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人丁稀薄,亲戚都极少,苏遥这里更是只有他与齐伯并这个孩子。
苏遥回来后,见他年幼可怜,又识些字,便想法子让他脱了奴籍。并在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影响下,觉得孩子都得送去读书。
脱籍时上下打点已费了些钱财,如今又要去读书。
苏遥垂着头又对了一遍账本。
再算一遍,钱也并没有变多。
齐伯凑过来:“怎么了?账有问题?”
问题?
苏遥给他数:“咱们家这书铺现在签了十一位先生的话本。这三位一直卖得不好,暂且不论——”
他勾了一下,又道:“刘先生盛先生陈先生年岁大了,书稿出得慢,再来得等开春回暖了,也不论。”
他一下划去六个人,接着道:“剩下的这五位,顾先生卧病,沈先生忙着续弦,许先生家中又有了事,如今只剩两个——”
苏遥愁得头秃:“进账只靠这两位先生,咱们能大鱼大肉地活到开春回暖的时候吗?”
齐伯默了下:'“……近来猪肉贵得很,少吃肉还是能的。”
作为一个厨子兼吃货,没有猪肉的世界是不完整的世界。
省钱使人抑郁。
齐伯顿了顿,却又道:“……公子,咱们可能连两位先生都靠不了。”
“嗯?”苏遥一个哆嗦。
齐伯胖乎乎的手指在账目上一划,圈出“傅先生”三个字。
苏遥仿佛被雷劈了一下,顿时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