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娆皱眉,捂着心口道:“我有我的路要走,也有我的人要爱,对不起。”
心底的执念挣扎了一番,终于,还是没能敌过夏娆的意志,平息了下来。
“姨娘,您怎么了?”迎春从外面进来,有夏娆的特效金疮药,短短半月,两人的伤势便已经好了大半了,而且谁也不肯再休息,非要回来伺候着。
迎春端着药来时,就看到了夏娆苍白的脸。
“我没事。”夏娆虽是这样说着,却不禁担心起来,如今只是见到串风铃,原主那丝平日里几乎不出现的执念便到了如此地步,若是真的见到了南润亦,又当如何?
想了想,夏娆还是道:“阿蛮,你立即去查一个人。”
“姨娘要查谁?”
“南润亦。”夏娆眸色微动。
查南润亦的事,夏娆没有打算瞒燕诀,但燕诀自从一早入宫后,便一直到天黑都没回来。
直到澜沧忽然传来消息,说皇后遭遇蒙面人行刺,才扣留了当日入宫的所有人。
“今日去皇宫的有哪些人?”夏娆问澜沧。
“秦王夫妇都在,小国舅和曹大人也在,还有四小姐和藩国的太子慕容枭,和十三皇子。”澜沧道。
夏娆听着,这些个不安分的都凑一块了,皇后遇刺的事,只怕不是皇后自导自演,而是真的了。
夏娆看着澜沧那一脸担心的模样,知道燕诀肯定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澜沧,有一个好法子,能顺利救爷出来,你信不信?”夏娆问。
澜沧眯眼看着她,浑身拒绝:“姨娘休得算计我,我可什么都不会听你的。”
夏娆微微笑:“很简单的,只需要你……”
夜色微深,昨夜的雨气已经被今晚灼热太阳炙烤过的闷热所代替了。
秦王府的护卫们都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咕咚咕咚灌下一口凉茶,才抱怨道:“京城的夏日可比咱们封地闷热许多。”
“谁不是这么说呢。”另一个护卫也抱怨着。
两人还在想,这天怎么越来越热了的时候,王府内忽然传来呼喊:“不好了,走水了!”
护卫们瞧去,不知何处飞来好些带火的箭,天干物燥的,直接就将秦王府给一把火烧了起来。
护卫们赶忙飞奔而去,救火的救火,抓刺客的抓刺客。
但秦王府这厢刚着了火,燕王府,十三皇子府,也全部都跟着着火起来,今日被牵涉进内宫刺杀一事的人中,唯一一处不曾着火的,便是国舅府。
曹弋阳和许尧听人来报时,两人还愣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
许尧嘴快,当即便道:“皇上,这大火与我们无关,定是天意……”
“天意?”
许尧不说这句话还好,说出来,皇帝便黑了脸:“你们的意思是,老天爷都在为皇后出气,而惩罚了除了许家以外的所有人,对吗?”
“皇后娘娘凤体,受老天爷庇佑也是应当……”
“咳咳!”曹弋阳恨不得捂住许尧这破嘴。
只有皇上是真龙天子,谁也不能比皇上更得上天眷顾,况且如今因为夺嫡一事,都死了两个皇子了,皇后虽无亲生嫡子,名下却也寄养着五皇子和八皇子,谁能说他们没有夺嫡之心?
况且今日的刺杀,皇后只是受了轻伤,刺客分明是冲着如今被千夫所指的燕诀来的。
燕诀是皇上的心腹,对付他,便是要暗中压制皇帝。
皇帝其实早已清楚有可能是秦王暗中下的手,但他也知道,一定抓不住秦王的把柄。
“此事蹊跷,明儿叫了内务府的人好生搜查。现在看来,跟燕爱卿是没多大关系了,时辰不早,朕也乏了,都退下吧。”
皇帝抓着这个借口,轻飘飘打发了众人,起身便走了。
虽然凌北墨觉得可惜,却也明白此时若纠缠不放,只会惹怒皇上。
秦王妃驰骋疆场,是个烈性的,见皇帝离开后,便一声毫不遮掩的轻嗤:“皇上还当真是宠着燕世子,燕世子不若换了这太监衣裳,入宫伺候罢了。”
燕珺儿一脸漠然,却是暗自攥紧了手心。
燕诀起了身来,看了眼秦王,才漠然睨着秦王妃:“王妃既不喜微臣,大可不必出现在微臣面前。”
此话狂傲,习惯了在男人中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秦王妃见她瞧不上的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狂傲,当即呵斥一声‘大胆’,便手握成拳,朝燕诀打了来!
秦王纹丝不动,优雅的淡笑着,他要看看燕诀会怎么接秦王妃这一招。
但就在众人眼看着秦王妃的拳头都快要碰到燕诀的脸时,燕诀才淡漠的一个闪身,还顺势踢了一脚旁边的凳子。
秦王妃没打到人,重心不稳,偏生脚下还扭了下,人瞬间狼狈往前边的凳子上摔了去,可因为燕诀把凳子踢开了,她这一屁股蹲直接坐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她发髻上华丽的珠翠都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你放肆——!”秦王妃恼羞成怒。
“皇宫不是王妃的战场,更不是秦王殿下的封地,放肆不放肆,这话是皇上说的,而非王妃你。”燕诀冷淡说罢,看向秦王:“莫非王爷已有取代皇上之意?”
凌北墨都眉心一跳,瞧见被反将一军的秦王,嘴角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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