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陵抬眸:“我在这儿,不耽误你诊脉。”
“旁边有人,我不清静。”
白悯瞧见他守着苏遥,就从眼到心的不自在。
傅陵深深蹙眉,语气沉下:“我不放心让他和外人独处。”
这理所当然的态度。
你就不是外人了吗?
白悯不知从哪儿就窜出火来,登时拉下脸:“傅先生到底想不想治病?苏老板还烧着,你若是在这儿看着他就能好,那还要我这个大夫做什么?”
是大夫都有三分脾气,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家属。
哦,还算不上家属呢。
傅陵再度皱眉,目光沉沉地瞧向他,默了一默,终究起身走了。
白悯瞧见他当真一言不发地走了,终于顺心两分,但望向昏昏沉沉的苏遥,顷刻间复紧张起来。
檐下滴答滴答地落着雨,檐外风大雨斜,将粉白的玉兰花吹散了一地。
齐伯亦跟出来,傅陵心下忧虑,只低声嘱咐:“苏老板身子不好,齐伯平日辛苦了。他是大病初愈的要紧时候,您多看顾他一二,再当心一些。”
齐伯回想方才情状,仍是心惊胆战。
他冷汗连连,只应声称是。
傅陵又道:“我就罢了,齐伯进去吧。”
齐伯抬头,却见傅陵眸色一沉:“房间内只有他和那大夫二人。我没给苏老板换衣裳。”
傅陵方才将苏遥抱回来,苏遥已烧到不省人事。冷汗一身,他只给褪掉外袍,搭在苏遥中衣衣带上的手顿了下,终究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