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从我身后靠墙的尸体旁走过,最终停在最内里的那具尸体旁后,搁下煤油灯,将尸体平放在地上,再撩起尸衣边揉搓尸体的胸部边急不可耐着解开自己的裤子。
我暗暗冷笑,目光关注向荫尸蝼蛄们。
荫尸蝼蛄们最初无视来人只顾着爬进爬出,随着那人激动到大口喘气,荫尸蝼蛄们如期蜂拥向那人。
那人的惨呼声随之传来。
我静静看着面前的墙壁,借助墙上的影子,看那人瞬间被荫尸蝼蛄们覆盖,看那人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出房间,但没逃几步就已被切割成渣。
惨呼声让持续安静的外面瞬间热闹起来,有纷杂脚步声就此朝着房间而来,推开门后又都在门外停下。
现场安静几秒后,房门再次被从外面合上,有七嘴八舌的低低议论声随之传来。
他们讲话带着浓重口音,我只能听个大概。
他们提到最多的是闫爷两个字,貌似我被埋在这里是闫爷一手安排的,闫爷有交代过他们不许任何人进入房间。
他们之前,并不知道房间内有荫尸有荫尸蝼蛄的存在。
议论声没持续多久人们也就各自散去。
外面很快又只余淅淅沥沥的雨声。
屋内煤油灯兀自亮着,被平放地上的女尸继续衣不蔽体着躺在地上,荫尸蝼蛄们忙着越过女尸将新鲜碎肉带入洞穴之内。
闫爷又是哪位?
不提荫尸蝼蛄们不让我叫,我如今也必须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到这里多久了?
单就我没在冥品店营业,我会若扶乩术士所言那般因此死掉么?
即便我之前遭遇杀戮之后,我也没超过二十四小时不在冥品店。
也或许,我只要不是主动放弃营业,就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我再次准备闭上双眼之际,煤油灯的火苗骤涨。
借助墙上的影子我看到,之前被平放地上的女尸,随之直挺挺的从地上立起了身体。
她脸上的黄纸,不知何时已被勤劳的荫尸蝼蛄们给蹭掉了。
哪种尸变?
我没有回头继续充当静止背景,权当她是僵尸即时屏住呼吸之际,她左右转动下脑袋,迈着机械的步子朝我走来。
她并没朝前伸出双臂蹦跳而行就不是僵尸。
我屏住呼吸无法让自己免灾。
她既然已经发现了我,我再僵着脖子不动也于事无补,于是转头去看。
她是肉尸,是尸变中除了玉尸之外最善良的一种。
我心中顿起借她逃生希望同时,荫尸蝼蛄们竟也朝她覆盖而去,虽没将她切割成渣,但几秒之内就割断了她的脖子后又纷纷散去。
任何尸变的尸体只要断了脖子掉了脑袋就交代了尸命。
她的身体和脑袋砸向地面,脑袋滚到我正面前停下。
她的脸正对着我的脸,距离我不足一寸。
她的下巴连同牙齿都已不在,瞪圆的双眼里满是红色淤血点。
我静静和她对视良久缓缓闭上双眼,继续熬着难捱时间,希望能有命捱到所谓闫爷的出现,也好有机会再觅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