接过,而后对站在身旁的德公公道,“方德,你也退下吧。”

“喳。”

待宫人及德公公都退下后,只听太后又唤皇上道:“皇上?”

皇上依旧没有理会太后,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拿起碗里的汤匙,慢慢搅弄着碗里滚烫的汤药。

皇上的沉默让太后不安起来,着急道:“皇上你怎的不理哀家!?”

皇上仍是沉默,似乎此时他眼里就只有手里的那碗浓黑的汤药,其他的人或事都不重要似的。

汤匙碰到碗壁上,撞出清脆的声响,这样的沉默,最是能让人感觉不安。

太后的心跳快得厉害,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在等着皇上应她。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碗里的汤药已经没有再蒸腾着热气,才听得皇上淡漠道:“依母后的性子,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母后当是第一时间让朕派人找出凶手才是,这般只字不提,倒是让朕觉得不像母后。”

皇上的话让太后的心突地一跳,“凶手——”

然,皇上这时候却未听太后说话,而是打断了她,像是自言自语般道:“千语离开朕,已经十七年了。”

千语是先皇后的闺名,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嫁与了他,虽没有子嗣,但二人间的感情却无任何妃嫔能比,即便是皇上登基之后,也依旧如从前那般唤她的闺名,亲昵得可见二人感情之深。

太后再听到“千语”二字时面上神色陡变,浑身登时僵住,心怦怦直跳,不安到了极点。

皇上怎会突然提到千语,莫非,莫非——

不,不可能的!皇上不可能知道的!

皇上并未看太后是何反应,他只是看着手里碗中的汤药,像是陷进了回忆之中,继续道:“千语可是母后特意为朕选的妻子,虽然朕有众多妃嫔,却唯千语最得朕心,母后许是不知,当年朕听说千语怀了朕的子嗣的时候,朕有多欢喜,只是朕万万没想到,因为这个孩子,竟是让千语与朕天人永隔。”

汤匙轻碰碗壁而发出的声响伴着皇上平平缓缓的话一道响起,却每一声都像撞进太后的心里似的,让她的面色变得愈来愈难看,僵直的身子微微发着颤。

“若是朕与千语的孩子长大,如今当是十七岁了吧,与月涟一样的年纪,母后您说对是不对?”说到这儿,皇上终于转头看向面色惨白的太后,也停下了手上搅动汤药的动作。

“哀家不知皇上在说什么。”太后还在强制冷静道,“皇上与千语的孩子不正是月涟么?皇上这是怎么了?”

“是么?”皇上依旧是平静的神色,仿佛不知喜怒似的,“事到如今,母后仍想将朕当三岁孩童一般来欺骗么?”

“哀家……哀家何曾欺骗过皇上?”太后紧紧抓着盖在腿上的被褥,紧张得手心里尽是冷汗,便是额上鬓角也都沁出了细细的冷汗来。

太后的这个反问,皇上并未回答她,他只是看着她,眼神由平静变为怨恨,由怨恨变为冷漠,终又变回平静。

只见他站起身,走到了床榻边,坐在了床沿上,对太后道:“不管母后做了什么,您终究是朕的母亲,朕不能不孝,所以,这碗汤药,朕来喂母后喝下。”

皇上说完,舀起一匙汤药,递到了太后嘴边,谁知太后却受惊似的胡乱地将他的手用力往旁一推,洒了汤匙里的汤药,也碰掉了皇上手里的药碗。

浓黑的汤药洒在上等布料订成的被褥上,污了被褥。

汤碗掉落在地,摔成了数片,汤药洒到皇上的鞋上,脏了他整个鞋面,但他却不在意,只轻叹了一口气,道:“母后何必如此慌乱,朕说过,不管母后做了什么,母后终究是朕的母亲,朕不能不孝,朕不会在这碗汤药里下毒来让母后服下,只是,朕本想最后再给母后尽一回孝,母后却是连这儿机会都没有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