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阵持续有五六分钟时候,伴随着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爷爷收了双臂抱紧我快速转身。
有强力随之击中他的背部,血腥味顿时弥散。
他闷哼一声朝前踉跄几步后抱着我直直朝前倒地,又在我率先落地的瞬间拼力将我从怀里推出,以免会压伤我。
我就地滚出五六米才稳住身体时候,整个孤岛已静寂无声。
爷爷!
我恐慌到全身颤抖,手脚并用着急急循着来路找去。
我最终虽顺利找到了爷爷,但他的气息已微弱到随时会停止,背部血肉模糊到一摸一手血没有完好的地方。
我泪意翻滚着连忙从口袋里取出装有伤药的瓷瓶,将瓶中所剩不多的伤药尽数撒在他的背上。
爷爷随之,发出痛呼声。
“爷爷爷爷!您醒了么?”我大喜过望,慌忙再去摸他的双眼。
“丫头不怕,爷爷死不了。不过你用的是什么药,这也太痛了点。”爷爷虚弱笑起,大手握住我的小手。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就此嚎啕大哭。
我恨自己弱鸡,总是连累爷爷命悬一线。
我宁愿自己承受双倍苦楚,也不愿爷爷有半分难捱。
从不曾有谁能若爷爷的千万分之一待我,若爷爷这次最后挺不过去,我黄泉路上也要陪着他。
“丫头,你哭出鼻涕泡了。”我嚎哭期间,爷爷突然给出提醒。
“诶?”这个提醒,太过出乎我意料,很是成功的戛然而止了我的嚎哭。
我抬手摸向鼻子,并没有鼻涕泡。
“丫头,遇到事情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如现在,你该先扶爷爷坐起来,爷爷才能尽快疗伤。”我的反应让爷爷喷笑当场,又因喷笑而牵扯到了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我红了脸,随即小心协助爷爷坐起。
单单坐起动作,已让爷爷冷汗涔涔,但他没再发出半点痛呼。
爷爷坐起后,立刻开始盘膝疗伤。
我紧挨着他站定,方便他撑不住时候可以随时依靠我,也闭了双眼用心倾听四周动静负责警戒。
海风时缓时急,海浪不断拍打着孤岛边缘。
其中夹杂着,海水缓缓流淌的声音,也有滴水从高处重新落入水中或砸落石面的动静,以及石子滚动发出的声响,草木随风摇摆的动静,还有爷爷渐渐平稳的呼吸声……
一应声音,再入耳中,不再只是单单声音,已能在我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勾勒出画面。
即便眼盲即便闭着双眼,我也能清晰‘看到’。
这,大约就是真实的盲人世界。
只不过我比天生眼盲的人要幸运许多,毕竟我曾亲眼看到过,所以我的清晰‘看到’中可以不用只有黑白可以拥有各种色彩。
我安静‘看到’着四周,不错过半点异常响动。
所幸,直到天黑,直到我的双眼渐渐再能看清楚四周,四周持续没有半点异常响动。
正前方不远处的石头下面牢牢压着半截缩小版的纸人,山洞的洞顶已不复存在天空中星光点点。
盘膝疗伤的爷爷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他上衣破烂,背上大面积皮肉翻飞的伤在缓慢痊愈持续外渗着鲜血。