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抵达潭底,我再能看清楚四周。
潭底清澈,潭底石块散发着莹莹绿光。
潭底长满了水草,水草之中横七竖八着不少具完整的人类骨骼。
从骨盆形状来判断,骨骼都来自女性。
我再能看清楚四周的同时,也因极强下坠力带来的冲撞力被震断了双腿。
我倒向水草痛到倒吸一口冷气,张嘴之际潭水涌入我的口鼻。
我随之快速失去意识。
时间再到我又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已被瓷瓷实实的种在了土里,只有脑袋外露在泥土之外。
光线昏暗,雨声淅淅沥沥,空气中弥散着浓重的尸臭味。
我正前方是一堵斑驳灰墙,有一大群黄褐色的东西正在我右侧不远处的地面上不停的游动着。
这是哪里?
谁把我带到了这里?
我第一时间试图动弹下身体但只有脖子和脖子以上能动后,目光再次关注向那群黄褐色东西。
原来,那是数不清的蝼蛄,正在地上的两个小洞穴口,秩序井然的爬进爬出,运食物入地下。
这些蝼蛄的个头比普通蝼蛄的个头要大近一倍,而且眼睛都是血红的。
普通蝼蛄的齿形前足是钝的,这些蝼蛄的齿形前足却若刀锯般锋利。
这些蝼蛄,是荫尸蝼蛄。
荫尸蝼蛄专吸荫尸之气并保护荫尸,它们在哪里出现哪里的地下就必有荫尸也必有蝼蛄王。
随着我看清楚那群黄褐色东西,我顿时头皮发麻。
这些荫尸蝼蛄随时会爬进我的眼耳口鼻,随时会过来分食我。
更或许,那荫尸就在地下紧贴着我的身体也不一定。
我急急再转动脖子查看四周。
我所处的地方,是座房门紧闭窗户上糊着破烂报纸的屋子。
房门在我的左后方。
有一排尸体整齐靠立于我背后的那堵墙,皆身裹黑色尸衣,头戴高筒毡帽,脸上贴着黄纸。
如此情况,我选择大声呼救。
我堪堪张嘴,地上的荫尸蝼蛄齐齐停下爬进爬出动作皆转头朝向我,大有要立刻马上袭击我之势。
即便门外就有人且我的呼救能让门外的人快速进入屋内,距离我足够近的荫尸蝼蛄们也能赶在我被救之前将我的脑袋切成碎渣。
我急急再紧闭了嘴巴之后,地上的荫尸蝼蛄又继续起之前动作。
这是,张嘴死,闭嘴生?
眼见着荫尸蝼蛄们又继续起之前动作,我虽心下稍宽,但对于该如何摆脱目前困境也束手无策。
我于是索性闭上双眼眼不见为净,放空大脑不去多想任何。
不清楚过了多久,有人轻手轻脚着推门进入房间又轻轻关上房门。
我就此睁开双眼,但没转动脖子。
天已黑透,昏黄灯光将来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我面前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