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瞧见阿言默默:“你喜欢那件衣裳?”
阿言摇摇头:“倒算不上,只觉得可惜了。”
苏遥笑笑:“还是我的旧衣裳,可惜什么?不小心挂破了,也没办法。我改日带你做新的。”
阿言微有踌躇:“我觉得不是不小心。”顿一下,又抬头:“我觉得是华娘故意给我勾破的。”
苏遥笑了:“这是什么话。人好端端地,坏你衣裳做什么?”
阿言再次沉默,半晌,却只挽起袖口:“她是为了看这个。”
阿言的右手小臂上,有三处很显眼的疤痕。
苏遥一向知道,此时只疑惑:“为什么?”
阿言望着苏遥:“我告诉公子,公子不能与旁人说。”
苏遥瞧他郑重,一时也莫名紧张些许。
虽然赶车之人是成安,他也听不见,但阿言终究没说实话。
他只抿抿唇:“从前家中之事,其实我还记得一点。我先前是骗人牙子,我爹娘并非病故。他们……得罪了人,是被仇家杀死的。我逃了出来,就被人牙子捡走了。”
苏遥愣一下,便瞧见阿言摸着袖口的疤痕,低声道:“我这里,原是块梅花状的红色胎记。我怕仇家再找到我,就自己划开了。我怕太刻意,又划开另外两处遮掩。”
苏遥默了默,只听阿言继续道:“我背后也有一块。我原也想划破,但人牙子带我们许多小孩子行路,暑热天气,我手臂上流血化脓,发起高烧,险些被人牙子扔了,就再没敢动。”
“后来卖过许多主家,背上带着伤口不好做活,我便也一直没再划。”
阿言小小年纪,身世却颇为可怜。
苏遥叹口气,揽住他,阿言靠在苏遥肩上,却扯扯苏遥衣袖:“公子,我以后不想再去祝娘子家了,行吗?”
“你觉得,华娘是来找你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